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功堂之外,張春手執木劍,站在白玉般的磚石上,看着遠處的衛無忌。
衛無忌向前邁步,又被甘無涯從後面拉住,「衛兄不要啊,一定會輸的,他不會殺你,但肯定會毀去你的丹田,一輩子就是廢人了。」
「甘兄,還未比過,怎麼就一定是我輸了」衛無忌笑笑,繼續向前走去。
甘無涯嘆了口氣,看看衛無忌的背影,再聽聽四周的議論,每個人都覺得衛無忌不死即殘,下場悲慘。
突然之間,他心中驀地生起一股豪氣,你們這些旁觀者,誰有衛無忌的氣概他敢面對鍊氣還真境的修者挑戰,你們這些九重天弟子,有誰可以比得上
甘無涯好賭,心中對孤注一擲的冒險,有一種近似於變態的偏好。衛無忌近似於瘋狂的挑戰,仿佛冥冥中的空靈,一下子擊中了甘無涯。
「我覺得衛無忌會勝」
甘無涯面對眾人,發出不和諧的聲音,「我這兒有十枚靈石,你們覺得衛無忌會輸,何妨與在下賭一把」
眾人聞聲,一起回首,看着甘無涯。
「怎麼,你們不敢賭嗎」甘無涯心中豪氣干雲,眼光掃過眾人。
「小矮子,你想怎麼打賭」旁邊一人問道。
若是平時,甘無涯定要與此人對峙。他身形瘦小,比常人矮了一截,但卻最恨別人叫他矮子。不過,眼下的場面,甘無涯也懶得計較,只看了對方一眼,說道:「十賠一,你出十枚靈石,賭我的一枚靈石。張春五招之內勝出,算我輸;其它的結果,算我贏」
「小矮子,只有十枚靈石啊你看看四周這麼多人,還不夠塞牙縫,呵呵。」旁邊有人接話,笑了起來。
「十枚靈石太少太少,你怎麼賭啊呵呵」又一人在旁邊,嘲笑起來。
「我這兒有六十枚靈石,願意賭衛無忌勝」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唐少秋走了進來,站在了甘無涯的身旁。
「唐兄,你這是」甘無涯看着唐少秋,神情愣住。
「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衛無忌會贏,所以想賺點靈石。」唐少秋掃視四眾,大聲說道。
「多謝唐兄」甘無涯大喜,眼光睥睨眾人。
「我這兒有三十枚靈石,也願意賭衛無忌勝」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進來,甄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現場,擠開眾人,站了過來。
「多謝山哥」
甘無涯笑着抱拳,望向四眾,臉上露出狠意,「現在有一百枚靈石,賭衛無忌勝有膽量的請上來,咱們賭一賭」
仿佛被甘無涯的氣勢鎮住,四周眾人神情都是一滯,但瞬間立刻反應過來,氣勢頃刻反彈過去,漲至爆棚。
「矮子別說你一百枚靈石,就算是一千枚一萬枚,也不夠你賠」
「你竟然敢開這種包輸不贏的賭局,簡直是找死」
「這兒有咱們湊齊的一百枚靈石,賭了衛無忌必輸」
「」
四周眾人群情激奮,每個人都眼睛發光,圍了上來。
站在遠處的流雲子等人,也在猜測衛無忌張春二人的比試。
「九重天挑戰鍊氣還真境,聞所未聞,五招之內必敗。」一名中年文士說道。
「反常為妖,也許這名九重天,有自己的打算薛長老,你了解詳情,給大家說說看。」綸巾老者笑着說道。
「我也勸過衛無忌,但他執意要比試,修者有修者的尊嚴,我也就不再強行制止了。但依我所見,衛無忌不是莽撞之輩,必然有他的對策。宗主在這兒,何不請宗主為我等釋惑」薛長老說道。
眾人都點點頭,一起望向流雲子。
「呵呵,兩人的實力都擺在那兒,大家一清二楚。要說有什麼隱秘的手段,我也是和諸位一樣,一點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衛無忌準備了自己的對策,就算是輸,也必然有自己的精彩,大家就安心地看下去吧。」流雲子笑道。
「衛無忌的領悟力不錯,對我的傳法,能夠舉一反三。如果比試中殞落,或者殘廢就太可惜了。」薛長老嘆道。
「哦薛長老也覺得衛無忌的悟性,值得稱道」流雲子問道。
「正是,堪稱天才。」薛長老點了點頭。
「那就不能讓衛無忌受傷了,對於尚未成長起來的天才,宗門要加以護佑。」流雲子點頭笑道。
「有宗主這句話,我就安心了。」薛長老點點頭,他對衛無忌是真心地讚賞。
此時場中,衛無忌已經走到張春的面前,站在距離五丈的位置。
兩人都沒有說話,默默地對峙,驀地,
衛無忌搶先出手,鏘長劍出鞘,一道匹練橫空,劍勢宛若大江翻滾,向張春殺去。
轟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張春一直氣勢內斂,看見衛無忌的劍勢殺到,頃刻間爆發出來,虛空中竟發出音爆之聲。一圈氣浪翻滾散開,將衛無忌所有的劍勢,銷於無形。
衛無忌長劍殺到,一道劍芒宛若長虹低垂,攻向對方。
張春臉色輕蔑,手中木劍輕輕迎上,鏘兩人劍脊在空中碰撞,迸濺出幾顆火花。
衛無忌臉色一變,他感覺對方的木劍,仿佛磁鐵一般,竟然將自己的長劍,牢牢地磁住,再也無法分開。
「這是玄磁心訣,張春一下子,就磁住了衛無忌的長劍。呵呵,衛無忌輸定了二十枚靈石,也就到手了,呵呵。」一名男子神情興奮,大聲說道。
場中衛無忌用力抽劍,但長劍紋絲不動。張春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意,木劍泛起奇異的黑芒,手腕轉動絞殺,嘡
衛無忌鬆手,身形急速後退,一柄鐵質的長劍,竟然被張春的木劍,寸寸絞斷。
眾人望着場中,為之譁然。
「實力太懸殊了,衛無忌敗,此乃意料之中。」
「輸定了,長劍都被毀去」
「還以為他能撐過三招,一招就被毀去長劍。」
這時,張春一步上前,手中木劍向衛無忌攻去。
簡簡單單地一劍,沒有任何招式。但在衛無忌的眼裏,這一劍卻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向他逼壓而來。
他急忙雙手揮舞,手指為劍,一連數個圓圈劍氣,向張春罩了過去。
「這手法有些意思,即是符紋手法,又是攻擊的武技。」薛長老說道。
「但只憑這個,還是難以支撐五招。」流雲子說道。
張春木劍一揮,虛空中所有的劍氣,被掃蕩一空。下一刻,他身形欺身而上,站在了衛無忌面前,抬手向對方抓了過去。
突然,一道徹骨的寒意,從張春的手掌傳來,沿着手臂而上,瞬間遍佈全身。
衛無忌焚天弓在手,開弓引箭,天煞箭尖黑芒吞吐繚繞,距離張春伸出的手掌,僅僅只有半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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