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面色不善地看着他,對付不了萬中凌,可這些人聯手將他拿下還是輕而易舉的。
康昊良臉皮都在微微顫抖,看着眾人道:「呃…各位道友,你們別這麼看着我呀,我也只是自保而已,何況…何況我這不也下來了嗎?」
骨休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殺意明顯,這傢伙在上邊還要留下自己,現在又來裝孫子,實在是可惡至極。
余老魔輕輕一笑道:「康昊良,你這隻萬中凌的走狗怎麼也來了,你的主子呢?」
康昊良一臉的尷尬,卻依舊笑着道:「萬中凌這個混蛋還在上邊呢,他…他把我給踹下來了。」
眾人相視一笑,梅金成嘟囔道:「活該,看來你在他眼裏連只狗都不如。」
康昊良依舊帶着滿臉笑,道:「是是,我活該,我犯賤。」
看着他一臉的賤笑,骨休塵恨不得上前照着他的屁股狠踹兩腳。
幻谷老者輕嘆了口氣道:「先放過他一次吧,之後的危險讓他探路如何?何況,萬中凌說不準也會下來。」
眾人心中一突,是啊,萬中凌就一定不會下來嗎?這可不好說。
如果萬中凌下來,發現自己的狗腿子死了,恐怕會很憤怒吧。
康昊良趕忙道:「對對對,如果萬前輩,哦不,萬中凌那個混蛋下來,我一定幫各位美言,就算不下來,我也願意為各位探路。」
他心裏可有自己的算計,探路怎麼了,探路不見得就是壞事,說不定可以先得好處的,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平息這些人的怨氣,至於之後如何,那可要看個人的手段。
余老魔皺眉道:「萬中凌在上邊幹什麼?他到底會不會下來?」
康昊良道:「估計他現在的想法跟咱們之前差不多,不會輕易拿小命冒險的。」
眾人懶得理他,漸漸將注意力移到了萬絲劍雨那裏。
從生死道的情況來看,這裏的每一道關口並不一定多危險,而過關之後很有可能有好處拿。
萬絲劍雨中那名修者還在不停地嘗試。
此人修煉的是金屬性靈力,身體素質也相當不錯,修為在元嬰中期左右。
聽余老魔說,就是此人在之前的生死道外只待了半個時辰便直接跳了下去。
看來此人的心性、膽識絕非常人可比。
如此算來,他應該已經在這裏待了四年左右了,難道這四年時間他就一直在這萬絲劍雨中不停地練習嗎?這到底是個什麼人?他為何會有如此鋼鐵一般的意志?
骨休塵漸漸對此人產生了興趣。
他起身來到一名原本就在這裏的元嬰期修者身旁,問道:「這位道友,跟你打聽一件事,在萬絲劍雨中的那人叫什麼名字?難道他一直在那裏不停地練習嗎?」
那修者小心地朝骨休塵拱了拱手,態度恭敬。
此人之前可注意過骨休塵,以元嬰中期修為與幾位分魂期存在平起平坐,定然不簡單。
他對骨休塵以前輩相稱,道:「這位前輩,你是問那個人?
他也不是始終在劍雨之中,他來這裏有四年左右了,幾乎每隔一天會進一次劍雨,開始時很快就會受傷不支,必須退出來休息,現在卻可以在劍雨中停留很長時間了。
聽說他叫化劍,來自良彎,在我們看來,這人似乎有些瘋癲,他身上有盔甲來着,可每次進入劍雨卻從來不穿,每次都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他的劍法也相當驚人,曾經有兩名同階修者趁他受傷想殺他,卻被他只一劍將二人同時擊殺,之後,便再沒出過劍,其他人也不敢再去招惹他了。」
骨休塵微微動容,來自良彎?聽說良彎是金屬性劍修的天下,看來果然如此,此人竟然能一劍擊殺兩名同階修者,實力相當不俗啊!
化劍?這名字根本就是假的,或者是後來改的,雖然是假的,卻可以體現出此人的意志,他這是要將自己也變成一柄鋒利寶劍的意思啊。
骨休塵站起身,來到那萬絲劍雨之外,仔細看着那人,只見他身影飄忽,有如鬼魅,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那紛紛落下的劍雨之中。
雖然身上可以看到片片殷紅,但此人給骨休塵的感覺更像是在享受這個過程。
他碰到的落刃已經不多,口中還偶爾念念有詞道:「萬劍雨,落如絲,每虧三,位難測,瞬息足以萬變,神鬼難保不失,若得全身而過,門內美景自知。」
骨休塵輕輕一笑,看了看一側的牆壁,確實有些看不懂的文字,此人口中所言應該就是這牆上所刻,跟前邊生死道牆壁上很類似的一段話。
略一思索,這「刀劍雨,落如絲」很容易理解,後面的「每虧三,位難測」是什麼意思?
