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浩分開人群,嘴裏斜叼着煙捲,背着雙手大搖大擺的走上了上來,嚴頻跟在身後,卻是面無表情。
田紀微微眯起眼睛,眼中眨起道道精光,出來混這麼久,還從沒人敢如此奚落自己,但見此人似乎有備而來,面對己方這麼多人,竟然毫無懼色,但在海市這一畝三分地,也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苑浩?」
身旁被叫做樂樂的美女,盯着苑浩良久,突然發問。
苑浩聽得一愣,上下將她打量一番,「你又是誰?我們認識嗎?」
在自己印象中,似乎並不認識對方。
「你當然不認識我,但我卻一定認識你,我叫司徒樂。」
苑浩恍然大悟,自己親手掐斷了司徒家唯一的香火,作為司徒文的女兒,司徒亞的妹妹,司徒文怎麼可能不認識自己。
又聯想到肖志跟自己提起過,聽說田紀和司徒文的千金扯上了什麼關係,此時看二人的神情,肖志的情報還是有些不太準確,人家擺明就是已經在一起了嘛。
想到此處,苑浩嘴角一揚,扔掉煙頭踩滅,轉眼看着田紀。
田紀曾是王永峰身邊的紅人,對於苑浩和司徒亞的恩怨,他多少也聽過一些,自從王永峰出事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司徒樂,從此展開瘋狂的追求,他很明白,只要自己和司徒文搭上一點點關係,老大的位置,那就非他莫屬了,此時聽說面前這人就是苑浩,田紀那金絲眼鏡下的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亂轉。
「你就是苑浩?聽說亞少就是被你打傷的?很好,很好,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尋來!兄弟們,給我把這小子綁了,我要親自閹了他,為亞少報仇!」
「哈哈,」苑浩搖頭大笑,「都說四眼為人精明,城府極深,我看也不過如此,就憑你小小的四眼田雞就能制住我苑浩的話,我還能活到今天嗎?」
田紀身體一震,暗道一聲有理,司徒文的實力那絕對毋庸置疑,他絕不相信,司徒文會不顧父子之情,而放過苑浩。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苑浩依然站在自己面前,田紀此時不得不思量思量,自己有沒有那麼能耐。
然而司徒樂就在自己身邊看着,如果就這麼放任苑浩離開,以後再想攀上司徒家這條大船,可就難如登天了,想到此處,田紀回頭向身後一人使了一個眼色。
苑浩也不理他,將跪在地上那兩個年輕人扶了起來,「你們走吧,以後沒事別喝那麼多酒。」
田紀摸不透苑浩的實力,此時也懶得理這兩個酒鬼,司徒樂也兀自不做聲,兩人戰戰兢兢逃也似的離開了。
不久,那人匆匆跑了回來,趴在田紀耳畔,小聲嘀咕了幾句。
田紀聽得眉頭一皺,附近並沒有什麼異常,難道說,這小子在跟自己玩空城計?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可就失算了,就算你苑浩是諸葛孔明,我田紀也不是那被嚇走的司馬懿!
「你是在虛張聲勢?」
其實他這麼做又何嘗不是迫不得已,自己的老對手肖志,聽說特意找了軍區警衛團的老萬,兩人聊的時間還挺長,而那老萬好像十分反感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每次送禮,都被他拒之門外,tmd,老子的錢是臭的?
雖然自己的實力比肖志要強,但對方要是真和老萬掛上關係,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好不容易抓住司徒樂這麼一根救命稻草,如果這個時候的表現讓司徒樂心生不滿的話,自己可就真得跑路了。
苑浩嘴角一揚,「我說過,一隻四眼田雞而已,捏死一隻雞,還需要玩什麼虛張聲勢嗎?」
縱是田紀脾氣再好,被他一口一個「四眼田雞」叫着,心中也是滿腔怒火,更何況,他田紀只是城府深,脾氣可不怎麼好。
「做了他!」
隨着田紀一聲令下,那些提着刀棒的大漢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只見一條人影晃動,原本站在那裏的苑浩突然沒了蹤影,滿臉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還是一無所有,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家老大,卻見老大被苑浩一手掐着脖子舉了起來,頓時臉色一變,不敢輕易上前。
「哇塞!」
一旁的司徒樂忽然發出一道興奮的叫聲。
苑浩手裏提着田紀,奇怪的轉身看去,卻見司徒樂一臉花痴的看着自己,好像還挺沉醉,苑浩忍不住打個冷顫,心想,這小妞有毛病吧?於是投給司徒樂一個白眼,又回頭盯着雙腳離地的田紀。
「田雞,我說過,捏死你,跟捏死一隻雞沒身份區別,現在你相信了麼?」
田紀被他掐住脖子,根本呼吸不上來,臉色漲的通紅,雙腳徒勞的亂蹬,心中恐懼之際,這貨是真想掐死自己!
