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目羽峰的心胸也開闊了不少,這件事在他看來,二人之間雖有些恩怨,有必要好好解決一下,卻還不至於堵上性命。
目羽峰開口道:「我可以接受你的賭鬥,只是這賭注也過於低俗惡毒了一些,我們換個賭注,如果誰輸了便認對方做爺爺,供其驅使一年,期間不得有任何異心,你看如何?」
司榮咬了咬牙道:「好,就依你所言。」
在司榮看來,目羽峰這些年應該是經歷了很多事而幾乎無法修煉,所以修為沒有提高,自己的修為卻提高了不少。
司榮覺得自己的勝算遠大於目羽峰,所以才會提出如此惡毒的賭注,目羽峰所說的賭注也不錯,可以有一年的時間慢慢折磨屈辱他,自然也好。
而在目羽峰看來,雖然這傢伙如今的修為比自己高些,但自己手段眾多,未必就輸給他。
這幾年雖然靈力修為沒太大進展,可在魔氣的影響下,肉體的力量、速度、抗擊打能力可又提高了不少,這些都是對方不知道的,他對自己也很有信心。
二人倒也爽快,談好了賭注,直接來到附近一處較空曠的地方動手。附近一些修者紛紛過來觀看。
小傢伙紅球球被金虎二人帶着在觀看人群的最裏面。
司榮是火屬性靈力,一動起手來,道道火柱便向目羽峰襲去,不一刻這處地方便四處都燃起了火,看熱鬧的人們也向外退開了不少。
火屬性靈力特點很明顯,優點是攻擊範圍大,殺傷力大,但缺點也很明顯,那就是攻擊速度慢,一道火柱從司榮手中打出,到達目羽峰身前要經過一點兒時間,殺傷力越大的招式往往速度越慢。
如今目羽峰的移動速度隨着肉身的增強又得到了提升,而且腳上還有追風寶鞋,司榮的大殺傷力招式很難擊中身形閃動如風的他,所以司榮的攻擊雖然看起來聲勢不小,卻始終沒能真正傷到目羽峰。
目羽峰也很難傷到司榮,因為如果靠近他,自己受到火焰傷害的幾率也高得多,所以兩人打了一陣子,竟然都沒什麼建樹。
司榮有些不甘,一手持劍,一手放火,還將本命法寶小劍也放了出來。
目羽峰也不敢大意,一手持劍,一手持盾,身形飄忽,極力躲避。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熱火朝天,卻一時難分勝負。
就在兩人越來越全神貫注地投入到比拼之中時,異變陡升。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道棕紅色的小影子一閃已經到了司榮的腳邊,接着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發出。
場中正在全力拼殺的司榮身形一下子縱出老遠,一隻腳只是勉強地用足跟着地,腳面中央卻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窟窿,看起來觸目驚心。
司榮的身體正微微顫抖着,臉上瞬間滲出冷汗,眼睛瞪得老大,而且血絲隱現。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榮原先所站之處,在那裏一個棕紅色的圓球停在地上,圓球上還留着一小道縫隙,一雙小眼睛正從那縫隙中向外張望着。
目羽峰此時也愣住了,那小東西正是他的紅球球小朋友,小傢伙的這一招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當年在大森林中對戰魔修時,紅球球便用這一招瞬間改變了局勢。
這小傢伙似乎有些靈智,當與它親近的人與別人爭鬥時,它便會用它自己的方法幫上一把,可今天這場合……
司榮此時顯然是憤怒之極,自己準備了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了這小子,正全神貫注地拼殺,卻被這麼個小東西偷襲,受了重傷。
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每次遇到這小子總會有倒霉事發生。
他越想越氣,眼睛也有些紅了,一瘸一拐地來到紅球球跟前,舉劍就砍。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那一劍「砰」的一聲砍在了那小球上,激起一絲火花,然後那小球在這一擊之下咕嚕嚕地滾出去老遠,卻沒什麼事兒。
司榮也微微一愣,顯然對自己這一劍竟然沒給那個小東西帶來傷害而有些錯愕。
可他此時已經怒不可遏,他知道自己腳上受了重傷,之後與目羽峰的爭鬥已經必輸無疑,雖然這也不能算目羽峰贏,但今天想羞辱目羽峰的目的必然已經無法達成了,不由惱怒更甚。
他也懶得管目羽峰了,把全部的怒火都發在紅球球身上,他手一揮,一大團火焰向紅球球猛擊而去,頓時紅球球便被火焰所吞沒。
