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城的行雲分部,雖然是以收購私糧為主,但是有了荒原匪徒的存在,他們還是有些軍火生意的。加上莫婧顏已經來了幾天,互相都有過交流,所以現在沐雲一提出要購置攻城器,莫婧初顯得很從容,並再次邀請沐雲進屋詳談。沐雲一看對方有所準備,也不好再推辭,跟隨着兩女一起進了屋。
莫婧初的住處,並沒有沐雲想像中的奢華,古舊的茶几和椅子,邊緣處已經磨得泛白,地上的紅毯也有些褪色,高大的陳列架上,只擺着幾件青花瓷器,倒是牆上的山水畫,看着還有幾分新意,可是據沐雲所知,這玩意才是越舊越值錢。
看了一下屋子裏的擺設,沐雲安心的坐在椅子上,想看看這兩個大小姐到底要說些什麼。結果他剛剛坐穩,莫婧初就藉口去煮茶,把沐雲和莫婧顏丟在了屋子裏。
沐雲看了一眼莫婧顏,就轉身去看牆上的書畫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要和莫婧顏說些什麼。
「哼,你這騙子,醜八怪,想借着我家的商會,和扎蘭國搞在一起,對吧?」莫婧顏擺弄着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經心的說道。
沐雲的心思被人輕易拆穿,倒也不覺得很驚訝。他沒有試圖狡辯,也沒隱瞞什麼,順着莫婧顏的話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會這樣坦白,是因為沐雲知道,自己眼前這個小妞,一早都把自己的心思猜透了。與其在這說謊惹她不高興,還不如讓她給自己參謀一下,幫點小忙。
莫婧顏聽着沐雲的這些設想,撅起起的小嘴漸漸癟了回去,再看向沐雲的目光中,也多了一些欣喜和崇拜。沐雲不大明白少女懷春的心思,只當是莫婧顏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心裏還有些小得意呢。可是當沐雲說完,才發現自己似乎是惹禍了。
「等你們和扎蘭掛上了,沐家在荒原上就有了根基,到時候你再娶我,就不怕我家裏說閒話了,對吧?」莫婧顏調皮的接話道。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這些,是想你幫忙...」
沐雲說到這兒,說不下去了。人家莫婧顏為啥幫他,還不是因為看上他了。回頭他告訴人家,我不是要娶你,但你還得給我幫忙?這話要是說出來,都不用莫婧顏罵人,沐雲自己都得先揍自己一頓。
「喂,醜八怪,本小姐天生麗質好不好?要不是被你看光了身子,人家才不稀罕你呢。」
莫婧顏看慣了紈絝子弟,像沐雲這樣出身好,文武全才,為人仗義直爽,不花心,心眼兒還多的男人,她可是頭一次遇到。所以就算此刻下賤一點,她也要賴上沐雲。而且她現在有沐家長輩的支持,沐雲還有求於自己,莫婧顏認為此時,是攻略的最好時機。所以莫婧顏說完,偷眼看着沐雲的表現。
沐雲先是臉紅了一下,然後就恢復了正常,抬起頭直視着莫婧顏,把一些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告訴給了她。他從自己修煉出錯,現在只有人級修為開始,到自己和沐水凌的關係,從兩個老婆的死,到自己的魔族身份,都很坦然的告訴給了莫婧顏。
「我沒猜錯的話,制約者就是真神在人間的使者,他們會對付沐家,全都是因為我。你想我以後會怎麼做?」沐雲說着,站起身離開了莫婧初的住處,把已經石化的莫婧顏,再次拋下。
「是啊,他會怎麼做呢?如果換做是我,肯定會先安頓好了家人,然後或是詐死,或是隱居吧?」莫婧顏喃喃的說着,也站起身,去找自己的堂姐莫婧初了。因為就在沐雲離開的時候,她決定要做一些事情,報答沐雲的救命之恩。至於自己和沐雲緣分,莫婧顏暫時不敢再去想了。
沐雲離開行雲不久,消息就被那個行雲的門衛,高價賣給了金源生。而且就在第二天,拍賣會的前一個晚上,扎蘭暗殿的特使蔡達,也來到了冷冷清清的穆蘭城,找到了急得滿嘴大泡的金源生。
拿着金源生遞上的蟠龍玉璽,聽着荒原匪類的真正身份,蔡達的手顫抖了。因為他看到的,可不僅僅是一塊紫玉那麼簡單。
話說從打五十多年前,扎蘭皇家就一直在籌劃,要讓扎蘭變成一個真正的帝國,而不是其他四國的傀儡。經過了五十年的經營,扎蘭已經擁有了一支五萬人的特種部隊。他們雖然不全是以一敵百的高手,但是每個人都有人級中期以上的修為。這樣的軍隊,除非是南部五國的皇家禁衛軍,否則已經是無敵的存在了。
而且在今年的戰爭中,扎蘭借保家衛國的機會,招募了許多普通士兵,私藏了很多糧食。雖然在支持鄭家兄弟造反的過程中被制約者攪局,但現在只要鄭卓一死,福遠最終還是這兩兄弟的。也就是說,他們交了一個強大的盟友,代價只是養活這兩個王子和他們那五百手下。
現在,一個象徵着權利的稀世玉璽,又被送到自己的眼前,而這玉璽的主人,竟然是號稱武極天下的沐家少主。作為一個有遠見的人,蔡達很清楚,當扎蘭得到玉璽,以及沐家的友情時,就是扎蘭真正崛起的時刻,而作為促成這一切的自己,到時候肯定也一個是平步青雲,一人之下了。
