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兒去了哪裏,但他有種不詳的預感,她們絕不會平白無故離開,一定是那些該死的人類修者,他們總是喜歡進入森林,殺死各種妖獸。
他要去尋找妻兒,如果遇到該死的修者也不妨殺了,可這森林這麼大,天下這麼大,要去哪裏尋找呢?
如果真的是那些人類修者乾的,他們很可能已經將自己的妻兒弄出了森林,帶到了他們的地盤,甚至已經將他們殺死,這樣如何尋找?
修者的地盤上有不少實力高於自己的存在,貿然闖進去的話恐怕會有危險,不過以自己的速度,即便有危險也應該可以逃得掉吧。
下一刻,他在虛空中一步跨出,然後,背後突兀出現了一對閃着金光的羽翼,隨着羽翼揮動,身體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了。
化形之後,這對羽翼從他的身體上脫離下來,卻與他保持着氣血相連、心意相通,那是無數年靈力孕養的結果。
這件東西可以如修者的本命法寶一般使用,甚至比本命法寶還要得心應手。
雖然他已經踏入八級,已經可以藉助空氣中的靈力虛空而行,可總不如自己的翅膀來得順心,來得快速。
人類的世界呀,我來了,敢動我妻兒的人們,你們洗乾淨脖子等着死吧!
此時的骨休塵已經在林中轉悠了多日,隨着深入森林漸遠,妖獸也越來越多,等級越來越高,可他不想與這些妖獸糾纏,單單躲避的話還是沒多大危險的。
他要找的地方一直沒有找到,在他的想法中,一條龐大的靈石礦脈,兩個大勢力把持着,有許多人在這裏開採,那必然動靜不小,有許多人、許多建築的。
事實卻完全不像他想像這樣,找了很久也沒發現這麼一處地方,只是,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林中很多地方都有樹木被砍伐的情況。
這種砍伐不是成片的大面積砍伐,而是在樹木茂密之處有一兩棵大樹只留下了很小的樹樁。
這樣的情況覆蓋了數百里方圓,若不是他這些日子一直在這周圍轉悠,也發現不了這種奇怪現象。
在這裏大量砍伐樹木只有修者能做到,可這些人為什麼要砍伐樹木?為什麼要如此分散開來砍伐,而不是在哪個位置集中砍伐呢?這些被砍掉的大樹又去了哪裏呢?這些引起了骨休塵的好奇。
聯想到那靈石礦脈的事,他腦中靈光一閃,對了,如果將礦脈和這些樹的消失聯繫起來似乎就容易解釋了。
這條礦脈必然是在地下極深處的,要不然一整條靈石礦脈所散發的靈力波動很容易被修者發現,也不會留到今天了。
那麼,如果深埋地下的話,挖掘必然十分困難,需要先修建通道,開採的過程中也要有所支撐,不然挖空的部分很容易塌陷下來,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森林中少了這許多大樹了。
而靈石礦脈這麼重要的地方,如果在其附近砍伐出一大片空地的話太容易引起其他修者的注意了,所以,他們才會以這種形式,在林中分散開來砍伐許多樹木。
這些樹木必定是通過隱藏在哪裏的入口被運到了地下,用作開採通道的支架。
如此想來,自己在這裏並沒有發現大量修者倒是說得過去了,他們為了掩人耳目全都躲在了地下。
看來,這件事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困難得多。
原本以為,靠自己隱匿氣息的能力,在林中找到這些修者所在,先偷偷摸清對方的實力,摸清礦脈的範圍,然後找一處防守薄弱處偷偷潛入地下偷偷采些原石逃走就成了。
如今看來,自己根本就很難探查清楚這裏有何等的修者實力,靈石礦脈的具體範圍有多大,在哪個位置。不知道這些,勢必給自己偷靈石帶來極大的困難。
貿貿然下去的話,如果遇到對方的高階土屬性修者,再想逃可就難如登天了。
這可如何是好?跟他們硬拼硬顯然是不現實的,如果不能想出個穩妥的方法,說不得自己只有放棄,畢竟這種事一旦泄露,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自己的後果。
靜靜坐在一棵大樹內一個多時辰,天色也已經黑了,骨休塵終於睜開了眼睛,因為他已經有了計劃。
首先,他要回一趟東安帝國,將「三兒」送給谷柔照看,因為他這個計劃無法帶上這隻鳥兒,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自己恐怕都要在地底下活動了。
他連夜趕路,小心翼翼地摸出了森林,趁着夜色御劍飛回到東安帝國,到達時天色已經放亮。
將三兒交給谷柔之後,他只留下一句「我出去一段時間,不要擔心。」又急匆匆回到了森林。
