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是看着安薩黎說的,因為只有他有辦法克制幻陣。
安薩黎從腰間抽出角彘的獨角,認真想了想說道:「這應該不是幻陣,這裏的建築佈局可能是高手策劃的,如果不能掌握正確方法進入,除非跳過這些房子,否則永遠走不到中間地帶。」
我一聽沒幻陣,這才放下心來,如果只是跳房子那就太簡單了,這裏的建築基本都是殘缺不全,根本就用不着翻牆,隨便就能找到塌掉的房子,只要越過殘垣斷壁,就能進入內層了。
老潘聽完我說的話後,皺着眉說:「就怕是沒那麼簡單,你看看頭頂,這個保護罩的範圍,應該比當初水靈珠所在星宮,還要大上很多倍。這說明,此處會有一座龐大無比的陣法在運行,這樣才能給保護罩提供足夠的能力,防止湖水將穹窿銀城淹沒。」
我順着他的話說道:「你的意思是,這裏有足夠的能量,所以還會有其他防範措施了?」
老潘說道:「我不知道穹窿銀城為何被沉入湖底,但又將它施法保護起來,這裏面必有深意,說不定就與七殺陣有關,畢竟我們誰也不知道七殺陣的具體情況。這裏的房屋排列,似乎暗藏着陣法,只是我不懂這些,看不出裏面的玄機。」
大奎在一旁說道:「要不,我拴上繩子跳過去看看?」
老潘聽他這樣說,猶豫了一下說:「試試也好,不過,要是見勢不妙,就要立刻退回來,千萬不能冒進。」
大奎點頭應道:「放心吧,我知道進退。」說完,拿出繩子就要往腰上拴。
張野卻推了他一把,說道:「一邊去,你笨手笨腳的,再把房子砸塌了。」
大奎看着張野搶過繩子,拴在自己腰間,也只好退到一旁。
張野找了處低矮的斷壁,踩上去試了試,發現還算結實,隨後就順着此處上了屋頂。他每走一步都先用一隻腳探路,試試腳下的屋頂夠不夠牢固。
房頂不時傳來瓦片的碎裂聲,張野已經越過房梁,身影消失在另一側。接下來又是一陣劈啪作響,緊跟着就是咔擦一聲,忽然間,大奎手中的繩子飛速滑了出去,他差點沒握住,連忙抓緊繩索用力往回帶。
「噗通」,房子裏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繩子停止了滑動。
大奎也顧不得隱匿行跡了,扔掉繩子大聲喊道:「野哥!你有沒有事?!」一邊喊着,一邊就要往房子裏闖。
老潘一把將他拉住,喝道:「不要亂來,這房子早都已經爛透了,大門和門框全爛在了一起,你用力拉門,搞不好會把房子拽倒了。」
這時,裏面的張野說話了:「我沒事!房子不結實,你們不要亂動!這裏有……」
他剛說到一半的時候,這房子忽然傳來一陣「嘎吱吱」的響聲,緊接着就是「咔擦」一聲,像是房梁斷裂的聲音。
轟隆隆!!
