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煥的話讓許多人動了心,尤其是那些武將,心中更是大動,這些是以武立功,實實在在的功勞,定然可以激發所有人的好戰之心,也可以增強女真人的勇猛,而他們這些武將就可以獲得實實在在的好處。
姜文煥見到眾人低頭交流,便高聲道:「諸位大人,耕戰制度之下,注重的是功勳的獎勵,一個首級換取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和利益,財富動人心,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些都說明只要獎勵到位,便是最懦弱的人也會化作斑斕猛虎,將大宋這頭巨龍撕碎,只要殺人,只要種地就可以換取好處,試問女真的勇士,那些野蠻之人誰會不願意,而我們學習大宋的科考制度來選撥人才,雖然不錯,可是我女真人有多少讀書人,那些歸順的野蠻人又有多少讀書人,野蠻,只有徹底的野蠻,我們才可以擊敗大宋,才可以立身北方,甚至吞噬了這個天下,只要天下到手,那時候榮華富貴隨便吾等掌控。」
姜文煥話語聲如一聲聲重鼓捶打在所有人的心神之中,剎那間所有人都是高聲大呼:「好,好!」
「大善!」完顏吳乞買高聲喝道起來,起身對着眾臣道:「大秦帝國一統天下,那我們就當大秦,實行耕戰制度!」
大金實行耕戰制度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大宋的,對於這個制度,大宋朝廷也爭論開來。
大朝會上,蘇致遠率先開口道:「陛下,這姜文煥為大金制定了兩個政策,一個便是高築牆、緩稱帝、廣積糧、聚流民,而另外一個就是耕戰制度,臣以為這兩個制度實行下來,大金至少會增強國力,我們應該加以阻攔,免得大金的實力強大了起來。」
蘇致遠的話是許多大臣的憂慮,畢竟當今陛下佔據燕京的時候,實行的就是廣積糧、高築牆,緩稱帝策略,而現在的姜文煥,曾經的北上長儒更是這一策略的執行者,對於這個策略的好處自然明白。
而讓他們更加擔心的是大金效仿大秦的耕戰制度,耕戰制度的強大毋容置疑,憑藉這個制度,大秦以偏遠小國橫掃了天下六國,最終一統天下,成為強大的秦朝,只是這個制度雖好,大宋卻無法實行,因為大宋的讀書人太多,大宋的百業興榮,商業更是成為朝廷賦稅的一大主流,手工業者也是逐漸增多,大宋的士農工商已經逐漸完善,如果要實行耕戰制度,就必須打壓士、工與商,只增強農業,讓整個社會成為一種單一的體系,同時還要實行嚴苛的律法,可是一旦這樣做了,大宋根本不需要外敵,自己就亂了。
但是女真人卻有實行這一制度天然的條件,他們的市農工商都處於最低等的狀態,甚至可以說除了農業,其他都是一種萌芽狀態,需要依靠外人來增強,女真人剛剛從野蠻狀態中解脫過來,他們收攏了大量的野蠻人,這些人都需要最嚴苛的法律來約束,所以他們也是最適合耕戰制度的,如今所有大宋人都擔心一旦女真人實行了耕戰制度,變得強悍起來,大宋面對的敵人會不會更強大,更難以解決掉。
眾人心中擔心的時候,也不由贊同起來,李綱也是上前道:「陛下,姜文煥該殺,該誅,女真人凶蠻之族,以嚴苛的法律加以約束,會讓他們漸漸強大,非農即兵的制度也會讓他們更加好戰,北方的壓力便會增強!此乃不善,必須加以約束!」
李綱和蘇致遠稟奏完後,趙樞看了下他們兩人,然後目光望向其他的大臣道:「諸位臣工還有其他的意見麼?」
「臣李延成稟奏!」李延成上前一步,走了出來,對着趙樞道:「臣認為女真人實行耕戰制度固然會變得強大,但是也會變得好戰,窮兵黷武之下必然是四面仇敵,當年大秦之所以強盛,除了耕戰制度外,還有山東六國各懷異心,無法統一而戰,而使得大秦分而劃之,而且大秦佔據關中,以函谷關阻攔六國,以關東八百里平原和巴蜀之地的沃土滋養百姓,可是女真人有什麼,女真人一無所有,他們沒有險要的關隘,沒有沃野千里的平原,耕戰制度雖強,卻也只是一個笑話罷了,如今他們面對的不是當初各懷異心的山東六國,而是我雄吞萬里的大宋。」
李延成說道這裏,掃了下蘇致遠和李綱,露出一絲笑意道:「兩位大人所奏卻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大金實行耕戰制度,必然需要更好耕種條件,可是北方寒冷,無法耕種,而善於耕種的農民只在我大宋,也絕對不會前往大金的,尤其是實行耕戰制度,必然配合嚴刑峻法,試問我大宋百姓如何承受得住如此刑法,大金的這一套制度只會讓他們隔絕與世,成為眾矢之的。」
李延成的話讓蘇致遠和李綱臉色有些難看,蘇致遠上前冷冷道:「李大人不要忘了,大金雖然沒有千里沃土,卻有大量的草原,牛馬羊等牲畜便是他們的糧食,毛皮織就的衣物便是他們的給養,而且他們還佔據着東北之地,那裏雖然嚴寒,可是土地肥沃,即便一年只能耕戰一次,可是只要開墾出來,也將是沃土千里之地,在哪裏鑄就城池,休養生息,便足以成功,李大人或許不知曉,當年的北上長儒便曾經提議開墾東北之地,然後連接高麗,如今的姜文煥焉能放過此地!」
李延成看了下蘇致遠大笑道:「大秦奮六世之餘惡烈,方才有此成就,關中沃土也耗費了大秦數十年的開墾,東北之地雖然肥沃,可是沒有十幾年的開墾,焉會成為富國之地,大金收攏大量的野蠻人,他們只會放牧,誰會開墾土地,而且東北之地沒有數十萬百姓的開墾,怕是十幾年都不會有成就!就算他們可以耗費幾十年的時間,可到了那個時候,我大宋難道還不能一統四海,東北肥沃之地便是女真人替我大宋做的嫁衣!」
李延成的話說的大氣磅礴,卻也讓許多人點頭稱讚,不過這一番爭論,也將大金制度的優劣分析的透徹,趙樞心中亦是明白,十幾年來平定了女真人,他們開墾的土地便是大宋的沃土,否則就是他國之根基。
想到此處,趙樞心中輕輕一嘆:「長儒此法做法是逼朕先平定了北方麼?只是朕已經在西域動手了,不知道能否兩面出擊!」
想到這裏,趙樞望着下方大臣緩緩道:「大金的使節已經上表稱臣,完顏吳乞買也去了帝號,我們不便催促逼迫甚急,爾等隨時留意即可,如今西夏和蒙古人的戰事激烈,都督府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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