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江湖不痛快!
這是當得知自己來到了何等世界的張昊湧現的第一個念頭。
《雪中悍刀行》!
前世被譽為「寫盡風流」的網文奇書,仙氣、俠氣、義氣、豪氣、書生氣,凡與意氣相關者,皆是被寫得淋漓盡致。
天下,江湖,廟堂,美人,權謀,書生,傲骨,將軍,沙場,宗師,一切的一切,都是巔峰。
但這也是一個不夠痛快的故事,十世等紅衣,終於宜下江南,卻是此生兵解,換得紅衣黃鶴入天門;將軍遲暮,庭中枇杷亭亭如蓋矣;少年義氣,折劍身殘離江湖;一聲劍來,百年江湖青衫寂……
有太多太多值得惋惜的人和故事!
張昊前生很喜歡這個故事,但他卻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來到這個世界。
不過既然來了,那便要這天下,盡知他張昊之名!
東海有城,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武帝城!
有個白髮老匹夫坐鎮城中六十載,無敵天下一甲子,卻不屑做那天下第一,笑盡江湖!
這一日,城門外來了名白衣瀟灑的少年人,手提酒壺,坐下一頭鼻青臉腫的吊睛白額猛虎,嚇煞常人,卻在那似醉非醉的少年人手下乖巧的像一隻貓兒。
白衣少年徑自走入了城頭的觀海樓,點了一壺此時頗為生僻的北涼綠蟻酒,慢慢喝着。
旁人喝酒是越喝越顯醺然,但他卻是越喝越顯清明。
直至酒意上涌,直至城頭潮起。
少年沿着城中主城道上,歪歪斜斜的向內城城頭行去,中央有一閣樓,高聳入雲,有人睥睨江湖一甲子,獨坐樓巔觀滄海。
武帝城中多是犯了事的江湖人,避禍來此,不論高低,總有幾分本領,見慣的是高手與宗師,個個眼力精着呢,一看這少年,便知是前來挑戰王老怪的江湖俠少。可惜六十年來,不知多少人沿着這條路去登樓挑戰,而王老怪至今仍是屹立不倒。
這年輕人歲數不大,能有幾分本領,想是為了博一個成名的江湖後輩,多半下一刻便會給守樓武奴打斷雙腿扔出來。
年紀長些的城中居民已經猜到了後續!
少年也不理會身旁看熱鬧的城中百姓,只是看了一眼那插滿兵器的城牆,便昂然入城登樓。
樓中武奴共十二人,劍士四名,刀客三名,槍法宗師一名,拳術宗師兩名,琴師一人,棋士一位,盡數擊敗方能登頂見王仙芝。
少年入樓所見,便是四名劍意逼人的昔年頂尖高手,當然,現在他們是誰則根本無人在意,只是武帝城中一群武奴罷了!
「老四,打斷腿,扔出去!」一名年紀最大的枯瘦劍士睜開眼緩緩道。
年紀看上去最輕的一名中年劍士霍然起身,一把抓向少年,根本沒把這乳臭未乾的小兒放在眼裏。
少年輕輕嘆息,一腳踏下,整座城樓都似乎震了震,一股宛如烈日熔岩的氣血,猛烈升騰而起。
中年劍士臉色大變,迅速拔向腰間長劍,可惜已經晚了,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宛如擎天托岳,反掌砸下。
中年劍士長劍尚未遞出,便給這一掌拍在頭頂,七竅流血,氣息斷絕。
「你!」
其餘三人臉色大變,唰唰唰,拔劍在手,合成了一個陣勢,只是缺了一人,顯得並不圓滿。
他們雖然只是二品小宗師的境界,但憑着劍陣,便是對上身負金剛體魄的武夫也可一戰,但失了一人後,就再比不得從前了。
張昊靜等他們劍勢相合,彼此劍意大增,才猛然跨出一步,一拳轟向三人氣機中最強的一點。
轟!
三人身形齊齊摔開,口吐鮮血。
外面看熱鬧的人群驚駭的發現,一名守樓的武奴身軀飛出,而那怎麼看都不及弱冠的少年則向着二樓登去。
二樓乃是三名刀客,不似劍士那般大意,還未等張昊進入,便嚴陣以待,刀光凜冽!
張昊緩步而行,氣息渾然一體,身軀浮現淡淡金芒,宛如金身。
「一品金剛境!」一名刀客驚疑道。
但隨即,三人便摒除了雜念,氣勢累積疊加,三道刀光幾乎不分前後的斬向張昊。
張昊屈指一彈,分別迎向三刀。
錚錚錚!
三柄雖非神兵,卻也為利器的長刀一同折斷,三名刀客身軀如遭雷殛,齊齊暴退,膚現焦黑之色。
這是張家的家傳絕學驚雷指,張昊雖未精研,卻也已然足夠對付這三名未入一品的刀客。
樓外居民,面面相覷,天下何時又多了這樣一位少年高手?
三樓守關者是一名槍法宗師,手執紅纓槍,氣息冰冷而堅銳,氣息鎖定了這名在他看來危險之極的年輕人。
張昊亦是目光微動,面對一名真正的一品宗師,就算是他,也要拿出一點真本事!
嗤!
槍本戰陣之兵,使來氣勢驚人,宛如龍盤雲海,虎出深林,但此人一槍,雖是快至驚人,卻是陰柔若近乎無聲,已經到了化剛為柔的至境。
張昊目現贊色,但手上卻是毫不留情,指尖對槍尖,生生將百鍊鋼槍槍身迫的彎曲如弓。
那名槍法宗師雄渾體魄、驚人真氣一同爆發,卻是再無法前進一步,臉色憋至脹紅。
張昊真元一收,此人陡感力道消失,槍勢不及收,一槍將一面牆毀去,衝出了樓外。
隨後,他以拳對拳,兩拳擊敗四樓守關者兩名拳法宗師;靜聞琴師一曲罷,絲絲縷縷專破金剛體魄的遊絲勁氣無法近得他身前三尺,真元化劍,一劍斬斷七弦。
最後,面對的則是一名年老棋士,身負指玄秘術,氣動傷人,但張昊精氣神意渾然一體,根本無有破綻可尋,棋士連出三十七子,卻無一子能傷他一分,最後只得俯身認輸。
連過六關,不過三十息的時間,便是武評中十人,後幾人也未必有這等本事。
這少年是誰?
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疑問。
張昊終於見到了王仙芝,他身形魁偉,滿頭白髮,屹立在城頭之上,俯視東海蒼茫,卻有一種山登絕頂我為峰的無上氣概!
王仙芝並無咄咄逼人的樣子,只是淡然道:「二十六息登樓,確實不錯,不過你來早了,十年後再來吧。」
張昊洒然一笑:「十年之後,那就沒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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