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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自愈能力
「呼哧、呼哧……」
「噔噔噔噔……」
年輕人握着自己的左臂,緊皺着眉頭,尚算清秀的臉上一頭冷汗,顧不上歪斜的眼鏡,奪命似的在一幢農居出租屋的樓梯上狂奔,他的目標,是租在三樓的房間。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因為是將近十一點的晚上,許多同住一幢樓的住客因為年輕人發出的巨大腳步聲而被吵醒,罵罵咧咧的聲音跟在年輕人的身後,成為了他加快速度的鞭策。
「終於到家了!」年輕人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開了燈,甚至來不及打開空調。要知道,這可是個在晚間都有將近四十度高溫的炎炎夏日。
進門之後,年輕人將背包甩到一邊,開始觀察起手臂上的傷勢。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會兒,原本以為至少是骨裂程度的損傷,居然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異樣。
也就在剛剛,年輕人還記得從手臂上不斷傳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只是現在,已經只剩下了輕微的酸楚。
年輕人不相信,被將近半個手臂粗細的甩棍重重地砸在手臂上,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點輕微的感覺?而且,年輕人繞着手臂轉了一圈,甚至連淤青也見不到一點。
可是此刻連酸楚也已經不見了的感覺,由不得他不信。
******
年輕人名叫徐龍,是一家名為臨州市良悅箱包有限公司的法務,今年剛剛畢業,上班至今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今晚回家之前,正在參加所在部門——總裁辦每月一次的聚餐。
因為一邊吃飯一邊欣賞熱門綜藝節目《奇人秀》總決賽的緣故,等到聚餐結束的時候,已經超過了十點鐘。
聚餐結束後,又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公交顛簸,徐龍這才走上回到出租房的胡同。只是始料不及的是,也就是在胡同的這一段短短的回家路上,幾個醉漢卻找上了他的麻煩,並且為首的光頭醉漢不由分說,拿出甩棍便朝着他的左臂重重地砸了一下。
徐龍感受到了連心的劇痛和骨頭碎裂的聲音,也就在這時候,徐龍瞎矇着眼睛,對着這名為首醉漢的襠部踢了狠狠一腳,終於在對方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叫聲中,得了空跑了回來,萬幸的是,那幫醉漢並沒能追得上來。
當然,除了這個公開的身份,徐龍還有一個連自己都不太確定,但自十八歲那年的某一天突然出現在他腦海里的身份認知——重生者。
是的,突然出現,但刻骨銘心,徐龍的意識莫名其妙地告訴他,他真的是一位重生者。
可是關於重生的記憶呢?沒有任何痕跡。
徐龍不知道他的重生從哪裏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重生在這裏,更不知道重生的意義將往哪裏去。
因此,徐龍只能在現實世界裏,按着徐龍這一身份的成長軌跡,過平凡的日子。
至於重生這一重身份,幾年下來都沒有因此發生平凡之外的事情,徐龍也不再主動想起。
只是意識,每到他幾乎就要忘記的時候,都會堅定不移地告訴他,他就是一名重生者!
******
徐龍還是有些懷疑手臂上的現狀,所以嘗試着用左手提了提放在桌旁的一桶10升裝的礦泉水,雖然有些吃力,但還是被他提了起來,更重要的是,手臂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適。
這是擺在徐龍面前的赤裸裸的現實!
