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
魚鱗陣內鐵甲霍霍,一枚枚巨大的長矛飛射而出,形成恐怖的箭雨,激射在敵軍陣中,這些長矛比箭矢還要鋒利,在這麼極短的距離中,殺傷力極為恐怖,勝捷軍中穿着鐵甲的士卒都被長矛直接射殺,那些沒有鎧甲的士卒就更為悲慘,根本無法阻攔長矛的轟殺。
尤其是這勝捷軍雖然是西軍精銳,又得到了大量的軍械物資,可是根本做不到一人一副鎧甲,一時間哀嚎遍野,出現了一片片真空地帶,只是這些勝捷軍人數太多,大量的兵卒補充上來,再次踏着步子前進。
面對一輪輪的長矛攢射,勝捷軍中飛出一片片箭雨作為反擊。
「擋!」
道道呼喝從魚鱗陣中傳出,一面面鐵盾抬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鐵幕,將箭雨擋在外面。
「這幫源洞四周平坦,但是也無法讓十萬大軍施展開來,這麒麟軍以魚鱗陣穩紮穩打,以待援軍,倒是麻煩,不過大帥有十萬大軍,只要阻攔住援軍,這十萬大軍就會生生的耗死這些士卒。」
李若水淡淡的說道,不過眉宇中卻露出一絲凝重之色,顯然並不像語氣中說的那麼簡單。
「先生施展金蟬脫殼之計,帶了洒家十萬勝捷軍到這幫源洞,如今大部分麒麟軍還留在杭州城,便是發現異況,興兵來救已遲了,吾等勝算已定,那匆匆趕來救援幾千騎兵,已被洒家的兩萬大軍圍困,不死就不錯了,不用擔心了!」
童貫卻沒有什麼憂慮,看到趙樞的兵馬被自己圍困住,一點一點的吞噬掉,心中快意至極。
只是看到那魚鱗陣中的大軍,童貫胸中卻憋悶不已,不由喝罵幾聲:「這些該死的混蛋,以前打仗都是怕死的要命,怎麼現在這麼拼命!等抓到他們,一定要把他們剝皮抽筋。」
童貫恩狠狠的話語中自信滿滿,可是四周與麒麟軍交戰過的將領心中卻是發苦:「這些都還是西軍的老兄弟改編的,要是吳王麾下真正的麒麟軍,這三萬人不是被圍困,而是已經倒卷衝殺到了跟前!」
一想到麒麟軍那等恐怖的氣勢和力量,眾將就一陣心悸,這次要不是這李若水自信滿滿,用金銀財寶蠱惑,而眾將知曉,這裏守衛的是之前的西軍,根本沒有人會到這裏來。
只是想到那奔騰而來的騎兵,這一刻他們都有點為阻攔騎兵的馬擴擔心起來。
「如此甚好!」
聽了童貫的豪言壯語,李若水笑了下,眉頭舒展,這勝捷軍的兇悍之氣,比自己見過的禁軍要強悍的多。
自古關中出強兵,這些西軍更是長年和西夏交戰,兇悍絕倫,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不過為何這等強兵不知道為何被趙樞收編了一部,這趙樞能夠一路勝利,應該都是依靠這一支強兵了,只要擊潰他們,這趙樞就成了沒了爪牙的老虎,到時候就可以借朝廷大勢,將其一身榮光一一剝奪,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借太子之威,將那些潰兵收攏起來,成為自己手下的一支強兵,成為儒門手中也算是有一支強軍了。
想到這裏,李若水也不由露出笑臉,仿佛盡在掌握之中。
「二龍出水,一點一滴給我絞殺了這一支軍隊!」
李若水揮動令旗,整個勝捷軍從左右兩方圍攻而去,這是要完全捨棄後方,不顧一切的圍攻而去。
「哈哈,看來本帥的龍角赤蛇弓是用不上了!」
童貫哈哈大笑,只是笑聲未停,遠處忽然傳來陣陣悶雷聲,地動山搖。
「什麼?」
童貫和李若水面色大變,回頭看向後方,見煙塵直上,悶雷不斷逼近。
「大帥,是騎軍!」
「大帥是麒麟軍!」
