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了兩招之後目羽峰一躍而起,而南圃也沒想到他可以擋下自己的這一次攻擊,所以微微有一個停頓。
不得不承認,南圃此人長鞭配合劍氣的攻擊方式在中遠距離非常犀利,這幾個回合目羽峰一直處於被動。
或許應該說,在這個距離目羽峰很被動,所以他準備改變距離,對付中遠距離攻擊最好的方法就是近身。
他乾脆將兩柄劍都收了起來,腳下氣爆聲響,目羽峰身形一閃便如一道閃電向南圃衝去,同時抬起右腳向南圃的胸前猛踢。
南圃眼睛微眯,似乎明白了目羽峰的意圖,嘴角卻露出一絲幾不可查的微笑。
他反應極快,急速閃身,同時長鞭、長劍消失,雙手竟然出現了一雙金屬拳套,把他整個小臂和雙手包裹其中。
目羽峰一腳踢空,身側勁風傳來,南圃竟然瞬間發出一拳,拳風呼嘯而至。
目羽峰身體微傾拳頭也狠狠擊出,雙拳接觸,竟然發出「砰」的一聲大響,接觸之處迸發出微微一道亮光,那是靈力碰撞所產生的波動。
一擊過後,目羽峰由於身在半空無處借力,身體竟然在空中來了個側空翻方才站穩,而南圃此時,一拳前伸,後腿直,前腿弓,伸直的後腿半條小腿竟然已經斜斜沒入土中。
兩人都是一頓,目羽峰震驚於此人竟然氣力上比自己弱不了多少,而南圃卻更驚訝,對方竟然赤手空拳便這樣與自己對了一拳。
他手上的拳套可是精鐵所制,對方竟然如此大力地用血肉拳頭與自己的精鐵拳套硬碰硬,更是震得自己一條手臂都有些麻木。
目羽峰此時確實不好受,雖然他的手臂夠強,雖然有土靈氣防禦,拳頭依然很痛,不過,他卻來了興趣,腳下氣爆聲響,身體前沖,雙拳如疾風般連出。
南圃無奈邊退邊防,一陣「砰砰」之聲,南圃一路退出一連串深深腳印。
目羽峰身影飄忽,不光是拳頭,身體左右急速旋轉,腳也時不時向南圃襲去,南圃每接他一腳,便會被震退出老遠,而且手臂微微顫抖,顯然是非常吃力。
一陣「砰砰」聲過後,兩人都停下,一個不停抖動着胳膊,一個不停甩着手,兩人都呲牙咧嘴,看起來很滑稽,可只是一轉眼,兩人又拼鬥在一起。
目羽峰越戰越猛,他此時將靈力運於雙拳,有璃玉劍經第一篇的金剛重臂,有混元烏龜刺的防禦,有輪迴練體訣對肉體力量和強度的提升,雙拳與戴着金屬拳套的南圃直接對抗也不落下風。
而他的腳上更是有那雙金屬靴子,腿上的力道也要比拳頭上的更大。
不得不承認,南圃的近身搏鬥能力很強,平時在殿中沒有弟子敢和他近身對打,可今天他遇到了對手,他不想承認對方比自己強,他不甘心。
而近身戰絕對是目羽峰的強項,在如此雨點般地不停攻擊之下,南圃想再次拉開距離幾乎已經不可能。
多年的修煉生涯中,南圃一直堅信,無論近戰遠攻都不輸於同階,所以養成了他狂傲的性格,直到此時他仍不願承認自己不敵目羽峰,即使雙臂雙腿已經被震得發麻仍勉力硬接不肯認輸。
此時,就連目羽峰也認可了他的狂傲,人可以傲,但要有傲的資本,傲得別人無話可說,不但表面傲,骨子裏也要傲,這樣的狂傲才能被別人接受。
這個南圃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
就在兩人激戰正酣之時,突然,不遠處傳來「嘎巴」一聲輕響,那是機簧的聲音。
瞬間,一股凜冽寒氣向目羽峰逼來。
目羽峰意識到身後有人偷襲,可那道勁氣已經到了他背後,他連忙將靈力集中於後背進行防禦,同時身體猛轉試圖避開,卻依然晚了。
隨着一陣刺痛,右側肋骨處一陣涼意傳來,然後疼痛越來越劇烈。
目羽峰轉過身來,看到的是那張甜美的微笑的臉,青虛殿鸞果兒的笑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依舊讓人痴迷,可她的手中卻拿着一把十分精巧的短弩。
四目相接,那美麗的臉上,笑容沒有一絲變化,似乎她的心從未有一絲波瀾。
目羽峰卻只覺得一陣寒意襲來,從那眼神中他感覺到刺骨的寒冷,仿佛要將自己冰封,那是一種完全輕視生命,完全輕視道義,完全輕視一切的冰冷,仿佛她的心就是冰冷的,就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
踉蹌後退兩步,覺得傷處開始傳來陣陣麻痹感覺,目羽峰心中「咯噔」一下,偷襲也就罷了,這弩箭上竟然還有毒!