徐龍的第一反應是,難道剛剛的疼痛都是幻覺?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痛徹心扉的感覺不是靠想像可以描繪得出來的。
難不成是我擁有了自愈的特異功能?這是徐龍隨意的想法,因為他想起了之前追過的一部美劇——《英雄》,其中就有對自愈能力的描述。
不過這個想法也很快被他否決,畢竟在現實生活里呆了這麼多年的徐龍,早已不會將童話故事當真。
「沒事最好,就當是我自己走運了。」
確定自己沒事之後,徐龍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太過糾結。
時間已經不早,徐龍拿了換洗的衣服,走向了衛生間。
徐龍租的這個房子雖然價格不高,但好在有獨立的衛生間,唯一的不足,就是離市區遠了一點。
進門的旁邊就是洗手台,洗手台上掛着一面鏡子。徐龍習慣性地照了照鏡子,並用手捋了捋兩鬢處翹起的幾縷頭髮,沒有成功,它們還是固執地翹着。
也是因為對頭髮的這麼一整理,徐龍發現手上的指甲已經有些過長了。
趁着洗澡之前,徐龍拿起一旁的指甲剪快速地將整雙手的指甲都剪了一遍,然後便打開淋浴的蓬頭,開始沖涼。
涼爽的冷水澆打在身上,將一整日的疲憊沖淡,也沖走了久久不散的暑氣。
徐龍順着水流,去搓身上的污垢。
「咦?」徐龍奇怪了一聲,手指接觸到皮膚,他感覺到了一些刺痛。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剛剛剪了指甲嗎?」
徐龍將雙手伸到眼前,十指上,原本被修理得乾乾淨淨的指甲,此刻又恢復了原狀,恍如從未被剪。
這一回,徐龍是真的有些吃驚了,或許,還有些害怕。
他開始小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了如同《英雄》中一樣的自愈能力。
帶上眼鏡,徐龍又拿起指甲剪,將十指上的指甲重新剪了一遍。剪完之後,他將十根手指舉在自己眼前。
一分鐘。
兩分鐘。
果然,那些本已經剪去了的指甲,在徐龍的注視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着,直到長回原來長度。
「不會吧。」
這次,徐龍是有些驚喜了。
他又反覆地嘗試修剪了指甲,直至洗手台盆里堆滿了厚厚的一小堆。
他也嘗試了頭髮,拿早已看不慣的兩處乍起的頭髮試了刀,果然,不過一會兒,他們又長成了原來的模樣。
並且幾經嘗試之後,徐龍還發現了一個規律。最初的時候,指甲或者頭髮需要長回到原來的長度,大概需要三五分鐘的時間,但是幾次三番之後,它們的復原速度一次比一次迅速,到最後,幾乎是在幾息之間便已完成。
嘗試了指甲和頭髮這兩處沒有痛覺的部位,有了信心之後的徐龍開始準備對自己的血肉下手。
挑選了幾個地方,最後決定拿左手手肘處的皮膚「祭刀」,畢竟這已是徐龍所能夠想到的對痛感最遲鈍的部位了。
徐龍將剪刀口對準手肘處的皮膚,咬着牙,心臟在劇烈地跳動着,做了幾次急促的深呼吸後,他狠下了心,雙眼一閉,緊隨着「咔嚓」一聲脆響,半個指甲蓋大小的皮膚果然被他剪了下來。
一股刺痛傳入腦髓,徐龍倒吸口涼氣,手肘處的鮮血已經「吧嗒、吧嗒」地開始快速滴落。
一分鐘。
兩分鐘。
……
徐龍注視着被自己剪出的傷口,大概五分鐘左右,就在他的注視下,傷口處鮮血的流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緩,直至凝固,緊接着,原本的疼痛也變得越來越輕微,最後竟被絲絲瘙癢和酸楚取代。
「這不就是自愈嗎!」
徐龍已經變得興奮。等不及拿紙巾擦拭剩下的鮮血,用手抹了一把之後,在剩餘的斑駁血跡下方,原本應該存在的傷口此時已經消失不見。似乎剛剛的自殘行為從未發生!
激動的徐龍有了底氣,再次不顧疼痛地在身體的其他幾個部位進行了嘗試,結果如出一轍,只在數分鐘之內,那些被他剪的血肉模糊的地方都會快速地癒合。而且,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直到洗手台盆里,堆積了指甲和頭髮後,又疊上一片大小不一的肉塊和血液,徐龍這才停止了手上的自殘行為。
從驚疑到不安,從不安到自信,又從自信到激動興奮,此時的徐龍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時候,另一種強烈的感覺又開始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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