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二師兄辵的那張苦瓜臉看起來也比這張臉舒服。
想當初,自己只有築基期修為時被煥噩老鬼強擄了去做徒弟,在仙橋山上待了將近兩年。
後來在陰風谷莫名其妙逃了出去,便從此與這些人再沒有了來往,如今安倫這傢伙竟然找到了這裏,不知所為何來。
安倫笑嘻嘻地仔細打量了一番骨休塵道:「呦!我沒認錯人吧?小師弟?是你嗎?哎呦呦,瞧瞧這腦袋,這是怎麼了?跟個瓢兒似的。」
說着上前伸手在骨休塵那只有一小層毛茬的腦袋上摸了摸。
骨休塵額頭青筋突起,面色不善道:「蒙天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蒙天立不好意思地笑道:「呃,呵呵…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了。」
安倫佯怒道:「你這個臭小子,幾十年沒見到師兄了也不打個招呼嗎?」
骨休塵皺了皺眉,道:「前輩,當初我與煥殿主的師徒名分也不過是個交易罷了,多謝前輩那時的關照,在下不敢忘,只是這稱呼嘛……」
安倫依舊帶着笑道:「說什麼,說什麼呢?師父他老人家說了,他已經將記名弟子習山正式收入門下,作為他第五個親傳弟子了。」
頓了頓又道:「聽天立說,你現在不叫習山,叫什麼骨休塵?怎麼改這麼個名字,死氣沉沉的,跟你的樣子還真是不相符啊,尤其是這腦袋。」
說着咯咯笑起來。
骨休塵沉着臉道:「哦?煥老頭要收我做親傳弟子?該不會仙橋宗又有什麼事要我出力了吧?」
安倫嬉笑道:「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師父說你一個人在這亂域打拼不容易,讓我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上你的,如果受人家欺負就讓我幫你出氣,實在搞不定的事兒派人給他送個信兒,他幫你出頭。」
骨休塵不由一愣,隨即笑道:「論心眼兒我定然是玩不過他老人家的,師兄來此到底有什麼事不妨直說。」
安倫嬉笑道:「真沒什麼事兒,你這裏如果一切都好,那我可走了,記得有時間回去見見他老人家,師父他一直惦記着你呢!」
骨休塵又是一呆,難道真沒事兒?
當初在仙橋山,這兩個師兄待自己還算不錯,自己也畢竟叫了煥老頭那麼久的師父,可自己總覺得煥老頭太過陰險狡猾,自己無論如何也難以從心裏相信他。
安倫伸手在骨休塵肩膀上拍了拍道:「行啊小師弟,想不到你竟然能在亂域打拼出一方勢力,師父說你小小年紀就有大智慧,日後前途可期啊。」
骨休塵道:「別跟我說這樣的話,我聽着沒安全感。對了,二師兄呢?」
安倫笑着道:「那個死人臉在門內刻苦修煉呢,我剛剛邁出這一步,他看着眼紅了。」
骨休塵微微一笑道:「別說他,我看着也眼紅。」
安倫道:「你眼紅個屁,你才多少歲就已經達到神海中期左右了,依我看你完全可以在百歲之前結嬰,這速度不知道要讓多少人眼紅了。」
骨休塵嘆了口氣道:「那也還需要好些年啊,隨着修為提高我現在反而越來越覺得實力不足。」
安倫道:「那是因為你的眼界更高了,你的欲望更高了。其實每個修者都會有這麼個階段,當你的心慢慢被歲月磨得再無波瀾,你就會發現,這時你才算成熟了。
有些事越是盼望卻覺得越慢,不去在意它,反而一轉眼幾十年幾百年都過去了,你的修為也會隨之提高了。
當然,也可能因為爭鬥直接死掉了。」
骨休塵又是一臉黑線。
他瞥了一眼安倫道:「師兄,你這次來的意思是留在我這裏幫忙是不是?」
不管怎麼樣,這送上門的元嬰期打手無論如何也要利用上,骨休塵可不傻。
安倫眼珠兒轉了轉道:「師弟啊,你要知道,權勢和地位有些時候是跟實力相對應的,所以,師兄這次來呢,是想幫助你提升實力,以便日後可以得到更高的權勢。」
骨休塵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如何幫助我提升實力呀?」
安倫嬉皮笑臉道:「這個很簡單,我要在這裏時刻監督你刻苦修煉。」
骨休塵沒有再說話,只是手托着下巴盤算着,得想想辦法讓這個奸猾傢伙為自己出點力,絕不能讓他干動嘴不動手。
當天夜裏,骨休塵再次找到了安倫。
骨休塵道:「師兄,你這次來得正好,我正有件事不知道如何解決。」
安倫眼珠兒一轉道:「什麼事啊?你也知道師兄我剛剛進階,實力還不穩定,打架殺人的事還是不要找我了。」