他的眼中仿佛要冒出火來,死死盯着那美麗容顏,可那容顏上依舊沒有一絲變化。
目羽峰忽然感覺到一陣莫名其妙的悲傷,似乎從那冰冷的微笑中感受到那女子淒涼的過往,到底什麼樣的經歷才會令如此美麗的一個女子有了如此冷漠的一顆心?
眼前的形勢由不得他多想,目羽峰伸手握住那短小弩箭的末端,當然,如果他不是及時用靈力防禦,如果不是肉體足夠強悍,此刻恐怕就連那末端都已經摸不着了。
他咬緊牙關,額頭一根青筋鼓起,隨着一聲痛呼,那弩箭帶着一塊血肉硬生生地被拔了出來。
同時,目羽峰體內靈力運行,帶着經脈血液向傷口處行去,當弩箭拔出的瞬間一道血箭也激射而出。
這是他在老者處得到的毒經中記載的方法,被毒箭所傷之後最好立即將毒箭帶着周圍的血肉拔掉,儘量將中毒處的血液排出,這樣可以將絕大多數的毒素帶出體外。
目羽峰雖然疼得額頭冒汗,不過他知道,這樣做是他今天保住性命的唯一希望,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幾人面容,仿佛要將他們深刻在腦海中。
突然,鸞果兒輕柔的聲音響起:「南圃師弟,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既然你想殺他,我就不跟你搶了,他的頸環和東西都歸你,我只當丟了一支弩箭。」
聲音甜美而冰冷,聽在目羽峰耳中竟然感覺到一陣難得的恐懼。
是的,他有些發自內心地畏懼這個女子,雖然接觸時間極短,可看着她那嬌美的面容,聽着她那悅耳的聲音,都會令目羽峰覺得發自內心的寒冷。
南圃此時正半張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貌似對鸞果兒的偷襲也很吃驚,聽了她的話臉色轉冷道:「要殺他是我的事,這與你無關。」
鸞果兒甜甜一笑道:「我只是覺得現在是殺死他的絕好機會,這也與你無關。」說着朝身邊兩名女弟子使了個眼色,兩名女子便直奔目羽峰衝來。
目羽峰此時也已經做好了逃跑的準備,他雖然憤怒異常,恨不得將這幾個人扒皮抽筋,卻知道自己再不跑小命可就沒了,不過看樣子這個南圃倒真不像陰險狡詐之人。
雖然右肋處疼痛難忍,血流不止,但此性命攸關之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好在毒箭已經被他拔出,傷口處的毒性也隨着鮮血排出得差不多了。
目羽峰強運靈力,儘量封住周圍經脈,減少流血,然後拼了全力向樹林中逃去。
逃跑間,卻聽到南圃的喝罵聲:「你們已經無恥地破壞了我們之間的比斗,現在我絕不能看着你們趁人之危,以多欺少。」
他竟然攔住了兩名追擊目羽峰的女弟子。
一旁坐着的鸞果兒突然一縱身躍起,向目羽峰追了過來。
此女一直表現得柔柔弱弱,不料這一跑起來卻是相當彪悍,只見她一伸手,長裙便被她「刺啦」一聲撕碎,裏面是合身的燈籠褲,而且此女的速度竟然比此時的目羽峰還要快上幾分。
南圃正在阻止兩名女弟子,卻不料鸞果兒竟然偷襲之後又自己追了上去,索性也跟在後面追鸞果兒,那兩男兩女也跟在他們倆身後一路追來。
目羽峰邊跑邊回頭看,只恨得牙根都痒痒,沒想到今天竟然中了如此暗算,她們卻還緊追不放一定要趕盡殺絕。
可笑自己初見三名美貌女子時還有些心神蕩漾,甚至自慚形穢,看來以後要記住,人心決不能用面貌來衡量,這世間人心也可以如此陰冷。
不過想到那個清冷狂傲的南圃,糾結的心似乎多少有了一絲緩和。
目羽峰邊逃邊注意着身後,只覺得鸞果兒漸漸近了,雖然自己有傷在身,但她的速度也着實太快,趕忙從腰帶中取出弓箭,一箭射向鸞果兒。
這一箭並沒用多大力氣,一來腰間傷得不輕,不太方便,二來,他有意做個假象迷惑鸞果兒。
鸞果兒一見迎面來了一支箭,這一箭來勢並不太急,所以她冷靜地發出一隻飛刀阻擋那箭矢。
飛刀與箭矢一碰,那箭矢竟然應聲碎裂,一股青煙從箭矢中快速擴散開來,彌散於空氣中。
鸞果兒去勢太急,直接衝進那煙氣之中,她微一皺眉,趕忙屏住呼吸,卻還是吸入了一點,而且皮膚之上自然也接觸到許多粉末。
這隻箭竟然中空,內里藏了毒粉,令不備的鸞果兒也多少中了些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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