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骨休塵同樣氣勢越來越盛,身周的火焰甚至呼呼作響,雙手上浮現出兩色光華,一黃一紅兩隻拳套突兀出現在他的兩隻拳頭表面,閃着森冷的寒光。
但,出現的只是兩隻拳套,並沒有上面的利刃,顯然,有可能的情況下骨休塵並不打算真的傷了這隻目羽鳥。
周圍的人此時都被驚呆了,這個沐浴在火焰中的孩子,身上的氣勢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仿佛化身為一尊浴火金剛,難以撼動。
空中的大鳥化作一道金芒,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着地面的那個火焰人影衝去,就像是一柄自九天而來的巨劍,帶着一道長長的殘影劃破長空。
骨休塵再次一躍而起,與那大鳥在空中碰撞,大鳥的兩隻巨爪被他伸手牢牢抓住。
大鳥用力掙扎,以一隻七級妖獸的力道,這大鳥的雙爪可以將一塊一人高的巨石輕鬆地一分為二。
骨休塵此時額頭青筋突起,兩隻手臂如老樹的盤根,肌肉虬結,生生握住那兩隻巨爪,令其沒能掙脫。
大鳥真的怒了,竟然顯出幾分瘋狂與歇斯底里
。
一聲脆鳴,一仰頭,那巴掌長的灰白尖嘴猛地向骨休塵腦袋啄去,這一下如果擊中,其殺傷力絕不會弱於一名神海期修者的全力一劍。
骨休塵大驚,懸在半空的身體猛地翻轉,雙腿從大鳥的兩隻巨爪之間翻向上方,踢向大鳥的脖頸,同時,自他的肩頭,一條火蛇猛地探出,對着大鳥的頭就是一道火焰射出。
雙腳抵在大鳥的脖頸處,阻擋了那一嘴的攻擊,而那道火焰擊在大鳥身周的金光上卻沒能對它造成什麼傷害,可火焰的光芒卻擋住了大鳥的視線。
在如此的速度之下,僅僅是這一瞬間,一人一鳥就這樣糾纏在一起衝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直衝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那大樹被攔腰撞斷,碎枝斷木四處飛濺,還帶起一陣火花,仿佛流星墜落。
這一場惡戰與剛才佰黎和連夫人出手簡直天差地別。
之前他們二人聯手也不過勉強與那凶禽糾纏,而此時,骨休塵與它的激戰卻是實實在在的硬碰硬。
就在骨休塵和大鳥廝打時,遠處的佰黎和連夫人雖然同樣震驚於眼前的景象,可很快兩人便清醒過來。互視一眼,他們倆竟然在這個時候御劍偷偷向那崖壁縫隙上的巨大巢穴靠近。
他們兩人雖然也驚訝於這孩子瞬間爆發出的實力,也很想看看這一場狂暴之戰的最終結果,可眼下的機會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如果那巢穴中真的有血眼雕的卵,那他們趁機拿了就跑,豈不是可以賺上一筆,這自然比看熱鬧來得實在。
其實,他們二人此行的主要目標正是巢穴中的卵,這東西的真實價值絕對遠超他們之前所說。
在亂域中南部,有一個專門馴養妖獸輔助作戰的宗門,在那裏,這樣一枚卵的價值高得驚人,佰黎卻並未跟這幾名結丹期修者言明。
實際上,佰黎找來這幾名結丹期修者完全是作為犧牲品,利用他們製造機會偷走巢穴中的卵。
他和連夫人拿着偷來的卵離開,而其他人根本無法應付這凶禽,只會成為凶禽發泄怒火的對象,根本談不上分配什麼好處。
那邊,一人一鳥撞斷了一棵大樹卻去勢猶存,大鳥被骨休塵抓住雙爪,又被他用腳抵住了脖頸,一時難以擺脫,情急之下一衝而起,帶着他向一旁的崖壁衝去。
以此鳥的速度,即便帶着個人,這極短的距離也是轉眼即至。
當骨休塵發現此鳥的用意時,已經來不及做出什麼應對。
下一刻「轟」的一聲響,一人一鳥就這麼撞在了崖壁之上。
那目羽鳥乃是一隻金屬性妖獸,經過無數年的靈力滋養,它的肉體已經十分強悍,加上身周的一層金色靈力護體,這一撞只撞得碎石飛濺,崖壁上甚至出現了個深坑。
骨休塵在即將撞到崖壁上時也不得不鬆開了大鳥的兩隻爪子,不然的話,以他的姿勢必然腦袋先撞在崖壁上,他可不想以這樣的速度試試自己的腦袋硬些,還是崖壁硬些。
只來得及在空中微微側身,他的一側肩頭便猛地撞在了石崖之上,雖然他以最快的速度在肩頭形成了一層土靈氣防禦,可這一撞依然讓他難以承受。
轟然之中,他的身體也嵌入了石崖上,只覺得整個身體似乎都要被撞散了,右肩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不知是不是骨頭斷了。