一陣響聲過後,頃刻間房倒屋塌,灰塵四起。我們幾個來不及躲閃,全被漫天灰塵籠罩在內。
大奎剛喊了聲野哥,就被灰塵嗆得說不出話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只因房子太過老舊,幾乎在一瞬間就化作齏粉。好在我們都帶着防毒面具,只要不張嘴說話,呼吸還是沒什麼問題,戴上夜視儀後,正常行動就不受影響了。
這時,我發現大奎已經衝進了房屋殘骸,正在屋子後面搬動着一些磚木碎塊。
大家也都立刻過去幫忙,雖說這屋子已經爛透了,但房梁的重量可不輕,如果被砸中還是會很危險的。
走到近前時,灰塵已經落定,幾個人一起動手清理起雜物,我忽然發現一個問題,向繩索的位置上仔細看去,卻驚出一身冷汗。
我立刻大聲說道:「你們快看!張野怎麼不見了!?」
其他人也都戴着熱像儀,此時向着殘垣斷壁看去,竟然見不到下面有一絲紅色的光點,這表明那裏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不過,就算張野被砸死在裏面,身體的溫度也不會一下就消失,也會被熱像儀捕捉到。
可是,現在卻蹤跡皆無,這讓氣氛一下就詭異了起來。老潘又拉了一下那條繩索,沒有拉動,依舊被斷壁壓在下面。
雖然事情有些離奇,但大家都認為,無論怎麼樣,都要先把繩索附近清空再說,不找到張野絕對不能罷手。
隨着大塊的磚石木塊被搬走,地面也逐漸顯露出來,已經可以看出,這裏確實沒有任何活物的跡象。只剩下最後一塊斷牆,繩子就壓在這下面,但這裏根本就蓋不住一個人的面積,而且斷牆平整的貼在地面上,更不可能有東西在下面。
最後一絲希望似乎也破滅了,但這也讓我更加好奇,張野到底去了哪裏?怎麼就突然憑空失蹤了。
終於,這塊斷牆也被抬開了,下面果然空無一物,可老潘手中的繩索依舊沒有拉動,此時繩子被他拉的筆直,而另一頭卻緊緊連在地面上。
大家趕緊打開頭燈,向下看去,地面上厚厚一層塵土,大奎將繩索附近的塵土掃空,下面卻露出一塊鐵板,如同之前那條甬道入口上面那道鐵門一樣。
繩子被卡在門縫裏,很顯然,張野已經從此處進入了地下。
大家立刻放下心來,看來他並沒有被塌掉的房屋砸到,而是找到甬道入口,及時的躲到了下面。
大奎找到拉環,用力將鐵門打開,可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把我們驚呆了。
這下面果然是一條通道,一級級的土台階,斜斜的向下插去,不知道通往何處,也不知裏面的深淺。
而繩索的另一頭,正扔在台階上面,張野卻不在這裏,只剩下黑洞洞的通道口,像是怪獸張大的巨口,正待擇人而噬。
大奎一聲野哥還沒等喊出口,就被卡在了嗓子眼,呆若木雞的看着手中的繩索,人去哪裏了?
安薩黎伸手拿走繩索,仔細的看了看,沉聲道:「張野問題不大,這繩索沒有被割斷的痕跡,附近也沒有打鬥過的跡象,看樣子是他自己解開的繩索。」
大奎這才緩過神來,立刻對着跳了下去,嘴裏還喊着張野的名字。
老潘一下沒抓住他,見狀立刻讓大家跟進,率先跳進了通道,其他人也魚貫而入。
下了通道,台階逐漸向下延伸,有些地方已經磨的殘破不堪,這條通道以前似乎經常有人經過,加上年久失修,每走幾步都會有台階被我們踩壞,沙石和碎土簌簌的往下直掉。
由於急着找人,我們也沒有隱藏行蹤,全都開着頭頂的探照燈,將通道里照的一片通明。
土台階下到二十多米就到了平地,前方通道逐漸變寬,轉過一個彎道後,眼前豁然開朗。這裏似乎是一個巨大的洞窟,裏面有幾十根土柱支撐着洞頂。
仔細看去,四面八方竟然有七八條通道口,大奎正在對着一處通道口喊着張野,喊過之後又迅速跑到下一個通道口,繼續喊着。
看到這些通道口,我們都傻眼了,這要怎麼找,沒有確切的方向,難道要一條條的找下去?誰知道這中間又會出什麼意外。
安薩黎這時蹲在一條通道口前面,正在仔細觀察着地面,看到他的舉動,我這才恍然大悟,他這是要找張野走過的痕跡。
老潘也學着他的樣子,去下一個通道口檢查,我和阿生緊隨其後,開始一條條通道探察。
「砰!!」
地洞裏突然響起槍聲,這毫無徵兆的巨響,驚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下意識的看着槍響的方向,卻見到大奎推金山倒玉柱般,「噗通」一聲仰面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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