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成從皇宮中出來,剛剛到達府邸的時候,皇宮的宣召使者就到了李延成的府邸外。
「李延成,陛下敕封你為監察御史,位列麒麟閣,賞賜黃金百兩,天地千畝!」
這個使者宣召完後,旁邊的一個使者將一幅畫送給了李延成。
「李大人,這是陛下賞賜與你,望你好生為國效力!」
李延成躬身接過的這幅畫,輕輕打開,發現正是在皇宮中君臣相見的一幕。
見到這一幅畫,李延成輕輕長嘆一聲,躬身接過了畫和聖旨。
而這一幕也在燕京城中快速傳開,很快朝着西夏傳去,原本一些西夏的有識之士也知曉李延成這一次是真正的叛變了,一股低迷的氣息從底層開始向着上層蔓延開來,即便是西夏的高層也知曉李延成的投降預示着西夏的氣運已盡。
李延成此時望着掛在牆上的畫,臉上帶着幾分哀色,也帶着幾分無奈。
「夫君,陛下既然賞賜這幅畫,便預示着我李家在大宋站住了腳,何必如此哀嘆呢?」
李延成的夫人輕輕寬慰着李延成,她也是西夏的望族,有幾分見識。
李延成看着自己的夫人,臉上露出苦笑之色:「這一幅畫既是護身符也是我與西夏決裂的開始,陛下雖然雄才大略,任命我當御史大夫,可也只是想挾制和驚醒大宋的那些朝臣,我的職位就如同大宋圈養的惡狗罷了,魏徵生前榮辱,可是身後卻被太宗鞭笞,李綱乃是大宋三朝元老,顯然不適合,而我就最適合了,指摘大宋朝政,監察朝臣甚至是大宋的勛貴,這是得罪人的事情啊,所以陛下用這一幅畫來激勵我,也是告訴我即便我不在了,家族也會得到庇佑!」
李延成的話剛說完後,李夫人輕輕的笑道:「我還以為老爺在擔心什麼呢,夫君雖想為西夏精忠,可是西夏的國祚已至,沒有了橫山,沒有了靈州和夏州,甚至被逼的退去了西域,這就意味着我們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西域的西遼和塞爾柱帝國征伐,才讓我們順利進入西域,如果他們騰出手來,我們就要面對兩面夾擊的局面了!這些時日我的父親已經派人來了書信,希望夫君可以在大宋站住腳跟,為西夏和党項人留一條後路。」
「留一條後路?西夏的那些部族和朝臣已經開始謀求後路了麼?」
李延成更是長嘆起來,臉上的哀色更重了起來。
李夫人寬慰道:「老爺,即便你不來大宋,西夏還能夠堅持多久呢,這次大宋出兵擊敗了女真人,逼的金人不得不求和,割讓一半的土地,而對付我們西夏,宋人只出了一萬兵馬,就已經斬殺了嵬名令公這個悍將,甚至大宋的許多大將都沒有出手,等過了幾年,大宋消化了遼地,我們還能夠堅持住麼!」
李夫人說道的時候,將一個茶盞輕輕的遞給李延成:「老爺,仆哥果雖然驍勇,入了大宋,可他只是武將,党項人在大宋的朝廷中還缺少一個文臣,老爺需要為党項人精忠,為無數西夏的百姓精忠,而且我西夏的明珠蓮花公主已經在大宋了,日後若是誕下一個小王爺,還需要夫君的輔佐,若是其登上大寶,這天下便有我党項人的血脈!」
李夫人說道這裏的時候,李延成忽然有些驚訝:「夫人雖出身於我党項大族,可很少出去行走,如何對天下有如此見識?」
李延成心中着實驚訝起來,自己這個夫人乃是一個賢內助,很少過問朝政,今日竟然發出如此宏篇大論,讓李延成也不得不詢問起來。
李夫人自然知曉李延成的話,也不隱瞞什麼,笑道:「老爺,你這些時日要麼被四周大臣宴請,要麼被躲在書房發呆,我前些時日不是告訴你,蓮花貴妃已經邀請妾身和幾個新來大宋的大臣婦人,與我們暢談了許多,蓮花公主希望我們可以輔助長公主,甚至可以輔助蓮花貴妃。」
「蓮花公主竟然說這些,難道不怕陛下震怒麼?」
李延成悚然一驚,如今西夏人的地位岌岌可危,李夫人笑了下,將爐子上的熱水壺輕輕倒在李延成手中的茶盞內笑道:「老爺糊塗了,這些話難道就不是允許的麼?陛下日後想要讓西夏之地徹底歸附,還不是需要我們這些西夏降臣!」
李夫人的話讓李延成再次嘆了口氣,知曉陛下已經開始思考如何治理西夏而不是如何征服西夏,這也就意味着大宋想要攻取西夏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李夫人見到李延成的樣子,伸手輕輕託了下他的茶盞:「夫君,喝茶吧,妾身說了這些,就是希望夫君寬慰,也讓夫君明白你在大宋依然是為西夏精忠,其實妾身除了見到蓮花貴妃外,還受到了許多西夏降臣家屬的書信,也受到了西夏母族的書信!」
「夫人對大宋有什麼看法?」李延成喝了一口茶水,靠在太師椅上,盯着牆上的畫。
「妾身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看法,只是大家都在說天下歸宋!」李夫人笑着說道,不再言語其他的事情,而李延成嘀咕起來:「天下歸宋!」
西夏一品堂內籍辣思望着牆壁上的一幅畫,張口咆哮起來:「天下歸宋!天下歸宋麼!李延成,枉老夫將你視為知己,枉老夫為你離去而痛心數日,李延成你誤我大夏,誤我大夏啊!」
籍辣思怒吼的時候,對着四周的弟子怒吼起來:「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殺了李延成!」
籍辣思怒吼的時候,西夏三朝元老的斡道沖看着手中的畫,輕輕嘆道:「李延成啊,李延成,當初就不該放你去大宋,沒有想到這趙樞的手段竟然如此陰狠,短短數日,整個西夏內全都是你受禮面君王的畫像啊。
誰能夠想到這趙樞竟然有如此氣魄,如此胸懷,竟然親自招攬你這一個降臣啊,今日今時,我西夏重臣無不蠢蠢欲動,老夫怕是如何能一力回天啊!」
斡道沖長嘆了下後,伸手將這畫直接扔到了火盆中,看着化作了灰燼的畫,苦笑道:「這趙樞想要招攬我西夏大臣啊,從此之後,西夏還有抵抗之心麼!」
西夏沙洲的皇宮內,李承禎伸手將畫撕得粉碎,大聲哭泣起來:「我大夏真的要亡了麼?真的要亡了麼!」
李承禎大哭將畫撕得粉碎,望着地下成為碎片的畫,呆愣了半晌後,立刻吼道:「派人向大宋上降表,送戰馬千匹,然後立刻遷都龜茲,攜舉國之兵進攻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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