像他這種一心做司徒文走狗的人,苑浩下手絕對不會容情,可同時又極有分寸,讓他死的太痛快,豈不是便宜了這小子?
此時見四周眾人戰戰兢兢不敢上前,苑浩嘴角一勾,伸出閒着的左手,摘下田紀的眼睛看看,「平鏡啊?敢情你丫帶這麼一幅金絲邊眼鏡,就是為了裝斯文?聽說你服務行業和毒品生意做的不錯,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啊?」
田紀此時呼吸困難,每當將要窒息時,苑浩上手的力道一松,勉強等他一呼一吸的時間,力道再次恢復,一遍遍地品嘗着窒息而亡的過程,腦海中兩個斗大的漢字清晰可見,死亡!此時面對苑浩的質問,什麼泡妞時的斯文,什麼老大的威嚴,什麼文化人的形象,早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勁的連連點頭。
「全都不要動!」
門外呼啦啦衝進來一批手持刀棒的人,苑浩扭頭一看,原來是肖志帶着一幫手下,沖了進來,見到田紀的手下手持武器,頓時大聲喝令,「放下武器!」
反應比較快的,迅速將手裏的刀棒一扔,抱頭蹲在地上,反應稍慢的,被肖志的手下圍住就是一頓亂敲亂砍,頓時血流成河,哭爹喊媽的慘叫,此起彼伏。
肖志眼睛一掃,快跑兩步趕到苑浩面前,「浩哥,我擔心他們人多,怕你吃虧,就着急兄弟們趕了過來,沒想到浩哥已經擺平啦。佩服佩服,從今以後,我肖志維浩哥馬首是瞻,有誰要是不服的,我肖志第一個跟他沒完!」
田紀的手下一瞬間被淹沒,苑浩扔下瀕死的田紀,聽着肖志的豪言壯語,只是輕輕一笑,「如果我不讓你們撈偏門了呢?」
肖志微微一愣,雖然不明白苑浩什麼意思,但他認定跟着苑浩,絕對錯不了,當即表態,「道上的兄弟都知道,我肖志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既然跟了浩哥,別說不讓撈偏門,浩哥就是讓我餓死,我肖志絕無二話!」
「好兄弟,放心吧,我不會讓我的兄弟餓肚子的。」苑浩拍拍他的肩膀,又看向田紀,「這貨你看着處理吧,怎麼處理我都沒有意見。」
肖志嘿嘿一笑,又見浩哥略微向司徒樂的方向暗使眼色,當即心領神會,招呼手下,將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司徒樂轟了出去。
苑浩叫過嚴頻,三人找了一間包房,「以後公司的事情,主要由你和老嚴負責,你們把下面的兄弟過一遍篩子,願意跟着咱們的,有我苑浩一口吃的,決不讓他們餓肚子,不願意跟着咱們的,也不用為難他們,給他們一筆錢,打發他們離開,可有一條,誰要是以後欺善怕惡,為禍百姓,或是跑去給司徒文當狗腿子,我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肖志和嚴頻兩人眼前一亮,都是極為興奮,他們在海市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司徒文一手遮天雖然不說已經習慣了,起碼都是頗為無奈,包括肖志在內,要不是很多事情自己不妥,不願意完全聽從王永峰的指揮,而遭到限制,恐怕區區田紀,他還真不放在眼裏。
此時苑浩的一番話,讓他們看到了希望,破舊革新的希望,肖志猛地站起身來,「浩哥,我肖志沒什麼文化,出來混也是因為當初打工時總被欺負,後來自從跟了王永峰,他跟司徒亞的所作所為,很多事情我實在看不下去,可他畢竟是我老大,我不想背負叛徒的罵名,只能約束手下少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為此,王永峰沒少給我臉色,要不是手下兄弟們竭力維護,呵呵,恐怕我早被他做掉了。今天兄弟說句心裏話,我tm早看不慣司徒文那老王八蛋了,欺上瞞下,衣冠禽獸,只是海市都是他們的天下,我肖志孤掌難鳴,現在浩哥要跟他對着幹,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奉陪到底。」
苑浩和嚴頻聽得一愣,不明白肖志為什麼突然這麼激動。
只見向門外看看,見四下無人,這才小聲說道:「浩哥,我知道司徒文有一處小金庫,以前司徒亞那小子喝多了跟我吹牛皮說的,但消息應該是真的,咱們要是給他端了,司徒文後院起火,不急死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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