找到了亦秋良所在的那處洞穴,告訴他自己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讓他自己選擇留在這裏修煉還是回東安帝國等他。
亦秋良想了想,還是決定繼續留在這裏,因為這裏畢竟離得近些,如果骨休塵有什麼需要,過來找他也更方便些,這樣的考慮讓骨休塵很欣慰。
等到骨休塵再次悄悄潛入森林,來到那片少了不少大樹的區域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夜裏了。
他隱匿了氣息在森林中潛伏着,過一段時間便會小心地換個位置,注意觀察着森林裏的一切動靜,如此潛伏了足足有十來日。
這一天夜裏,他終於等到了自己一直在尋找的機會,他發現了一名修者,趁着夜色偷偷出來砍樹的修者。
隨着礦脈的挖掘,通道內必然會需要更多的支架,所以,必然會有修者在這附近出沒砍伐樹木,想必他們必然會在晚上出來。
骨休塵猜得不錯,可這一片區域太大,數百里方圓,即便有修者出來伐木,他也不一定能遇到,這才一等就等了十來日,今夜,終於被他發現了一名這樣的修者。
這修者行動很小心,也注意隱匿了氣息,可將粗大的樹木砍倒總是要消耗些靈力,總是要有些動靜的,這被潛伏的骨休塵發現了。
他偷偷摸過去,發現這名修者不過是結丹初期修為。
想必也是如此,砍樹伐木這種粗活也不會交給高階修者來做,可修為太低的話在這森林裏還是太危險,遇到危險連逃跑都做不到,結丹期左右正好。
骨休塵用冥行術探查了一遍周圍,以他如今的神識範圍,配合冥行術之後,探查範圍足可以與神海後期修者相媲美。
仔細探查一番並沒有發現危險,想必有元嬰期修者也多半在地下修煉,不會關心伐木這種小事。
骨休塵小心翼翼向那修者靠近,如一隻鎖定獵物的獵豹。
那修者正在砍伐樹木,並沒有發現已經距離他十餘丈的危險。
下一刻,骨休塵身形微微蹲下,腰也貓着,突然一彈,身形藉助着彈力,如箭矢一般射向那修者。
那修者依舊在砍樹,發出的聲音令他連骨休塵接近時的些許聲音也沒發現。
突然,腦後有勁風襲來,那修者心中暗叫不妙,剛要轉身一看究竟,卻只覺得後腦處被一股大力擊中,劇烈的震動令他腦子猛地一陣劇痛,接着便暈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周圍全是土石,似乎置身於一個封閉的小石室中,手腳被捆了,對面坐着一個人。
這修者用力搖了搖昏沉沉、有些脹痛的腦袋,仔細感知了周圍,能夠感知到的除了土石就只有眼前這個小孩子模樣的傢伙,而且,這傢伙竟然是一名神海期修者。
他有些驚恐道:「你…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骨休塵冷冷道:「將靈石礦脈的事全部說出來,我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然,就將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來。」聲音冰寒之極,毫無波瀾。
那修者身子一個激靈,顯然眼前之人已經知道了些什麼,在這種情況下裝傻充愣恐怕不會有好結果,他聲音也有些顫抖道:「前輩…你饒了我吧,說出來我也是個死啊!」
骨休塵一聽,嘴角現出一絲微笑,冷冷道:「不說現在就死,而且是慢慢地死,想快也不成。」
那修者聞言身體不住哆嗦起來。
他自然知道對方的意思,在這地下深處,自己怎麼說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可眼前的這個傢伙是如何知道這裏有靈石礦脈的?這件事一直極為隱蔽,一些大勢力都無法探知到消息,這個孩子模樣的傢伙是如何知道的?
那修者臉色難看到快要哭出來,哀求道:「前輩,看在我與你無冤無仇的份兒上,您可別把我往絕路上逼啊!」
他這麼一說,骨休塵倒是有些心軟了,他也不想亂殺人,尤其是說軟話的人,正如此人所說,自己並沒有殺他的理由。
想了想道:「你將知道的說出來,我可以保證將你帶到安全的地方,等這件事過去了你就自由了。」
那修者依舊苦着臉道:「前輩,這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我們這些來此的弟子體內都被種下了禁制,如果逃了只有死路一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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