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好像不討喜
正在蓋棺的鄉民聽見顧南生的話,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望着顧南生疑惑的問道:「顧家小子?你說啥呢?」
顧南生指了指橫躺在棺材內的人,看她眯着眼睛,秀鼻張合有度,沉重的說道:「她沒死!」他只當棺材內躺的人半昏沉狀態,忙伸手橫腰將田錦繡抱了出來。
然後將嬌羞的人兒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坐着,顧南生這樣的認真細緻,讓田錦繡不禁刮目相看,睜眸微微一笑:「多謝了!」
「啊!詐屍了。」堂屋內前來幫忙的人都大喊道,紛紛往屋外逃竄。
李氏扭頭看見初醒的兒媳見她身子薄弱想扶一把,又想到剋死的兒子偏生怒瞪了一眼。站在她身邊的大兒媳張巧像是看見鬼一樣,慘叫:「娘!詐屍了,鬼啊!快,蓋棺啊!」她不等別人的幫忙,拽着田錦繡往棺材內拖去,觸摸到那冰冷的身子,張巧渾身打了個冷顫,再回頭迎上田錦繡冰川般的冷眸,後邊的話再也說不出來,直直的看着田錦繡哆嗦。
「大嫂,好像很怕我?」輕唇吐語,田錦繡冷眼看着張巧不打自招的模樣。
「誰……誰說的。」
村民都對田錦繡突然醒來疑惑,可卻也不能當着人家的面直接了當的問,見楊家沒了事紛紛回了自家,顧南生就幫着楊德海將家裏辦喪事用的白綢、蘆葦拿走,他嫌辦過喪事的白綢晦氣扔到門外一把火燒掉,李氏見屋外的濃煙拍着大腿哀嘆:「顧家小子,這白綢乾乾淨淨的還能拿灶房當抹布啊!你咋給我燒了呢。」
顧南生尷尬一愣憨笑:「楊大嬸,不好意思,我不懂啊!」
李氏攬着懷裏的么女哄她,心疼浪費掉的白綢,不免對顧南生多了份不耐煩嘴上嘟囔道:「你懂什麼啊!真是的。」
顧南生聽着也不生氣,自顧拿起掃把,見鄉親們都離開後,將院子的地上灑了層水然後打掃的乾乾淨淨。
楊老太嘖道:「哎呦,顧家小子,在我們楊家這麼勤快,不知情的還當是我們楊家的上門女婿呢!」
楊家三子一女,么女朵朵才四歲。楊老太陰陽怪氣的說着話還瞥眼看着田錦繡,田錦繡一下子就回過神來,原來這是暗諷自己呢!又想起之前自己昏迷之時楊老太的作風,她心裏不免鄙視,冷冷一笑。
還未等她說話,就見顧南生將掃帚放下,一本正經的說道:「楊家奶奶,您說的這是啥話啊!我給楊大叔家幫忙,什麼叫做上門女婿啊!」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有什麼說什麼,根本不曉得拐彎抹角。
楊老太一拍大腿大叫:「哎呦,我姓楊你姓顧,我當的你哪門子的奶奶啊,顧南生你小子不識好歹,我家孫兒才沒了,你就勾搭上我這不要臉的孫媳婦,我楊家不幸,娶了這門子壞親事啊!」楊老太原本是歡喜這門親事的,二媳婦娘家富裕曉不得能得到不少好處呢,可不想這二媳婦精明着呢,陪嫁全都鎖在自己屋裏,所以田錦繡來楊家後不但楊老太不喜歡,連自己婆婆李氏都有些討厭。
楊老太的聲音尖銳嗓門又大,原本走出楊家的村民聽見這哭嚎聲又圍在門口看熱鬧。這楊家啊,真夠鬧騰的,得,看笑話吧!
田錦繡不動聲色,她倒是想看看這楊老太到底想鬧騰什麼,記憶中的這女巫婆三番兩次的來找自己的麻煩,隔三差五的鬧騰想得到好處。
堂屋裏楊老太的聲音越來越大,怒罵聲也越來越過分,到最後說顧南生放棄軍營好職位回鄉就是為了勾搭田錦繡,說楊家家門不幸娶了這麼一門壞親事。楊老太說的興致勃勃,只聽堂屋內「哐當」一聲,桌椅殘碎了一地。
顧南生陰沉着臉,緊握着拳頭雙眼發紅怒瞪着楊老太,那周身散發出的冷冽讓楊老太渾身打了個冷顫,雙腿一軟就攤倒在地上。
「顧……顧南……生……你……」楊老太嚇的結結巴巴:「你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顧南生惡狠狠的說道:「身為長輩,說出這樣的話是何理?滿嘴的胡編亂造,你若是在軍營中早就被處斬了,還由得你胡言亂語。」他是個直性子的憨厚人,有話就說,常年在軍營中養成的習慣,面對楊老太的胡言亂語他不狡辯而是斬釘截鐵的告訴那人——胡言亂語是沒人信的。
說完拜別楊德海一臉平靜的走了出去,不給那人留胡攪蠻纏的機會。
田錦繡低頭淺笑,很贊同這個男人的做法,像他這樣嘴笨的男人越是狡辯越助長了潑婦的惡性,只能越描越黑,一腔熱血話抽身離開,等楊老太回過神來就不見了顧南生的蹤影。
氣的楊老太蹲坐在地上嗷嚎怒罵。張巧給了自家奶奶一個眼神,楊老太接過眼神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怒道:「顧家小子,等着,有我在,沒你的好日子。」說完麻溜跑了出去回自己家。
張巧自以為很聰明覺得一家人慌亂根本沒人注意到自己,但卻沒躲過耳聰目明的田錦繡,她將兩個人的互動記在眼裏。
這場鬧劇以楊老太的離開而告終,李氏像是習慣了婆婆的鬧騰只是微微的嘆了口抱着么女進了灶房,楊德海忙跟了過去。
田錦繡坐在椅子上,肚子「咕嚕嚕」餓的厲害,灶房內傳來鍋碗瓢勺碰撞的聲音,灶房內的李氏燒了火往鍋里添了水,抓了把米淘乾淨:「既然醒了這會肯定餓肚子了,我給她做點米湯填填肚皮。」
這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婆娘啊!楊德海憨憨一笑往灶肚裏加了跟柴火:「我就知道你是關心咱家二媳婦的。」
李氏白了他一眼,水沸白米下鍋,切了把小白菜用鹽、調料醃好,半晌功夫米湯便煮熟,李氏將飯菜盛好,沒好臉的塞給自家男人:「給你這大聘禮娶來的兒媳婦端去!」
李氏從心底里不喜田錦繡,跟自家兒子沒認識幾天就成婚,整個楊家為了給二子娶妻也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田錦繡雖陪嫁了不少東西可全在人家屋裏鎖着,最重要的是才成婚一個多月兒子就慘死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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