望樓上的所有將領全都面色大變,露出驚恐之狀。
「閉嘴,洒家看到了!看到了!」
童貫竭斯底里的怒吼着,死死的盯着遠處奔馳而來的騎兵,面色慘若白霜,一旁意氣風發的李若水面色鐵青,眼神閃爍,震撼中更帶着一絲濃濃的驚駭,死死的盯着目光的盡頭。
在那裏,一排排身披重甲,面帶猙獰面甲,只露出一雙黑洞洞雙眼的火騎兵士卒,手握長槊,宛如鋼鐵巨獸。
這些士卒鐵甲上沾滿了獻血和敵人的碎肉,渾身上下散發着嗜血的鐵血煞氣,讓他們更像是來自地獄的魔神,狠狠撞進了勝捷軍大軍中,一時間人仰馬翻,無數的士卒被直接撞飛出去。
這些騎兵默不作聲,揮舞長槊間,一個個勝捷軍士卒被挑飛殺死,宛如收割稻草般,那緊密的陣型在一瞬間就被攔腰劈斷,騎兵來回兜殺,一時間整個軍陣破裂,無數勝捷軍狼奔鼠竄,大聲嚎哭。
「大帥,是麒麟騎兵,是麒麟騎兵!」
「大帥退吧!退吧!」
「大帥,我們擋不住他們的!」
看着來回衝殺的恐怖騎兵,勝捷軍眾將猛地反應過來,倉皇失措的叫喊着。
「換陣!換陣!給洒家換陣,給我殺了這些人,他們只有幾千人,一定會殺了他們的!」
童貫大喜的神色變得竭斯底里,對着傳令兵怒吼着,面對重重圍困的大軍,火騎兵揮動長槊,用命來搏殺。
「范訥,給我用龍角赤蛇弓!殺了趙樞!殺了他!」
看到癲狂的童貫,李若水面色緩和起來,只是看着下方左右衝殺的騎兵,這一刻眼中多了濃濃的駭然和恐懼。
「土雞瓦狗!我認為的精兵在這騎兵面前,竟然是土雞瓦狗之輩。」
「為什麼?為什麼他能夠訓練出如此強兵!」
李若水心中不住的咆哮吶喊,神色冷冽中帶着一絲頹然。
童貫猛地拔出腰間的長劍,怒吼着:「給我沖!給我沖!」
童貫根本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怒吼連連,他的親衛全部衝上去,只是還未接近大軍就已經被殺戮一空,無數的鐵甲騎兵從望樓遠處掠過,屠殺四散的勝捷軍。
「大帥,馬將軍的兩萬大軍被殺散了!」
一個渾身鮮血的傳令兵爬着跑進來稟報着。
「滾蛋!洒家看到了!看到了!」
童貫一腳將這個傳令兵踢飛出去,咆哮道,不過這個傳令兵卻艱難的爬起來:「大帥,麒麟軍已經從杭州城攻過來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三百里的距離,一個時辰,那些騎兵有馬,難得那些士卒兩條腿能跑這麼遠麼,難道這趙樞小兒的士卒都是真氣境武者,別給我廢話,給我圍殺了這些騎兵!」
童貫怒吼中,卻看到遠處的煙塵直冒,一個個卸了鎧甲,只穿着輕衫,手握着最輕便的短刀不要命的趕來。
以眾人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出這些士卒腳下的靴子已經破損,露出鮮血淋漓的腳趾頭,面色潮紅,踹着粗氣,顯然已經筋疲力盡了,可是這些人卻任然不要命的衝破了阻攔,短刀破不了鎧甲,就用牙齒,用身體去撞,輕裘擋不住兵刃,就用命來換,無力揮動兵器的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
看到這裏,童貫揚天咆哮,嘶吼,心中充斥着不甘、憤怒。
「為什麼!」
心高氣傲的李若水看到那些用衝殺而來的士兵,仰天長嘆,心中亦是咆哮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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