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羽峰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了她的話,又似乎什麼也沒聽懂,索性不再問,放出神識關注着山莊的情況,感知了一會兒卻並沒發現溪家兄弟的氣息。
目羽峰在心中問骨中虛道:「骨大哥,溪老大和溪老二去哪了?」
骨中虛道:「密室,他們應該在那所謂的密室中。」
目羽峰一聽來了精神道:「密室?在哪裏?」
骨中虛道:「在莊子西頭,那裏有一條通道,他們應該在那裏邊,不過其他修者好像都沒進去。我猜那裏應該是山莊的禁地。」
突然,目羽峰皺起了眉頭,因為他感知到山莊幾處地方真的着了火。莊中大多是木質建築,又位於山坡上,這火借着風勢燒起來便一發不可收拾。
頓時,溪家莊內亂作了一團,凡人們紛紛出了屋子,找東西滅火,可這山坡之上水是很少的,無奈人們只能找東西扑打,效果卻微乎其微。
修者們也與凡人們一起開始了滅火,但火勢的蔓延速度還是超過了他們撲救的速度。
目羽峰道:「咱們也快出去幫着滅火吧。」
亞若卻道:「不,讓它燒吧,人大多不會有事,房子燒了還可以重建,但濮陽宏如果不除掉溪家才會真的面臨滅亡。」
目羽峰道:「那是兩家修者的事,他們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這些凡人……」
亞若卻道:「其實溪家兄弟也不容易,他們為此或許也付出了很多,咱們幫着溪家應該是對的。」
目羽峰被她說得莫名其妙,皺眉道:「溪家兄弟好像都去了密室,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萬一他們在裏邊打起來,死了一個,咱們該怎麼辦?」
亞若道:「咱們只管等着,看看濮陽宏會不會來,看看溪家兄弟到底會怎麼樣。」
目羽峰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在以這種方式引濮陽宏過來,這實際是個陷阱?可他過來了又怎樣,兩家的修者力量差不多,該如何除掉濮陽宏?」
木冬青也聽出了他們話里的意思,道:「難道山莊內還有另外的埋伏?」
亞若道:「應該是吧。」
目羽峰道:「溪家兄弟到底是不是在演戲咱們不知道,就算他們在演戲,又有什麼埋伏可以對神海期的濮陽宏造成威脅?反正我覺得溪老二這個人不可靠,他做出什麼瘋狂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木冬青也點了點頭。
亞若卻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溪家真正拿主意的人一直都是溪老二,溪老大不過是明面上的莊主,卻一直在聽溪老二安排。」
目羽峰道:「照你這麼說他們之間難道沒有矛盾?那溪老二的女兒呢?何況溪老大如果是個傀儡莊主,那為什麼不直接讓溪老二來做這個莊主?」
亞若道:「關於他的女兒這我也說不好,不過其中應該還有隱情吧。至於為何讓溪老大來做這個莊主,我覺得是因為溪老大沒有溪老二聰明,這一點溪家兄弟知道,濮陽宏也同樣知道。」
目羽峰和木冬青只覺得聽了個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什麼,卻又無法融會貫通。
骨中虛的聲音突然在目羽峰腦海中響起:「濮陽宏真的來了。」
目羽峰一呆,眨了眨眼睛,雖然已經想到了這一層,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緊張,問道:「來了多少人?」
骨中虛道:「你這個傻小子,還多少人,能來的全來了。」
目羽峰皺緊了眉頭,亞若似乎都猜對了,那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呢?
現在依舊無法明確溪老二的態度,就算溪家兩兄弟真的一心對付濮陽宏,最終決定成敗的還是力量,加上自己三人兩家的力量差距也不會太大,畢竟自己和亞若只有結丹初期,木冬青還在築基後期。
他看了看亞若道:「濮陽宏真的來了,咱們該怎麼辦?」
亞若緩緩道:「出去看看,接下來的發展還要看溪家兄弟和濮陽宏,咱們頂多算是個幫手,主導不了這件事。」
三人出了屋子,這一看不由心驚,溪家莊已經是一片火海,他們所在之處比較靠邊緣,而且風是往對面刮的,所以這裏火勢還算小。
火海之中,一片大亂,哭嚎之聲不絕於耳,不管修者還是凡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忙得不可開交。怪不得濮陽宏會帶人出現,這樣的情況正是攻打溪家的最好時機,至少表面上絕對如此。
看到眼前的景象誰也不會懷疑,溪老二是個瘋子,他這真是要毀了溪家呀!
