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看着面前的金剛不支,掌心輕輕一晃,顯露出一尊金色的虛影,這個虛影宛如一尊佛陀法相,只是三頭六臂,面目略顯猙獰,金光閃爍,卻又威猛無疇,震懾人心。
「這是不滅金身,朕參悟十二金人後以秘法祭煉而成,你煉化之後,不僅可以壯大你的肉身,也可讓你的神魂寄宿其中,代替肉身的作用,讓你發揮更強大的力量,你也可以用此法相為觀想圖文,讓你麾下的僧人修煉此法,煉製金身,也有別於大輪寺的修煉法決!」
見到趙樞掌心的這尊金身,金剛不支心中震撼,自己只要融入這一尊金身,就可以順利的度過四次雷劫,不管是肉身還是神魂都是一等一的強者,更可以藉助這個法門壯大自己這一脈,當真可以成佛作祖。可是他心中更明白,一旦自己煉化了這金身,生死就完全掌控在這個人的手中了。
這兩個念頭也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走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沒有任何的選擇了。
當下拱手對着趙樞道:「陛下大才,此法足以開創一宗,小僧幸甚。」
金剛不支說道這裏,直接將趙樞手掌上的金人融入己身,剎那間周身光華閃爍,皮膚隱隱有光芒涌動。
趙樞看着正在煉化金身的金剛不支,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道:「金剛不支,我知曉你是角廝羅的後裔,所以才選擇了你,若你能夠在青塘之地收束吐蕃、羌人,幫朕好好的牽制大雪山大輪寺,你這活佛之位便牢不可破!」
金剛不支看着趙樞,雙手合十,露出之前的神態,一副神仙的氣派淡淡道:「我只是遠支罷了,只是如今得陛下之助,自然會忠心辦事,收束青湟之地的百姓,真正為大宋效力。」
趙樞看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離去返回皇宮,在趙樞離開大悲寺的時候,他要召集天下聲中,辯法選出活佛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燕京城,以燕京為中心向天下傳播出去,這一刻有人震驚,有人歡喜,更有人疑惑。
如今儒門學派爭鬥越演越烈,陛下又挑起佛門辯法,勢必會導致佛門內亂,為了爭奪兩個活佛的位置,佛門各派必然會用盡手段,宗教的爭鬥往往更殘酷,因為這已經是屬於神的爭鬥而非人的鬥爭了,對於神而言,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而且儒門只有理學和經學之爭,可是佛門的流派卻多如煙海,這讓所有人思考,為何陛下要掀起這一場爭鬥。
不過擔心的時候,更加疑惑這是不是陛下對佛門的一種妥協,因為這兩個活佛的權勢可是極大,在草原上傳播佛法,掌管草原數百萬胡人的信仰,甚至有傳言若是這些活佛可以得到草原人的信仰,可以和大宋官員一起管轄草原。
這種權勢足以讓天下佛門震驚了,當這個消息傳到天下的時候,天下的佛門大德高僧全部都朝着燕京涌了過來,即便是在深山老林中潛修的佛門老僧也忍受不住這種誘惑,朝着燕京而來。
大宋南方曾經的大理國,如今大宋的大理州乃是信奉佛門的聖地,大小私廟不下數百座,當趙樞的這個詔令傳到這裏的時候。
很多寺廟的僧人立刻大驚失色。
「宋皇要擇選高僧冊封活佛?活佛之位乃是心中證道,怎麼能夠被世俗皇權冊封!」一些僧人心中惱怒,覺得趙樞褻瀆了他們心中的佛門。
只是另外一個僧人卻沉聲道:「靈明大師,一旦被冊封為活佛,就會成為大宋佛門正統,尤其是可以掌管草原數百萬百姓,得的數百萬信徒的供奉,即便是佛也會心動的。」
