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沒有理會玄女的臉色,只是冷冷道:「大祭司,是否想到馴龍方面的事情?」
「陛下,在三皇五帝時代倒是有專門馴服和照顧神龍的人,是一項重要的官職,不過那時候馴龍的人都是擁有亞龍血脈之人,就是煉化了蛟龍或者其他龍種的天變高手。
但是黃帝之後,神龍消失,直到商周時代才繼續出現,所以馴龍人這一職位就消失不見了,陛下如今得到了六頭蛟龍,自可以重新設置這一官職。」
趙樞看了下玄女,點了點頭道:「大祭司學識淵博,讓寡人欽佩,大祭司觀這些蛟龍,如何能夠成就真龍?」
趙樞的話一開口,玄女還沒有回答什麼,四周的大臣立刻屏息凝聽,便是太液池內掙扎遊動的六頭蛟龍也露出了傾聽之態。
他們可是知曉一旦有了六頭真龍,那就相當於六個造物主,這份實力下,大宋便再無危險了,趙宋江山自然是千秋萬代,因為沒有人能夠對付六頭真龍。
而且大宋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准造物主高手,對於這份實力,足以讓所有人震顫,除了這些,那周侗似乎也在觸摸造物主了,還有大量天變高手,已經有上古天朝的威勢了。
而六頭蛟龍一心想要的就是成為真龍,聽到趙樞這麼一說,都是一愣,這事關他們的修為和長生,因為他們存在的太久了,數萬年下來,壽元已經快要耗盡了,而讓他們專修神魂修為也來不及了。
玄女看了下趙樞後淡淡道:「這些蛟龍乃是上古異種,修為強悍,壽元長久,但是也因為如此,當年他們不願修煉神魂之術,一心修煉肉身,洗鍊血脈,而到了如今壽元所剩無幾,修煉神魂之術已經來不及了,不得已才開始謀算大宋的真龍精血,當年他們吞服了許多真龍精血,洗鍊了血脈,但是他們已經年老血衰,要想成就真龍,很難,需要許多的靈藥來滋補!」
趙樞聽到這裏,點了點頭,望着這六頭蛟龍又問道:「這些蛟龍有多少壽元了?」
「一百多年,如果有靈藥或者有奇遇會更長!」
玄女說道這裏,趙樞便轉身對着這些蛟龍道:「朕手中還有一些真龍精血以及洗鍊血脈的靈藥,如果你們誠心歸附,護我大宋,朕可以讓你們有機會成就真龍,即便你們無法成就真龍,朕也可以護持你們修煉到鬼仙,現在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朕給你們一個機會來選擇!」
趙樞說道的時候,伸手鬆開了這些蛟龍的禁制,一頭金蛟上前吼道:「趙樞,你所言不虛?」
「自然不虛,君無戲言!」
「如果我們不願意呢?你會放我們走麼?我聽說聖君都是仁義之主。」另外一頭蛟龍張口喝道。
趙樞哈哈一笑:「朕會抽離你們的血脈,然後將你們煉製成一套法器!」
趙樞的話說的霸道和理所當然,這些蛟龍也是一愣,在水中遊蕩,然後翻捲成浪,顯然在商議什麼,隨後一個蛟龍齊齊昂着頭道:「我們願意歸附你!」
看到這裏,趙樞哈哈一笑,自己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效果,在百官面前收復這些蛟龍,增強自己的威望。
降龍不僅僅是一種的力量,更是一種威望,看着這些蛟龍臣服了,趙樞伸手一點,一個光芒一顫,化作六點靈光沒入了這些蛟龍的身體內。
「每隔一月,朕會用雷水洗鍊你們的身軀,好好的修煉!」
趙樞做完這些後,轉身對着眾臣道:「蛟龍為朕所用,這天下萬物亦要為朕所用,不管是儒、道、墨、法、佛,只要在這天之下,一切都要為朕所用,若是有背離此事,朕會將其抹去。」
趙樞冷冷喝道,臉上掛着冷峭之色,眾臣立刻躬身聽取,都知曉這任然是陛下在敲打他們,讓他們不要妄圖成立第二個儒門。
隨着眾臣離去,張君寶、墨陽子和玄女任然站在太液池旁邊。
趙樞看着玄女笑道:「大祭司歷經萬年,應該是看清世間之事,想要問一下,對大宋文臣遊學北地之事如何看法?」
玄女的目光從哪些蛟龍身上收回來,望向趙樞淡淡道:「儒家剛成立之時,對於孔聖,我即便見了面,也要恭恭敬敬的尊稱一下聖人,不敢有絲毫違禮。
孔孟之後,我見中土之儒,以平等視之,再過數百年,我見中土之儒,我乃長着,又過百年,我見中土之儒,我乃神者,而到了現在,我不屑見之!」
玄女說道此處,趙樞也是輕輕一嘆:「上古大儒皆養浩然之氣,如今大儒怕是都修神魂之法,不修養浩然之氣!」
趙樞的感慨中,玄女忽然輕輕的笑了下,對着趙樞道:「趙樞,我存與世間數萬年,擇選帝王無數,不知道你可願意聽我說道一番。」
玄女的話讓趙樞一愣,露出輕笑之色:「大祭司這是要為朕上課?不過朕倒是想要聽一聽你的見解!」
趙樞知曉玄女這是要報復自己,有意站在強者一面來指點自己,不過這玄女願意說,趙樞便願意聽聽這個生活了數萬年神族的指點。
