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你的不孝孩兒我回來了。」當老爹帶着老娘還有楊恆見到阿翁的時候,老爹就在前面跪下給阿翁磕了三個頭,後面老娘跟楊恆自然也是跟着跪下了。
「你是不孝,你如果真孝順你阿爺我的話,你就不應該回來,你這一回來還要你阿爺我替你擔心,你說你在那個林子裏面開荒,如果種不出糧食來,還不要我來接濟你呀。」這果然是父子,兩人都是同樣面冷心熱的人物。
楊恆只是用眼角斜視着阿翁,就見那個阿婆在一邊用手掐着阿翁的手呢,而且阿翁是咧着嘴說出如此違心的話的。
「哎呀呀,原來是大郎帶着媳婦孫子回來了,你們不要聽你阿爺的,這怎麼能夠不幫你們呢,就是寧願我老婆子跟你小弟餓着,也不能餓着我們的大孫子不是麼。」這話說的,還不如不說呢,不過楊恆發現,這個阿婆也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哪,看臉相也就是瘦弱了一些而已,這都是吃不好的緣故,而且聽她的話音,同樣有些口不對心的樣子,不是裝好人,而是在裝惡人呢,看來都是窮鬧的。倒是楊恆想起了,那個便宜的舅爺看面相是有些刻薄的樣子,應該是對他這個妹子也不是很好,否則憑他在外面的關係,給阿翁找些田地讓阿翁阿婆一家出去居住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這是大唐初建,可以說有好多撂荒的田地呢,可他竟然硬生生的把阿翁給束縛在了這個小窮山村里,而且幫楊恆家安排荒田,自然也沒有帶着好心思的,他應該是那種尖形的既不利己,也不利人的人哪,起先楊恆以為他會為他的親外甥,也就是楊恆的小叔考慮,可是看現在這個樣子,他是誰也不考慮的。
「阿爺,阿娘,你們放心,我們現在日子好過了,現在我們已經開出了三十多畝的田地了,等雪化了之後,其它的田地我們會很快開墾出來的,還有,我們還能打獵,來小子,把給你阿翁帶來的禮物拿出來。」
「禮物,是不是還是豬肉。」在邊上一個比楊恆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喊了出來。「這次可不要把豬肉再送給舅舅家了,我要吃。」
「你這孩子,沒有你舅舅,你能娶上媳婦麼。」阿婆不高興了,訓斥着小叔,「不是還沒有娶進門麼,再說,你們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的,那肉要是不送給舅舅,也許賣了就能夠娶親了呢。」小叔在一邊嘟囔着。
這,小叔多大呀,就開始要娶親了。「瞎說什麼呢,你娶親以後還要依靠你舅舅呢,不就是那麼幾斤野豬肉麼。」幾斤野豬肉,前前後後,楊恆可是讓叔叔們給帶來了有上百斤的野豬肉,楊恆估計在這個山村,就是外面舅爺的那個村子裏,娶個媳婦也是綽綽有餘了,自然,貴族除外,尤其是一些有古老傳承的貴族,你就是再多的錢都不能從他們家中求到媳婦的。
「什麼呀,我可是聽麗麗說,她可沒有問我家要什麼彩禮,都是舅舅替她們家要的,好像是她家欠舅舅家很多錢的樣子,說什麼只要要夠了彩禮,就會讓她嫁給我的。」這年齡小也有好處,估計那個未來的小嬸也是年齡不大,這才把裏面的秘密給透漏出來的。
「不會吧,我記得麗麗家的日子還是不錯的,難道是?」阿婆看來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回事,從她的表情裏面可以看出,她的哥哥做出這種事情來,應該是正常的。
楊恆這才記起,這段時間跟叔叔們在一起,在不經意間好像聽說當年阿翁能夠娶到阿婆,也是因為戰爭,阿婆的哥哥是把阿婆賣給了阿翁,要不以前阿翁跟老爹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還好像,阿婆是在他哥哥嫂嫂家中長大的,她的哥哥一直都是把她當成一個壯勞力來養着的,這樣就耽誤了出嫁,如果沒有戰爭,她也不會嫁給阿翁的,可阿婆對她的哥哥還是那麼的相信,這算什麼,愚孝,在楊恆看來,阿婆可是很好的一個女主穿越題材的小說素材呢。
「不要說你舅舅的壞話,你舅舅是對你好。」阿婆繼續訓斥着小叔,楊恆相信,這是他們的本色,不是在楊恆他們面前做戲,因為楊恆發現,無論是阿翁,阿婆,還有小叔的臉色都很不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可裝不出來,要是拿百多斤的豬肉他們吃了的話,雖然不說紅光滿面,可至少不會出現這種營養不良的樣子,再看邊上的飯桌,竟然是一些干野菜跟小米飯,這是過年呀,難道這個村子裏竟然窮到這個地步了。
「大哥,你家今年開荒還要人嗎,要不我也去吧。」「啊,不成,安兒,你怎麼能去干那些粗活呢,再說,你大哥也用不上你。」阿婆着急了,這怎麼能讓自己的兒子去給這個便宜兒子幹活呢,說不上這個便宜兒子會藉此賴上自己的,在他們的心中總是有那個想法,就是楊恆的老爹是永遠不會過好的,要是有困難一定會來求他老爹的,他們就不想想這段時間楊恆讓人帶來的豬肉,還有那四位叔叔這幾個月的日子明顯過的好多了,這個人進入牛角尖里,就很難鑽出來的。
「有有,要不小叔,今天你就跟我們一起回去吧,」楊恆發現老爹想要回絕,趕緊把話頭給接了過來。老娘反應也不慢。
「是啊,小叔,你跟恆兒年齡都差不多,要不你也去跟你侄兒做個伴。」「這怎麼成呢,這怎麼成呢,安兒,你不是沒有睡安穩麼,還不回去睡覺,」阿翁有些着急了,好像楊恆這一家要從小叔身上佔多大的便宜似的,可這麼一個窮家庭有什麼便宜好占呢。
或許,楊恆是真的想佔便宜,那就是不想讓老爹的道德有所缺失吧,否則一旦老爹成名之後,很容易會讓政敵給抓住把柄的,要說孝,那又有誰能說的清呢,真孝假孝,愚孝,表面過的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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