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在齊昊收拾碗筷進入廚房準備洗碗的時候,寒蕎破天荒的也跟了進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齊昊見狀,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意:「怎麼了?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寒蕎將手裏的銀針藏進袖口,遲疑的開口道:「你……一定要陪她去送死?」
齊昊洗碗的動作一頓,隨即又恢復了正常:「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能篤定誰能勝。」
「就算……」寒蕎咬了咬牙,道:「就算我不准你去,你也準備義無反顧的陪她一起赴死?」
齊昊心頭一動,他唇角的笑意漸漸擴大:「蕎兒,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你不想我死,你還在乎我嗎?」
寒蕎神色一頓,隨即妥協一般的道:「你說是,那就是吧。」
齊昊只覺得自己的整片天空都亮了,他激動的轉過身,一把抱住了寒蕎:「不容易啊,我們蕎兒終於肯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了,可喜可賀!」
「你還沒回答我。」寒蕎無法對這個人的生死置之不理,她想:或許……『愛』真的可以讓一個人低到塵埃里,賤入骨髓。
「乖乖在家等我,我會儘快處理完一切,回來陪你,再也不離開。」齊昊緊了緊懷抱,安撫道:「我的計劃很完美,就算對方是神,我都有把握剝他層皮,放心。」
「看來,無論如何,我是阻止不了你了,對嗎?」寒蕎垂着眸子,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齊昊微微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真摯的看着寒蕎:「我會回來,我們的幸福生活才剛剛開始,我怎麼捨得離開?」
齊昊確實做了萬全的準備,他不止集結了自己這邊暗中培養的勢力,還和官方的人打了招呼,一旦他們那邊發出信號,就裏外合擊,就算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他全身而退也不成問題,畢竟對方在國內的勢力有限,雙拳難敵四手。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如果……我不准你去呢?」寒蕎抬起頭,黝黑的眸子中深沉一片。
「蕎兒乖……」
齊昊的話未說完,放在灶邊的手機便嗡嗡的響了起來,是條短訊。
寒蕎自是聽到陸璐和齊昊在門外的對話的,見到齊昊伸手去拿手機,右手下意識的一翻。
她抬手攬住了齊昊的脖頸,而那根及細的銀針也瞬時刺入了齊昊的皮膚。
齊昊只覺得脖子一痛,緊接着身體裏的力氣就迅速消失,他手腳麻木的險些站不穩,連忙靠在柜子上來穩住不斷發軟的身體,而那個取手機的動作也自然就沒能完成。
他驚怒的看着寒蕎:「你做什麼!?」
寒蕎亮出手裏的銀針,淡淡道:「放心,只是些強效麻醉而已,不過藥效有些霸道,大概明早就能解了吧。」
「給我解藥!」齊昊喘息着想要站直身體,但身體卻軟軟的不聽使喚,不斷的往下滑。
「會出人命的,蕎兒聽話。」
寒蕎就那樣靜靜的看着齊昊,她勾了勾唇角:「你還不明白嗎?我……就是想看她去送死,你……不准施救。」
「你瘋了嗎!?」齊昊說話有些大舌頭,神智也在漸漸飄遠,他咬住舌尖勉強自己保持清醒。
「瘋?嗬嗬~」寒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我要她死,既然你不忍動手,那換做別人動手也是一樣,你想救她……也要先問過我同不同意。」
「你們不過才認識……短短几天,哪來的不死……不休的仇怨,你這怨恨……既然來自於我,就沖我來……牽連無辜算……」
齊昊的話,在看到寒蕎眼角滑落的晶瑩後,硬生生的咽了口回去。
「果然,不管多少年過去,我依然是那個最容易被捨棄掉的一個呵呵……」寒蕎嘴角牽着微笑的弧度,可臉頰上透明的液體卻不斷落下,她輕輕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些液體:「事到如今,你為什麼還會為這流淚!?」
齊昊心中劇痛,他想要抱住那個單薄的肩膀,然而他的臂膀卻仿佛有千斤重,壓的他連動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他張了張嘴,發現才這麼一會兒功夫,他竟連說話的能力都被藥效剝奪了。
他只能用自己有些模糊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寒蕎那張將悲喜完美融合的臉龐,儘量用深情溫柔的目光,傳達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
寒蕎不去看齊昊的眼睛,只是將人扶到客房將人安頓在床上之後,站在床邊久久未動,她看到齊昊嘴角流下的鮮血,知道這人維持清醒精神已經到了負荷極限,她自嘲的笑了起來,那神情有些神經質,眼神中卻是難得一見的釋然:「也罷,這件事,就當是斬斷你我之間最後一絲牽絆的機緣,也斬斷我作為人最後的一絲不甘與期盼,從此我只會是那個冷血絕情、殺人不眨眼的幽冥惡鬼,嗯~」寒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竟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如果能夠就這樣順利安息的話,說不得我還得感謝你呢。」
原本寒蕎是想就這樣藥倒齊昊,讓他錯過營救的時間,雖然已經可以預見第二天他知道真相會如何震怒了,可她萬萬沒想到齊昊竟然憑藉自己堅強的意志力,硬生生抗住藥效,清醒的與自己據理力爭。
那是很多經過諸多藥物折磨訓練的人,都無法做到的地步。
突然間,她就覺得沒意思了,與其這樣相互折磨,倒不如徹底切斷這段畸形的關係,斬斷她最後一絲念想,既然他的心永遠都不可能放在自己身上,那那個人是寒淼還是陸璐,都與她無關了,他們的事情,就留給他們自己去面對吧,這麼多年,她是真的累了,放的下得放,放不下也依然要放,為何不給自己一個轉身的機會,她絕不會再做那個看着別人背影漸漸遠離自己的可憐人。
這一次……由她先離開……
寒蕎自己也明白,她這五年並非是單純由怨恨支撐才活過來的,相反的,每次任務,她都會下意識的找死,可她的身體就像被詛咒了一般,每次她以為的必死之局,到最後她都該死的活了下來,她找不出原因在哪兒,現在她大概明白了,或許她心裏對齊昊還是有所執,現在的話……
她覺得,或許這次她真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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