「那我先說一說這儒吧!春秋時代,孔孟立學,浩然之氣充盈天地,鬼神皆驚。
大漢立國之初,大儒遍地,人人胸中正氣長存,我上古道門不敢進大漢國界,大漢軍隊西進西域,我上古道門不敢攔,非懼軍隊,而懼儒者。
大漢四百年中,我上古道門費盡心思,向文人學子傳播道門神魂之術,催促儒門成立,又過數百年,儒門強悍,鋒芒直逼我上古道門,威勢無二,但是吾等卻是不懼,因為儒門非真儒。
大唐初年,經歷諸多變故,儒家敗落,儒門雖強,卻只能依靠神龍與我們對敵,我們依然不懼。
我與上古道門攜三大造物主之力,數十鬼仙,指使頡利可汗率百萬之兵攻入長安城外,但是到渭水時卻止步不前,你可知為何?」
聽到這裏,趙樞的神色一顫,隱隱知曉答案,卻也沒有應聲,想要聽一聽這位玄女的話語,便是張君寶等人也是疑惑萬分,凝聲靜聽。
玄女看着趙樞,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似乎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打動其情緒。
「渭水前,百萬軍馬雲集,大唐李世民以真龍相持,卻也只能牽制我上古道門一位造物主罷了,可是渭水前,卻有三十位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大儒。
這些大儒皆是氣血衰敗,神色蒼老,白髮皓首的老者,連行走都是極難,或是被人攙扶,或是端坐輪椅上,但是吾等卻無一人敢跨過渭水,你大宋立國之處,我上古道門雖多有謀算,卻沒有直接殘餘,所忌憚者乃是你大宋還殘留的儒者罷了,神龍固然威武,可是能抵擋得了多少強者。」
趙樞聽到這裏,胸中思慮的更多,對於天下大儒,自己也是敬之,可是如今這天下能夠有多少大儒,養胸中浩然之氣雖然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話,但是其中艱難遠勝武道修煉,鬼神之術。
「重文輕武,非是長久之道,我雖敬重大儒,卻也不得不以權謀之術治理這中土。」趙樞感慨了下,一旁的玄女露出恥笑之色:「趙樞,你以為我這一番言語,是讓你重文輕武麼,在你的心中怕是還以為我故意擾亂你的國策,讓你大宋重走以文御武的道路吧?」
玄女說道這裏,不屑的看了眼趙樞,轉身走到太液池旁邊,扶着太液池的一個龍頭建築,開口冷冷道:「趙樞,我承認你乃是一個少見的強者,一個讓我也捉摸不透的存在,可是你卻不一定是最英明的君主,你能夠讓大宋如此繁盛,乃是依靠你手中的武力,你以強橫的力量摧毀了儒門,你以強大的兵力擊敗女真人和西夏人,你更用恐怖的手段將大宋內反對你的勢力殺的屍山血海,你尊崇武力,壓制文人。
為了防止背叛,你設置了錦衣衛和暗衛,四處監聽,你以保護大宋的名義四處侵略,你的權謀全都依靠在你強橫的武力上,可是武力不可持久,大宋的所有官員和文人也都知曉你的手段,敢怒而不敢言,這次的文聖之爭只是反對你的一個手段罷了。」
玄女的話剛說完,張君寶就冷冷喝道:「玄女,你休得放肆!」
「哼,我難道說錯了麼?」玄女冷冷哼了下,眼神滿是挑釁,趙樞卻沒有絲毫氣惱,淡淡道:「大宋衰敗,中土傾覆,外有強敵,家有內患,朕若不殺出一個血路,這天下早就天翻地覆,我漢人甚至會亡國滅種!」
玄女盯着趙樞,見到其眼中沒有絲毫的動搖的意思,反而更多了一股霸道和睥睨,也輕輕嘆了口氣,知曉難以動搖這趙樞的道心,便再次轉身道:「趙樞,治理天下,需要文物相濟,百家共用,法可固國本,儒可啟人心,墨可述人力,武可揮其力,道可養民力,治理天下,若儘是權謀之術,霸道之風,非聖明之主,亦非長久之計!」
玄女說道這裏的時候,趙樞神色稍緩,望着玄女道:「此乃治國之法,朕願意傾聽!」
玄女看着趙樞的樣子,哈哈一笑:「你休得擺出這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讓我不齒,你既然問了遊學的事情,那麼我就告訴你,此事在歷朝歷代都有之,只是以前儒門擺弄的手段罷了,這一次怕也是如此,若你大宋有數百大儒,即便沒有強橫武力,亦可屹立天地,否則也只是窮兵黷武罷了。」
玄女說道這裏,便轉身離去,張君寶見到離開的玄女,對着趙樞道:「陛下,這妖女蠱惑人心,妄圖攪亂陛下的道心,其心可誅。」
趙樞擺了擺手淡淡道:「文物相濟,百家為用,也是中肯之言,不過玄女對儒者的忌憚卻是真的,這一次之後,派人去看着吧,免得那些人被上古道門的人害了,希望這次歷練遊學,能夠產生幾個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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