即便他的肉體強悍,可衝擊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如果有準備地以手腳受力,稍微有個緩衝,想必不會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可現在是側身,肩頭受力,毫無緩衝,就連堅硬的石壁都被撞出個凹陷,可想而知衝擊力會有多大。
下一刻,大鳥奮力從石崖上掙脫,晃了晃腦袋,嘶鳴一聲再次沖天而起,似乎損傷不大,而骨休塵也從石崖上掉落下來,「砰」的一聲落到了地面。
雖然依舊站着,可右側額頭上流下了粘稠的鮮血,身子微躬,咳了兩聲,嘴角也流出血來,右肩往後微微活動,發出了輕微的「咔咔」聲,應該是鎖骨斷了。
這鎖骨是人體比較薄弱的一處地方,平時很少能鍛煉到,猛然受到肩頭向內的巨大擠壓力,它便承受不住而斷了。
雖然這東西影響不大,可畢竟是生在血肉里的,此時斷裂在裏面,一活動,錯開的骨頭扎進肉里,那種痛絕不會好受。
這一下撞擊也就是骨休塵,換做一般的神海期修者恐怕直接死在崖壁上了,就連身體恐怕都已經變形了。
大鳥在空中不斷盤旋嘶鳴着,一聲聲刺破雲霄,似乎在發泄憤怒。
骨休塵也不由搖了搖頭,看來今日想不傷它全身而退實在是不容易,以此鳥的實力和速度,不讓它付出一定的代價,恐怕自己土遁都無法安然離開。
只見他一抬手,身邊突兀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粗布包裹,同時,雙手那一雙拳套上「唰」地一下伸出八根刀刃。
面對眼前的危機,他已經無可選擇,雖然他對這隻大鳥充滿了敬意,雖然很喜歡它,可雙方已經打出了真火,恐怕難以罷手了。
空中那大鳥一陣嘶鳴之後,又一個盤旋向下衝來,骨休塵催動追風寶鞋,身形閃動,那巨大的包裹詭異地跟隨在他身邊。
二者的距離越來越近,一旁觀戰的亦秋良夫婦此時就連呼吸也幾乎停止了,一場真正慘烈的生死拼殺即將展開。
而就在此時,另一側的佰黎和連夫人一見大鳥動了,向下面那孩子模樣的古怪傢伙衝去,他們臉上現出了陰冷的笑意,快速催動腳下飛劍,一閃已經到了那崖壁的縫隙處。
下一刻,老者手中抱着一個灰色的圓乎乎東西,兩人御劍而起,向森林外方向飛去。
此時的骨休塵和大鳥,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對方身上,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突然的變化。
面對着閃電般衝來的大鳥,骨休塵雙拳一揮,其上七根利刃對着上方激射而出。
大鳥雙翼猛震,身形閃動試圖避開那些鋒芒。
骨休塵身側的包裹也一閃來到了他的前面,準備發動真正的殺招。璃玉大劍的突然偷襲應該能對這凶禽造成足夠的傷害。
就在雙方即將接觸的瞬間,一旁的亦秋良卻猛然大喊道:「他們偷了你的蛋!」
他也是剛注意到這變化,情急之下亦秋良只生出一個念頭,讓大鳥知道自己的孩子被偷走了,那它必然會放棄骨休塵而去追擊佰黎和連夫人兩人。
可荒野妖獸又怎懂人言,亦秋良的這一聲喊無疑是對牛彈琴。
大鳥毫無停頓地身形一閃避開了大多數飛刃,卻依然有一柄刺中了它的一側羽翼,但,這一下傷得並不重。
大鳥的身子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繼續向骨休塵襲來。
此時的骨休塵已經控制璃玉大劍立在自己身前,只等大鳥襲近,他只要拖住大鳥片刻,璃玉大劍就有機會擊中它,或許能將其一擊殺死。
偏偏此時,亦秋良的這一聲喊聽在了骨休塵耳中,他偷眼一看,果然佰黎老者和連夫人正御劍飛逃,老者手中似乎還抱着什麼東西。
只是這短暫的失神,大鳥已經到了他面前,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骨休塵的身體如離弦之箭一般飛了出去,口中噴出了一股血箭。
他的身體飛退着,腳碰到地面,瞬間的阻力令他的身體在地面上翻滾了數周,最終撞在遠處的一棵大樹上,隨着大樹的劇烈震動和「咔嚓」斷裂聲,他才穩住身形。
嘴角的鮮血正在流出,一側的肋骨似乎斷了兩根,五臟六腑都在翻湧抽搐。
他在心中暗罵,與如此強悍的七級妖獸廝殺哪容得絲毫失神,好在輪迴練體訣已經修煉到第六輪迴,又穿着避火千鱗,要不然,這大鳥的身體恐怕就要從自己身體中穿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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