「數百萬信徒?」剛才反對的靈明大師臉色一變,眼神也露出炙熱之色:「百萬信徒,如此佛門大興啊,若是我們這一脈得的冊封,足以蓋過任何佛派。」
「除了數百萬信徒外,這也是宋皇對我們佛門的和解,自從大相國寺篡權亂國之後,宋主對我佛門就忌憚萬分,當年若不是慧明大師捨身北上,以佛法感化宋主,我們佛門怕是要在中土絕跡了!而此時宋主竟然要將草原數百萬生靈送給我佛門,這乃是最大的誠意,吾等萬不可放過這個機會!」
「不錯,當年大相國寺勾結外賊篡國奪權,還屢次加害身為吳王的陛下,如今大相國寺在北方成立了大雷音寺,我們若不藉助這個機會,為佛門正名,怕是又會引起宋主的忌憚,大宋強盛之地,遠邁漢唐,我佛門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如今道門的張君寶擔任天正司,使得道門興盛,我們必須爭奪此次機會!」
這幾個僧人的意見也是整個大理僧人,甚至是整個大宋的意見。
南方無數僧人前來的時候,巴蜀之地一些高僧在深山中潛修,這些高僧或是端坐在寺廟中長年閉關,或是行走百姓之中,托缽化緣,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全都無法鎮定了下來。
「數百萬信徒,我佛門大興徵兆啊,老僧不得不走一遭了,數十年苦修卻任然抵禦不了這等誘惑啊!」古寺之中,一個鬍鬚皆白的老僧緩緩的起身,在他閉關的牆壁上,一個深深的影子卻凝而不散,這是他數十年閉關苦修的結果。
「數百萬信徒,數百萬信徒,走一遭,入那趙樞的彀中啊!」
另外一個敲打木魚的老僧苦笑了下,卻也不再逗留。
行走在市井,身着百衲衣的一個老僧將手中的缽盂收了起來,揚天大笑道:「這趙樞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這趙樞此舉雖興我佛門,卻也不知道破了多少高僧的苦修道果啊!」
「不當人子,這趙樞當真好計策啊,天下高僧盡入其彀中啊。」一個赤腳端坐在一頭白象上的高僧結了一個手印對着虛空咒罵着,卻也催動了白象朝着燕京而去。
而在天竺之地,大雪山腳下,臨近大理之地,一個中年僧人端坐在菩提樹下,這個中年僧人着黃衣赤足跌坐,正對着四周數百個僧侶講解佛法,只是說道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四周眾僧皆驚:「師傅立誓說法九九八十一日,如今已經是八十天天,即將功德圓滿,為何停止了。」
眾僧皆驚的時候,一個僧人疑惑的上前道:「師尊為何停止說法了?」
旁邊前來聽講的其他流派的天竺僧人也疑惑道:「龍樹菩薩發下宏源,說經九九八十一日,只差一日即將功德圓滿,為何聽說?」
這個中年僧人詢問的時候,龍樹緩緩的起身道:「我將往中土!可證佛果。」
「中土?聽聞中土戰亂剛定,其國主不遵我佛,行滅佛之時,異道興起,師尊前往是否不妥?」
「龍樹菩薩,阿嬤耶羅說的不錯,我曾聽大雪山的佛門說那國主修習異道法門,實力強悍,乃是一等一的魔王,菩薩前往,定然危險啊!」
龍樹看了下眾僧,合掌高誦了一個佛號:「中土國主欲興我佛,我行中土,可興大乘之法,大雪山佛門雖盛,卻未得釋迦真傳,所行有違佛門慈悲之意,爾等不可多來往!」
「那師尊何時歸來?」一個弟子上前詢問起來。
旁邊聽法之僧也是疑惑道:「吾等如何知曉師尊證就佛果?」
龍樹看了下身後巨大的菩提樹,淡淡道:「此樹開花結出菩提之時,便是我證就佛果之日!」
龍樹說道的時候,赤足轉身而走,離開了盤坐十幾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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