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在這「閒人聚」茶館裏隨便撒了一泡尿竟然引出這樣一個秘聞,這讓我十分震驚。
看來這茶館不一般,這個老闆娘也不是一般的人物。我對此充滿了好奇和疑惑,頓時將尿尿的尷尬和憐兒的取笑拋諸腦後,並動了向憐兒打聽一下這裏的情況的念頭。
為此,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憐兒說道:「憐兒姑娘,我剛入門不久,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很多東西都還不懂。」
憐兒笑笑地看着我,說道:「就算你入門不久,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可那些基本的常識你應該懂啊?難道你師父連這些都沒教過你?」
我自然只有苦笑的份,因為我壓根就沒師父,又哪裏會有師父來告訴我這些呢?
好在那憐兒沒有追根問底地問我的師承來歷,還用一種教訓的口吻給我上了一課,說道:「那我就好心給你普及一下基本常識。童子尿就是處男的尿,這是至陽之物,又是排泄物,是上好的制符原料。很多老道士就專門收小男童為徒,目的就是為了收集他們的童子尿。而且,這童子尿的品級也是有分別的,修煉越高的小道士,往往年紀也越大,那他的童子尿的品級就越高,也越難得。」
「越難得?」我又忍不住不解地問道。因為在我看來,這尿每天都要撒好幾泡,怎麼會難得呢?
憐兒白了我一眼,白皙的臉隨即微微一紅,說道:「現在還能夠清修的道士你以為很多嗎?小道士慢慢地長大,還有幾個能夠一直守身如玉的?」
原來憐兒所說的難得是因為這個緣故,我總算明白過來,不禁啞然,自然臉有紅了,深悔不該由此一問。忙岔開道:「這閒人聚茶館的老闆娘難道還賣制符的材料?」
憐兒又白了我一眼,說道:「你還真是什麼都不懂啊,我跟你說,來過鬼市的人誰不知道這閒人聚茶館,白天做的是活人生意,晚上就做的是鬼生意?這老闆娘可是陰陽雙吃的角色。」
原來這王大娘竟然是這麼一個人,我不由倒抽一口冷氣,同時又為她賺錢的手段深感佩服,竟然變着法子收集童子尿,難怪她那麼客氣給我換熱茶,原來是想讓我多喝了好給她提供童子尿啊。
想到這裏,我突然又覺得不解,她又是怎麼知道我是童子之身的?
我對此深感疑惑,為了解開心裏的疑惑,竟然忘了站在我面前的是個比我還小几歲的小姑娘,忍不住問道:「那她又怎麼知道我的是童子尿呢?」
誰知憐兒竟然「噗哧」一口笑了出來,就像我這問題很好笑,又或者我提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王大娘突然大聲地叫憐兒,憐兒便顧不得回答我,大聲應了一聲,隨即沖我擺了擺手,然後就急沖沖地走了。
我眼睜睜地看着憐兒跑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裏的疑惑未能解開,很是鬱悶。同時又覺得這憐兒也十分神秘,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子,不過是茶館裏幹活的夥計,怎麼也知道這些的呢?
我帶着深深的疑惑重新回到剛才的座位,心情卻複雜了很多,並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特別是對這茶館的身份深感驚訝和好奇,聽憐兒這麼說來,這茶館的老闆娘白天經營茶館賺活人的錢,而晚上又賺死人的錢,這死人的錢究竟是怎麼個賺法呢?
楊叔叔提示我需要制符的材料可以來鬼市採購,可就算這樣,也應該是活人的錢吧,怎麼憐兒說王大娘晚上在賺死人的錢呢?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心裏疑竇頓生,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在心裏暗暗打定注意,得找個機會再向那憐兒小姑娘好好打聽一下。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慢慢地黑下來了,而茶館裏的人竟然不知不覺地多了起來,看着這些跟普通人沒什麼明顯區別的人陸陸續續地走進茶館,我心裏卻清楚,他們應該都是衝着鬼市來的。難道他們都是隱居在都市裏的道士?跟楊叔叔是一類的人?
沒入這個門道之前還不知道,現在還真的嚇一跳,原來這世界上竟然還暗暗地生活着這麼一群奇特的人。
晚上一定得好好見識見識這鬼市究竟是個什麼樣子。我心裏暗暗打定注意,甚至有些興奮地期待起來。
到了晚上七點多,茶館明顯熱鬧了起來,我正在興奮地期待着,突然看見楊道士走了進來。
他怎麼也來了?
對於這個楊道士,我一直對他沒什麼好感,甚至有些莫名的怕他。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他,我頗感意外。
我本打算躲一下,不與他見面的,誰知他竟然看見我了。他應該也對在這裏意外看見我而驚訝,明顯楞了一下,就直接向我走過來。
既然他看見我了,還朝我走過來,我只好硬着頭皮跟他打招呼。
「你怎麼在這裏?」楊道士一屁股坐到我對面的位置上,定定地看着我,直接問道。
上次在他家中,他原本懷疑我跟川西苗人林家有關係,後來我向他說明了我的身份,告訴他並不是道士一流的人物。可現在我又出現在這鬼市,這身份恐怕就說不清楚了。
我該怎麼回答他呢?我心裏快速地盤算着。
「你究竟是哪一路的?」楊道士見我遲遲不回答,又問道,眼神明顯地不善起來。
我索性說道:「我上次說過了,我跟你們不是一路的。」
「那你來這裏幹什麼?」楊道士咄咄逼人地追問道。
「我是隨便來看看的。」我只好敷衍道。
「隨便來看看?」楊道士冷哼一聲,「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是可以隨便逛的廟會嗎?」
我聽他話裏有話,不由心裏一動,打算從他這裏套話了解一下這鬼市的情況,為此,我故作不解地說道:「這裏是喝茶聽戲的地方啊,我不可以來嗎?」
楊道士突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我的左手手腕,我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一縮,楊道士竟然立刻就鬆開了,神色也隨之變得緩和了些。
我慌忙看了看手腕,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了心,隨即不解地看着楊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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