為了確定自己的設想,蔡達命令金源生,把沐雲送蟠龍玉璽時的神態,給他重現了一下。然後加上沐家眼下的情況,蔡達猜想沐雲可能就是前兩天毀壞城牆的人。他在知道扎蘭收留鄭家王子之後,猜到了扎蘭的用心。他會拿出這麼珍貴的玉璽來獻寶,無非是想跟扎蘭合作,藉助扎蘭的國力,讓沐家恢復實力。
有了這些想法,沐雲貨賣兩家的做法,對於寶物的不在乎,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換句話說,早在沐雲見到鄭家王子之前,就已經開始算計金源生了,為的就是逼出扎蘭的暗殿,和他沐家展開合作。
作為特使,蔡達此行的用意,原本是調查荒原匪類的來歷,結果卻陰差陽錯的在這穆蘭城,卻找到了武極天下的沐家少主,這是什麼情況?天上掉餡餅啥的,和這個比都弱爆了有木有哇!於是接下來,蔡達取出專用的信紙,把自己的推斷寫下,用帶來的青東鳥,將消息傳了回去。
搞定了奏摺,蔡達打算先和沐雲見上一面,因為就算沒有上頭的指示,不確定是否可以展開合作,能和沐家扯上點關係,對於蔡達來說,也不是一件壞事。可惜蔡達來到沐雲住的小旅店。店小二卻告訴他們,那個神神秘秘的客人,早在昨晚就已經退房立離開了。
看着平步青雲的機會就這麼消失,蔡達當然不會輕易放手。他略微思索之後,又着金源生帶他來到了行雲商會。
「特使大人,我們真的進去?」在金源生看來,此刻的行雲是對手,就算他們知道沐雲的消息,也不會告訴自己的。所以在行雲門外,老頭仗着膽子問了一句。
「試試吧,世事難料啊!」蔡達說着,毅然的踏上了行雲門口的台階。
由於明天要舉辦拍賣會,所以行雲上下也是一片忙碌。金源生帶着蔡達找到莫婧初的時候,大妞正在挑選明天要用的餐具和茶具。看到金源生領着人,人家也沒過多搭理,只是簡單的客套了幾句,就把倆人讓到了後花園,自己的住去喝茶去了。
金源生和蔡達被人如此無視,心裏雖然不自在,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拍賣會的事情難辦,無奈之下只好客隨主便,跟着下人來到了後院。結果倆人一進屋,下人就關好門離開了,把兩個大人物晾在屋裏。
「大人別在意,那小姑娘是行雲的主事,霸道慣了。」金源生尷尬的解釋着。
「錯了,行雲的主事是我哦!」金源生話音未落,一個更年輕的小妞,從客廳的屏風後面走出來。金源生和蔡達見到她,還愣了一會,但一會過後,倆人連忙深施一禮,金源生更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話說這齣來的,正是莫婧顏。至於金源生的冷汗,完全是給她手上的財神戒嚇的。
「我時間緊,也不和你們客氣了。首先你們是誰,我知道。然後你們要什麼,我也知道。咱們在這兒說好了,我行雲只認生意不認人,你們愛搞什麼都行,以後這正陽山的買賣,我行雲是占定了。」
莫婧顏說着,就走到了正座的位置,自己往椅子上一坐,擺弄起手指上的幾個戒指來。
蔡達沒想到自己能見到行雲的會長,更沒想到莫婧顏會這麼痛快,可就在他想要答應莫婧顏,換取沐雲的下落時,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答應她的權利。正在蔡達兩難之際,金源生在旁邊接過了話茬。
「會長大人親自接見我等,小的感激不盡。小老兒在此保證,我們以後絕不染指正陽山的生意。」
金源生說的,指的是自己的穆蘭商會,不會染指正陽山的生意,但莫婧顏這話,要的就是一個藉口罷了,哪怕他們倆說句假話,莫婧顏都不會在意的。所以在金源生保證了之後,她也不再為難倆人,把沐綱的住處告訴他們之後,就打發倆人離開了。
事情發展成這樣,兩個玩一輩子陰謀的人,都有一絲被利用的感覺。但事情就擺在眼前,要麼鋌而走險去找沐綱,事成之後平步青雲。要麼就帶着得到的消息分道揚鑣,回去王都復命。
考慮再三之後,蔡達認為自己沒什麼可以失去的,金源生也認為自己沒什麼被利用的價值,倆人對視了一下後,就按着莫婧顏提供的住址,找到了正在喝悶酒的沐綱。
沐綱認得金源生,對於兒子的想法和作為,卻是是一無所知。但是身為沐家子弟,他還是在金蔡倆人的話語中,聽出了一些玄機。於是沐綱使了一招順水推舟,把玉璽的事情,都推給了自己的老爹。因為也只有他最了解沐雲,也最善於擺弄這些別有用心的人。而且沐綱還長了心眼兒,他藉口家有急事,非得明天一早就回去正陽山。
「您就不擔心行雲吞了您家的財產?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啊!」金源生一聽沐綱要走,驚訝的連真心話都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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