骨休塵心中暗罵,臉上卻微微一笑道:「不是那個,我之前殺了一名元嬰期修者,從他身上找到一枚隱藏極好的儲物戒指,在這儲物戒指中發現了一枚玉簽。」
說着將那枚玉簽取出來遞給安倫。
安倫用十分懷疑的目光看了骨休塵一眼,接過玉簽慢慢念道:「事已辦妥,東西所藏之處,浩義霖文知曉,兄可與其接洽。」
問骨休塵道:「這什麼意思啊?」
骨休塵道:「你想啊,一名元嬰期修者將一枚儲物戒指小心掩飾,而裏面裝着這麼個東西,你說他這裏所藏的會是什麼等級的東西呢?」
安倫道:「就算是好東西又如何,單單憑這麼一句話,一個人名就能找得到嗎?」
骨休塵道:「不光這些,我之前打探過一些消息,這件事跟一個叫做丹徒山的煉丹宗門有關,也找到了浩義霖文這麼個人。」
安倫笑道:「那好辦了,直接把這個叫做浩義霖文的抓來嚴加拷問不就得了。」
骨休塵道:「可她也是元嬰期修為,而且身邊還有一名同樣為元嬰期的手下。」
安倫一聽,趕忙搖頭道:「這件事師兄幫不了你,這明顯超出師兄的能力範圍。」
骨休塵道:「咱們不能用強的,不一定不能智取啊。」
安倫白了他一眼道:「如何智取?」
骨休塵道:「很簡單,你假裝是那名元嬰期修者的朋友,去會會這個浩義霖文,你就說他有事走不開,讓你過來取這件東西,或許她會給你也說不定。」
安倫皺眉道:「那你摸清楚了,她是個傻子嗎?她憑什麼相信我?有好東西憑什麼給我?」
骨休塵道:「師兄你別急啊,我這裏有信物。」說着將那枚刻着「丹徒右卿」的牌子拿了出來。
又將丹徒右卿、浩義霖文和那名元嬰期修者夙弘的關係跟安倫講了一遍,還解釋了自己如何殺了夙弘。
安倫皺着眉頭道:「臭小子,就知道這麼點消息就去騙人家東西,這是不是太草率了?」
骨休塵道:「這個叫夙弘的反正已經死了,我覺得他藏的這件東西必定不一般,不試試的話,好東西可就擦肩而過了。」
安倫皺眉思索片刻,道:「你這個主意也並非不可行,這樣吧,我去探探這個浩義霖文的口風,大不了她不給我,應該不會難為我,就算她有心難為我,我也可以跑是不是。」
骨休塵道:「不錯。如果真得了好處,咱們師兄弟一人一半,你看怎麼樣?」
安倫瞥了他一眼道:「你小子,該不會隱瞞了什麼,讓師兄去當替死鬼吧?」
骨休塵道:「我發誓,這件事絕無一絲隱瞞不實,咱們倆好歹也算師兄弟,我又怎麼會騙你,若不是我實力不足,這件事我還不告訴你了。」
安倫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奸猾笑容道:「這話聽起來還算實在。」
之後,骨休塵又將一些細節跟安倫說了,只是隱瞞了自己得到的幾件東西,自然,偷了靈石礦脈的事也沒有說,估計說了他也不會信。
安倫思來想去覺得可以去試試,大不了拿不到東西,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看來他對自己逃命的本事倒是有些信心。
骨休塵暗自高興,好在安倫來了,若自己去試探浩義霖文的口風,那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她早知道夙弘死了,自己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讓這個便宜師兄去再合適不過了,以他的實力和姦猾,是做這件事的最佳人選。
第二天,骨休塵和安倫動身再次前往那座叫做雙明山城的修者之城。
兩人定好,骨休塵藏在暗處觀望,安倫與浩義霖文交涉,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安倫逃得掉更好,逃不掉骨休塵要立刻去仙橋宗請煥噩出山相救。
這樣一來,即便被人識破,只要拖延幾日,想必煥噩出面還是容易解決的。
骨休塵躲到一側山坡上遠遠看着下面。
單說安倫,他直接找到丹徒山的地下商鋪,上前敲了敲那扇破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裏面的看門人伸出腦袋看着安倫問道:「什麼事?」
安倫吊兒郎當直接道:「我找浩義霖文。」
看門人道:「原來前輩認識我們掌柜的,裏邊請吧。」
安倫不客氣道:「我不認識她,只是有人托我來找她有事,我也不進去,裏面黑咕隆咚的,萬一你們把我弄死在裏邊也沒人知道。」
看門人目光不善,道:「你該不會是來搗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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