就連亞若也不由一呆,這哪裏是演戲?照這樣下去,只要一兩個時辰,整個溪家莊就會化作一片焦土廢墟,就連人也不知道燒死了多少。
抬眼望去很容易看到滿身是火的凡人在拼命掙扎,然後漸漸無力地倒下,化作一具屍體,景象慘不忍睹。
三人竟然看得呆了。
骨中虛的聲音將目羽峰從震驚中喚醒:「小子,快跑吧,溪家完了,那邊濮陽家的人只等着火勢稍小,下來將殘餘的修者一網打盡了。」
目羽峰看了看亞若,只見她也表情呆滯。
目羽峰推了她一下道:「不管溪老二怎麼想的,可溪家如果完了,連山莊也沒了呢?他們有可能戰勝濮陽家嗎?」
亞若微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木冬青在一旁道:「看來咱們這一次想錯了,不是每個人的行為都可以按常理推斷,有的人根本就是瘋子,沒人能猜透他們的心思。」
另一側,溪家山莊的對面,數道遁光懸浮在半空,濮陽瑾道:「爹,看來溪老二是來真的,大火這麼燒下去用不了多久溪家莊就沒了,一會兒咱們只需要下去解決幾個殘留的修者,溪家就永遠從咱們眼前消失了。」
濮陽宏皺着眉頭,冷冷看着下面一片火海,輕聲嘟囔道:「溪老二,你難道真的瘋了嗎?」
濮陽瑾道:「爹,你看那邊,溪家的密室好像真的打開了,這無疑是溪老二乾的。」
濮陽宏瞥眼看了看火光照耀下的一個黑漆漆洞口,略微思索道:「走,咱們過去看看。」
目羽峰看着亞若道:「濮陽宏他們下來了,卻沒見到溪家兄弟。」
木冬青道:「咱們繼續留在這裏會不會太危險,如果濮陽宏想留下咱們,咱們還真很難跳的掉。」
亞若輕聲道:「我覺得溪老二這是在賭,用整個溪家莊,用他們兩兄弟的命在賭濮陽宏的一次疏忽,一次大意。」
目羽峰道:「你是說溪老二毀了整個山莊也只是為了讓濮陽宏略微放鬆警惕?」
亞若道:「濮陽宏畢竟已經踏入了神海期,而且修煉歲月遠比溪家兩兄弟長,即便兩兄弟都已經達到結丹後期,可二對一之下他們的勝算依舊不大。
我想溪老二如此做恐怕只是為了濮陽宏一個人,他們必須想辦法先殺了濮陽宏,起碼也要讓他受些傷,這樣才能在之後的爭鬥中擁有更大的勝算。」
木冬青道:「毀了整個溪家莊只為了讓濮陽宏稍微放鬆警惕,為了能傷到他?」
亞若點了點頭道:「我想應該是,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濮陽家的一行修者已經落了下來。
溪家數名修者當然也發現了,紛紛聚攏於溪家密室附近,攔住了濮陽家一行人。
濮陽宏負手而立,目光陰冷地看着溪家數名修者,毫不猶豫道:「給我殺。」
兩家修者頓時在一片火光中戰在了一處。
濮陽宏並沒有加入爭鬥,依舊背着手,緩緩前行,來到了一個巨大的黑漆漆洞口之外。
眼前的這個建築表面看起來像是一座大些的屋子,只是建在半山坡,屋子好像嵌入了山體之中,現在,這建築內的一道極厚重的大石門已經打開,露出了裏面黑洞洞的入口。
原來外面的這座屋子只是個偽裝,其實只為了掩蓋其中的一個通向山體內部的洞口。
濮陽宏兩父子站在洞口前不遠處,仔細看着裏邊。
濮陽瑾道:「爹,密室的洞口已經打開了,看來溪老二的方法果然奏效了,他用那隻小鼠破了密室的機關。現在溪家兄弟好像並沒有在莊中,我想溪老大是發現溪老二進了密室也追進去了。
密室中只有他們兩個,而且弄不好還在廝殺,咱們要進去嗎?只要把他們倆堵在裏邊殺了,溪家就真的完了?」
濮陽宏微微一笑道:「現在看來溪老二或許真的要殺溪老大,這密室中神識受阻,也感知不到詳細情況。
從實力上來說溪老二或許還差了溪老大一點兒,如果溪老二敗了,溪老大依舊可以帶着其他修者與咱們對抗。這樣的情況你會如何選擇?」
濮陽瑾思索片刻道:「帶幾個人衝進去先殺了溪老大再殺溪老二!然後將他們密室中的東西全部帶走。」
濮陽宏微微一笑道:「你又錯了,我們不怕冒險,但有更好的選擇時,我們從不選擇冒險。你不覺得我們眼下有更好的選擇嗎?
洞中情況不明,而外邊卻清楚得很,沒有了溪家兄弟,剩下這些修者無論是力量或者信心都大打折扣,咱們為什麼不先殺了這些人?
溪家沒有了其他修者,只剩下他們兩兄弟和密室里的東西,他們還能有什麼作為?你以後是要掌管山莊的,記住,頭腦要靈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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