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銓等人談笑觀戰的時候,袁洪和這拓俊京已經打在了一起,拓俊京雙刀揮舞,左右劈砍,招式巧妙,只是袁洪揮舞巨棒,勢大力沉,以力破巧,每次撞擊,拓俊京都感覺雙手在震顫,若非他是陰陽境高手,體力悠長,有些氣力和本事,早就被這袁洪砸碎了。
「好厲害的暴猿,這金剛猿天生神力,如果這樣碰撞下去,我非得吃了大虧不可,得想個法子!」拓俊京心思百轉之下,左手刀猛的一劈,一股刀氣將這袁洪震開,伸手猛的一壓,右手趁機直刺,雙手以不可思議的力量狠狠劈砍而下,左右搏殺,袁洪格開了拓俊京左手劈砍的刀,右邊猝不及防之下,已經來不及擋住這長刀,當下張口嘶吼一聲,口中長嘯,身前的金毛根根直豎,宛如鋼針一般,阻礙了下這長刀直刺,這一阻礙,袁洪伸手一滑,鐵棒直接下滑,擋在了長刀面前,叮的一聲中,長刀和鐵棒碰撞聲中,袁洪身形直接暴漲,大手狠狠的拍向拓俊京。
「什麼?」
拓俊京根本沒有想到這金剛暴猿可以變大身軀,猝不及防之下,被一掌拍飛出去。
「死!」袁洪猛的跳起,手中鐵棒朝着拓俊京的腦袋砸去,若是砸中了,即便他是陰陽境的武者也難以倖免。只是這拓俊京也是高麗重臣,若是被一頭牲畜打死了,那就糟糕了,對高麗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和羞辱,那些士子已經驚呼起來,即便是金敦中也難保儒雅之風,面色一變的看向胡銓。
見到這種情況,胡銓淡淡的一笑,揮手道:「饒了此人一回。」
袁洪聽到聲音,頗為不願意,只是想到腦袋上的金箍,不由恨恨的看了下拓俊京,一腳將其踢飛出去。
「哈哈,既然戲耍完了,諸位還是帶我去拜見大王吧!」胡銓輕描淡寫的說道,袁洪已經重寫罩上了外套,緊隨在胡銓的身後,這個時候,高麗的士大夫看向胡銓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便是鄭仲夫的神色也有些凝重。
當下金敦中便帶着胡銓朝着大王宮而去,廣文南冷眼看着剛才的爭鬥,心中知曉有袁洪護身的胡銓即便遇到了天人高手也不用擔心。
此時也不再碼頭上逗留,催動兵馬朝着租界而去。
在眾人離去後,碼頭上旁邊一處不起眼的房屋內,一身錦繡長衣的老者透過窗戶看着剛才的一切,對面前的一個老者道:「金浦當,你是我高麗的兵部副尚書,不知道對宋人有什麼看法?」
這個一身長袍,手持玉如意的老者輕輕轉了下玉如意,目光之中帶着一絲凝重的看着錦繡長衣老者道:「郡王難道看不出麼?如今的大宋已經今非昔比,不是十幾年前,甚至不是數年前的大宋了,那時候的宋人黨爭不斷,儒門內亂,文臣御武人,冗兵冗財和冗官越發嚴重,甚至到了積重難返的地步,可是如今的大宋卻收復了燕雲十六州,逼退女真,分裂西夏,吞滅了大理和交趾,已然一副漢唐盛世的模樣,如今見這胡銓,便可知曉大宋士大夫和武人自信、昂揚和胸懷四方的氣概。」
被稱為郡王的李資謙臉上的凝重之色緩緩的舒展開來,露出一絲笑容道:「金浦當會不會言過其實了。」
「郡王,數年前這胡銓出使的時候乃是一個謙謙君子,行事謹慎而穩重,即便面對挑戰也是謙恭而退,怎麼會像今日這般張揚跋扈,定然是心中有極大的依靠和自信,中華之史中,國強而臣強,漢唐之時,那些開疆拓邊的大臣皆是如此。」
「不錯啊!國強而臣強,我高麗在唐時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國,如今卻被女真人突襲到如此境地。」
李資謙神色愁苦的嘆了口氣,只是眼神中卻透着鷹隼一般的目光,望着那些離開的大宋士卒,緩緩的起身,走到窗口前,背對着金浦當,淡淡道:「那你覺得我們和大宋會有一戰麼?勝敗又如何?」
金浦當望着這位郡王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道:「女真人在,我們和宋人將永遠是兄弟之邦,若是交戰,則必敗無疑,甚至有滅國之禍,我高麗大軍抵擋女真人需要傾國之力,而女真人抵擋大宋亦是需要傾國之力,便可見大宋與高麗優劣。」
「那你說若是我得了大位,宋人會幹涉麼?」
李資謙的身影印在陰影中,聲音之中透着冷冷的殘酷之色,金浦當上前躬身道:「大宋應該想見到一個動亂的高麗,郡王以外戚身份統領新羅和百濟故地,分割高麗,或許會得到大宋支持。若是取而代之,宋人會反對。郡王如今已經控制了我高麗南部的全州、良州和康州等地,已經相當於曾經的新羅和百濟之地。」
李資謙轉身看着金浦當,緩緩的笑道:「若是本王從全州的南原京調遣精銳前來,能夠擋住女真人多久。」
金浦當自然知曉這位郡王的意思,也沒有任何隱瞞和恭維的心思,直接道:「大王精銳冠絕高麗,若是守城可與女真人一戰。」
李資謙聽到金浦當的話後,心中明白,這是說不足與女真人野戰,當下也不爭論,轉身走出了房屋,頓時有十幾個侍衛緊隨身邊。
「金浦當,我們也該去大王宮迎接這位上國使節了。」
「謹遵王令!」金浦當笑着起身隨着這位郡王朝着大王宮而去。
高麗大王宮乃是仿照唐初的的太平宮建造,只是規制都要弱一層,是郡王之制,不過隨着中原王朝的衰落,高麗不尊中原為宗主國,大王宮翻新的越發宏偉,多有違制的地方,從前也有宋的使節前來,但是高麗朝臣並不在乎,如今有求於高麗,要重新締結藩屬國和宗主國的關係,很多違制的地方便銷毀或者遮掩起來。
胡銓進入大殿的時候,見到許多地方的顏色被重新塗抹,一些宮殿被重新建造和用彩色布遮掩起來,心中不由感慨起來,數年前出使高麗,自己謙恭而入,高麗人傲慢接待,可是現在這些人不僅謙恭接見自己,許多違制之地也遮掩和更改,若非國強,如何能夠得到如此待遇。
這讓胡銓對趙樞心中敬畏的時候,更是多了一份崇拜和信服,望着遠處的大殿,理了理身上的衣衫,昂首擴胸而進:「我中華自當如此,我中華陛下亦自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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