靜靜觀察那修者的移動軌跡良久,骨休塵突然明了。
哦!原來這萬絲劍雨並不是毫無規律,其中總有一處連續的三個孔洞不會落下尖刃,一個人站在那處地方剛好可以躲過攻擊。
原來是這樣,這處地方的出現似乎很難找到什麼規律,也就是說,其中的修者必須時刻關注自己的周圍,神識鎖定每一個孔洞,要第一時間找到這處地方,並以最快的速度站在那裏。
雖然做到如此同樣極難,但畢竟還是令通過劍雨多了幾分可能性。
看這名修者的身法,已經到了可以用「快似鬼魅」來形容了,照他這樣練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真的可以走到對面,打開那道神秘的大門。
既然第一道關口之後都有那麼多寶物,也不知道這第二道門之後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
骨休塵看了良久,那劍雨中的人身形一閃退了出來,一雙閃着寒光的眼睛透過雜亂頭髮的縫隙只是瞥了一眼骨休塵便恍若未見。
骨休塵也近距離打量了一眼此人。
身形魁梧高大,看起來十分健碩,一頭捲曲的長髮有些散亂,微微遮住了臉,下邊參差不齊,看起來似乎是自己用劍割斷的,下巴上一團髒乎乎的捲曲鬍子,身上一套破破爛爛的粗布衣服已經完全是黑乎乎的血色,臉上還有兩道發亮的巨大疤痕。
此人給骨休塵的第一印象就是彪悍、鋒芒畢露,還有不拘小節,其實骨休塵不知道,他給別人的感覺也相差不多,只比此人多了那麼一絲沉穩,少了一絲鋒芒。
他們兩人雖然外表相差較大,但給人的感覺真的有幾分相似。
二人擦肩而過時,那人卻放慢了腳步,微微低着頭,似有所思,不過,只遲疑了一瞬間又大步流星地向前而去。
骨休塵並沒有太在意,反而研究起這萬絲劍雨來。
這就像一個時刻在變化的,極為複雜的大陣,即便他只是通過神識來感覺,並沒有身臨其境,就已經覺得應接不暇了。
好厲害的佈置,前輩大能的手段果然高深莫測。
骨休塵就這樣靜靜站在劍雨之外,可只過了片刻劍雨便停了下來,這才想起來,好像誰說過,必須有人走進去劍雨才會開始。
他悻悻轉身,腦中回憶着之前劍雨落下的時機,口中緩緩念着:「萬劍雨,落如絲,每虧三,位難測,瞬息足以萬變,神鬼難保不失,若得全身而過,門內美景自知。」
然後,他緩緩回到了紀欣等人所在之處,坐下。
坐了片刻,思緒從劍雨的景象中脫離出來,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道目光在關注着自己,抬眼望去,正是那叫做化劍的男人,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一處角落中,見自己向他望去趕忙收回了目光。
骨休塵微微一皺眉,這個人給他的感覺有一絲古怪,至於具體古怪在哪裏他卻說不上來。
第二天,那叫做化劍的男子果然沒有進入劍雨,應該是恢復傷勢,調整狀態。
骨休塵卻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走了過去。
他就是想和此人避開,既然化劍每隔一日進一次,那自己也如此就好了,大家互不影響。
至於其餘人,想進入劍雨那也沒衝突,每個人能在其中待個一刻鐘兩刻鐘就已經相當不易了。
他並沒有穿盔甲,依舊是那身粗布衣服,站在劍雨之外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地面上的孔洞,然後他身形一閃已經沖了進去。
緊接着,就聽到一陣丁丁當當的聲音,那是尖刃落在他身上又掉落地面的聲音,只是一瞬間,他已經被擊中了不知道多少次。
這劍雨實在是太快、太密集了,身在其中遠比看上去更加刺激,而自己的頭腦和身體反應速度遠沒有之前想像的那麼快。
不過有一點骨休塵大有優勢,他的身體防禦力要比化劍強了不少,尖刃落在身上極少有能刺進去的,偶爾鋒利些的也只能在身上留下一道極小的傷口,只有一絲紅色顯現,卻不見流血。
僅僅在其中待了半盞茶工夫骨休塵便身形一閃退了出來,身上氣息猛地爆發,將掉落地面的尖刃全都推向兩側的小溝之中。
這些尖刃必須被收回去,要不然,缺失太多便沒有足夠的尖刃落下來,那道門也就不會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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