目羽峰心中大驚,紅球球雖然防禦驚人,一般的刀劍攻擊傷不到它,可火焰卻不同,讓它在火里必然待不了多少時間,想必用不了一會兒工夫就會變成叫花子雞那種效果。
他剛要衝過去救援,卻見一道人影突然間一閃而過,紅球球身周的火焰頓時一暗,仿佛受到了什麼壓制。
那道人影自火焰上方一閃而過,然後又一閃直奔司榮而去,速度之快竟然連目羽峰都沒怎麼看清。
然後便聽到「砰」的一聲大響,旁邊的一棵大樹劇烈地搖晃了幾下,許多樹葉紛紛掉落。
樹下,司榮面色漲紅地貼在樹幹上,良久才勉強咳出一聲,隨着那一聲咳嗽,一口血自他口中涌了出來,右側肋骨處明顯可以看出有些凹陷,顯然是斷了幾根。
在他不遠處,一名老者穩穩而立,手中抱着紅球球,此時正冷冷地看着司榮,開口道:「哼!臭小子,竟敢對我孫子下死手,你如果真的殺了它,我就要了你的小命!」
一旁的目羽峰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孫子?誰呀?紅球球嗎?這個老瘋子真是令人無語了。
不錯,來人正是瘋老頭,這老傢伙進城中找了點吃的,往回走,正覺得無聊,突然發現前面一陣火光,很多修者聚在那裏。
老瘋子頓時來了精神,有熱鬧看了,這可太好了。
他迅速向那裏奔去,可剛到那裏卻發現一個小子正一劍狠狠地向紅球球砍去,然後又是一把大火燒了過去。小球球眼看要危險了,這要是燒熟了,自己是吃還是不吃呢?
老瘋子頓時就發飆了,紅球球是誰,那可是他最好的玩伴。
這小子竟然敢對它下手,於是老瘋子越過人群,飛縱到火中,氣息暴漲,將火勢壓了壓,然後一把抓住紅球球又飛縱了出來,二話不說,對着司榮便是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他可沒有留情,一下子將司榮踹飛出去老遠,狠狠撞在一棵大樹上才停住了身形,而且內腑受創,肋骨也斷了幾根。
此時的司榮只覺得天旋地轉,右肋處疼得厲害,胸中五臟翻騰,站了半天才勉強順過這口氣,惡狠狠地看了老瘋子一眼。
老瘋子見他看過來,呲牙朝他笑了笑,還做了個鬼臉兒,司榮見了又吐了一口血。
他之前調查過目羽峰,對他身邊的人也多少有些了解,聽說他身邊有個瘋瘋癲癲的神海期修者,想必就是此人了。
今日與目羽峰的這場比斗,先是被一個小妖獸在自己的腳面上開了個洞,後又被目羽峰身邊的這個老瘋子差點要了小命,顯然是他們一方違反了單獨比斗的規矩。
司榮冷冷地看了目羽峰一眼,只見目羽峰朝他撇了撇嘴,攤了攤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那意思是:這可不能怪我,我可沒讓他們這麼做。
司榮只覺得胸中似乎被一團黏糊糊的大便堵住了,令他無法呼吸,噁心得不行,卻又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過去跟目羽峰講理嗎?問他這隻小妖獸為什麼突然攻擊自己?這個老瘋子為什麼給了自己一腳?是不是你指使的?
這種問題他覺得自己問不出口,可今天自己莫名其妙地傷成這樣要怎麼說?難道就這麼算了?
關鍵是他們一方,目羽峰也好,那隻小妖獸也好,還有那個老瘋子都沒有絲毫的損傷。
他們三個打一個,還偏偏一副理所當然,無可奈何的模樣,自己就只能吃啞巴虧,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目羽峰見了他的慘狀也有些於心不忍,這傢伙雖然可恨,但每次遇到自己都莫名其妙地吃了不小的虧,第一次差點死在自己手裏,後來被自己奪走了身上的東西,還扒光了全身衣服。
第二次在林中,被那枚宗主玉符波及,從高處掉下來,似乎摔得不輕。
今日又被紅球球一爪子擊穿了腳面,又被老瘋子一腳踹斷了幾根肋骨,顯然又傷得不輕。
目羽峰上前一步抱拳道:「這位道友,咱倆之間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無非是些利益之爭罷了,而且在下當初在那處洞府中得到的東西給你你也用不了,這麼斗下去實在沒什麼意思。
這幾次閣下因為這件事也吃了不少苦頭,在下願意在這裏跟你道個歉,你我的恩怨就此揭過你看怎麼樣?」
司榮聞言咳了兩聲,冷冷地看着目羽峰,怒道:「放屁!我三次因為你差點丟了性命,而且還被你…被你…被你那樣羞辱,你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想揭過去嗎?門都沒有!」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876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