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休塵眉頭緊皺,這件事確實應該徹底調查,可如果讓一些實力平平的修者去查,恐怕打草驚蛇了。
能令一個小帝國絕大部分人口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這背後的勢力絕不會簡單,至少他們要有大量的人手。
面對這樣一個勢力,前去調查的人必須有一定的把握,最起碼有自保之力。
關鍵是,對方到底什麼來路,抓這麼多凡人要幹什麼呢?
亦秋良道:「這段時間我也考慮了這件事,他們動手的目標只限於那個小帝國,這樣做的目的應該很容易理解,那就是,他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我想,他們每一次針對一座小城或者村子,直接將其中的所有人一網打盡,一個不留,這樣的話不容易泄露消息。
他們如此做的時間應該不長,要不然絕不會沒有其他人發現這件事。
由這幾點推斷,他們很可能剛來到咱們附近沒多久,他們的實力應該還不是太強大,即便在這亂域東方也不敢為所欲為。
我認為,咱們必須在對方還未站穩腳跟,還未壯大起來的時候將其消滅。」
骨休塵皺眉道:「秋良說得不錯,從他們的行動力來看,對方人數上恐怕不在少數。
放眼亂域東部,咱們東安已經是大勢力了,也就是說,這件事必須由咱們來解決。
對方恐怕也已經注意到了咱們。
當務之急是要先弄清楚對方的底細,這樣才好應對。」
眾人點了點頭,首先當然是要派人去調查,可這前去探查的人要選誰呢?實力不能太低,又要有很強的應變能力才好。
大家略微思索之後,都將目光落在了凱家兄弟身上。
凱南容和凱南宇兩兄弟跟隨凱元走南闖北多年,更是做過很長時間的騙子,機靈圓滑,善於應變,他們倆的實力都已經達到了神海中後期,讓他們倆去應該是比較合適的。
其他人又去忙各自的了。
單說凱家兄弟二人,這兩個傢伙重操舊業,進行了一番準備,喬裝打扮,假扮成落魄散修離開了東安,偷偷來到東南方的小帝國之中。
這裏一片荒涼,他們所過之處見到了一座座空城,到處都透着一股子詭異的死氣。
兄弟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將整個帝國簡單走一遍,或許能找到敵人留下的什麼線索,還要儘量找到還有人的地方,那裏很可能就是對方襲擊的下一個目標。
半個月之後,兄弟倆心中升起陣陣寒意,失蹤了這麼多人,對方竟然沒有留下什麼明顯的線索,甚至百姓家中連打鬥的痕跡都不容易找到。
小帝國中的無數百姓簡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這簡直太奇怪了,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雖然在一些地方發現了不少腳印,可這些腳印並不一定就是敵人留下的,也有可能是失蹤之前的百姓留下的,而且,這小國靠近萬和大森林,到處都是雜草,腳印也無法追蹤。
兄弟二人推測,幹這件事的一定是一批紀律嚴明,行動有素的人,而且,應該是在夜裏行動。
看來敵人要比想像的難對付啊。
這一天,他們很幸運地找到個小村子,這小村子在小帝國的西南方向,規模不大,僅有不到兩百戶人家。
小村子比較閉塞,貧困落後,到如今還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
兄弟兩人在村子附近找了一處隱蔽所在,挖了個洞穴隱藏其中,時刻監視着村子內的一切動向。
他們倆認為,只要在這裏仔細盯着,對方早晚會出現,那時,自然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二人輪班,一刻也不敢疏忽,就這麼躲在暗處監視了足足有一個月。
結果出乎二人意料,竟然什麼事也沒發生,沒發現可疑的人,沒發現任何一名修者,村民也好好的。
凱南宇道:「死瘸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了絲毫動靜也沒有呢?難不成是鬼乾的?」
凱南容皺眉道:「按照其他地方的情況來看,做這件事的人不應該放過任何一處有人的地方。
這個小村子之所以仍然存在,應該是他們還沒來得及來這裏,可也不應該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
或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已經發現了咱們兩個?」
凱南宇道:「不應該吧,咱們很小心地來到這裏,立刻藏了起來,一直藏着,一次也沒出去過,對方如何能發現咱們?」
凱南容道:「那可未必,如果對方有元嬰期或者分魂期修者就完全有可能在咱們發現他之前發現咱們。」
凱南宇道:「這絕不可能,對付一些凡人用得着元嬰期或者分魂期修者親自動手嗎?」
凱南容想了想道:「嗯,也或許他們有什麼特殊的探查手段。咱們這麼傻等着也不是辦法,若對方真的發現了咱們,那咱們等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凱南宇面色凝重道:「那咱們就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凱南容看了看他,微微點頭,兄弟二人心照不宣。
有一個辦法可以判斷出對方到底是否發現了自己,那就是先離開此地,一段時間之後再回來看看。
如果對方已經發現了兄弟二人,不便動手的話,那他們離開之後,這裏也會變得和其他地方一樣。
這樣做顯然是拿這小村子的所有人命在賭,可這也是眼下可以得到一些情報的最直接方法。
兄弟二人又等了幾日,最終悄悄地離開這裏,繼續搜索其他地方。
數日之後,二人偷偷摸了回來,眼前的情況讓二人陷入了驚恐當中。
小村子裏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仿佛憑空化作了空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難道真能對自己的行動了如指掌嗎?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難不成真有高階修者參與這件事?
在這裏潛伏了一個月都平靜無事,剛離開幾天,所有人就都消失了,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對方了解自己的動向,自己離開後,他們確定無事了,出來將這裏的人都抓走了。
兄弟二人開始覺得緊張,甚至是害怕。
對方實力似乎高深莫測,人數又多,又早已經發現了自己,那,繼續查下去豈不是找死嗎?
按照兄弟倆之前的行事風格,這種情況下那可早就溜之大吉了。
凱南容面色凝重道:「繼續留在這裏恐怕非常危險,可咱們倆如果就這麼回去,又太丟人現眼了,就連師父的臉也一併丟光了。」
凱南宇吊兒郎當道:「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就是拿咱們的命再賭一次。
凱南容略一猶豫道:「你回去,先將這裏的情況告訴大家,我繼續查下去。
這樣一來,大家可以了解此處的情況,咱們倆也不算臨陣退縮。
如果半個月之後我沒回去,說明他們對我動手了,讓大家留神。」
凱南宇道:「死瘸子,我欠你一條腿,這次你回去,我留下,如果我出了事,你帶人來救我,咱們的帳就算兩清了,你看怎麼樣?」
凱南容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起再試一次,生死有命。」
兄弟倆相視一笑,心中明白,彼此都希望將生的機會留給對方,可誰也不能放任對方冒險而獨活。
接下來的時間,二人繼續四處尋找,終於又找到一個還有人的小村子。
這一次,兄弟倆也不藏了,大搖大擺地在村子附近一處開闊之地穩穩一坐,盤膝修煉,而夜裏,二人則四處亂竄,尋找敵人。
他們這樣做是帶着挑釁意味的,就是要試試對方敢不敢站出來殺自己。
這是拿命在賭,如果對方很強大,不在乎他們倆,不在乎東安,就會動手殺他們,反之,則不會理睬他們。
通過這個也可以大體判斷出對方的力量。
半個月之後,風平浪靜,沒有修者出現,村民們也都安好。
凱南宇賤笑道:「看來對方不敢動咱們呀。」
凱南容卻搖頭道:「我覺得對方是不屑動咱們,放任咱們在這裏守着,他們去別處作惡了。
他們可以輕鬆殺死咱們倆,只是不想引起東安大量修者的敵意罷了。」
兄弟二人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
凱南容道:「你機靈,想想還有什麼辦法,浪費了這麼長時間,暴露了自己,敵人的情報卻絲毫也沒得到,這可怎麼交代。」
凱南宇皺眉道:「我也沒什麼好辦法,如果對方有能力在咱們的探查範圍之外發現咱們,又有意躲着咱們,那咱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凱南容道:「難不成咱們就這麼灰溜溜地回去?」
凱南宇道:「除非能弄清楚對方是如何發現咱們的,要不然咱們真的無計可施。」
凱南容皺起了眉頭,兄弟二人仰面躺着,不再言語。
片刻之後,凱南宇指着空中道:「那是什麼?」
高空之中,他所指之處有一個小黑點兒。
凱南容看了看道:「一隻鷹而已。」兄弟二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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