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我們回來以後,美姨還沒有回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吃晚飯的時候,我請客,給美姨打了個電話,本想等她一起。
可美姨告訴我,不必等她了,她那邊還沒有結束,我只好作罷。
「吃吧,咱們吃吧,不等她了。」我說道。
「什麼情況?」張三說道,「她不吃飯?」
「她說還沒有結束。」我說道。
「這個點兒了還沒結束?」馬寧說道,「我怎麼不信呢,我說秦政,人家是不是約會老情人去了。」
「別瞎說!」陸大有斥責道,「怎麼那麼愛胡思亂想呢,人家就不能是純粹的熱愛美術啊,年紀輕輕的,一天到晚的,思想怎麼那麼齷齪?」
沒想到陸大有站出來替我說話,我也連忙附和道,「就是嘛。」
陸大有回頭對我說道,「秦政,別聽他的,肯定沒事兒,不過,我怎麼感覺你這頭髮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我一愣,摸了摸頭髮,「哪兒不對勁了?」
陸大有咂摸了一下,說道,「你不覺得嘛,看着好像有點泛綠。」
「滾!」
其他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一面跟他們開着玩笑,一面卻也暗地琢磨,美姨……她真的是去看畫展了麼?她忽然來到江州,心事重重,真的只是為了看畫展?
我們吃完飯,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美姨才回來。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和倦怠,回來以後一屁股坐在床上,目光空洞而無神。
「你怎麼了?」我問道。
她嘆了口氣,說道,「沒事兒,有點累了。」
「畫展有意思麼?」我問道。
「還好。」
她的回答模稜兩可,跟敷衍沒什麼兩樣。
「明天你還去麼?」我問道。
「去,這幾天我都去。」美姨說道。
當晚,她沒有洗澡,胡亂睡去。
氣氛變得無比稀薄,儘管孤男寡女一張床,可空氣中沒有任何曖昧。
我感到索然無味。
夜半,我醒來,發覺美姨還沒有睡,她背對着我,輕聲嘆息,默默啜泣。
「你怎麼了?」我驚訝的問道。
「我沒事兒。」美姨背身說道,「快睡吧。」
……
第二天我醒來,美姨已經洗漱完畢,衣着光鮮的坐在那裏等我了。
我發現她臉上沒有了昨晚的那種低回和悵然的情緒,反而很精神,不禁有些訝異,也就沒有再多問。
吃過早飯以後,我們一起出發去了那個畫展。
那是一個現代畫展,規模很大,展場很大,一共四層,確實夠看一天的了。
我和張三他們幾個都是美術生,雖然最後都沒有做這一行,但總算還都懂一些,至少也有品頭論足的資格。
可我發現,美姨看的似乎很快,幾乎都是匆匆一瞥,並不會在一副畫前長時間駐足,很快就把張三他們甩在了後面,賞畫可不是這麼欣賞的,我不由得不懷疑美姨究竟懂不懂?
「這些畫,你昨天都看過了麼?」我問道。
「沒有啊,」美姨說道,「除了那幾幅名家的,其他的每天都在換的。」
「那你看的也太快了點吧?」我說道。
她沒有回答我,直奔下一幅畫去了,我也就跟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我大概發現了美姨看畫為什麼那麼快了,因為她幾乎只看落款,看完落款就走,目光在畫本身上很少停留。
難道她是打算買哪個畫家的畫去收藏?
我帶着疑竇跟着她滿場匆匆走動,這哪兒是看畫展呀,簡直就是逛商場。
終於,美姨在一幅畫前駐足了,這一次她意外的在那幅畫前站了好久,神色從匆匆變得靜默,望着那幅畫久久出神。
我走了過去,仔細看那幅畫,那是一副素描,畫中是一個仰面躺着的裸女。
我無比驚詫,這……這不就是美姨麼?
這幅畫我見過!沒錯,就是十年前的那個尷尬的午後,她那個學美術的男朋友畫的!我無比確信!
我再看美姨,發現她的神色變得無比激動,眼淚已經模糊了眼眶!
我正準備問她,可她轉身就匆匆往外跑去,我沒明白她要做什麼,便急忙跟了出去。
美姨來到了前台問訊處,向工作人員問道,「你好,我想諮詢一幅畫。」
那工作人員以為美姨要買畫,臉上一喜,問道,「您好,小姐,哪一幅?」
「432號。」美姨說道。
「好,我幫您查一下價格。」工作人員在電腦上查詢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是那幅《國色天香》麼?」
「對。」美姨點了點頭。
「哦,不好意思,這幅畫我們是不賣的。」那工作人員說道,「這是我們公司一位股東自己的畫,只用來展出,不參與銷售的。」
「你們股東?」美姨十分詫異。
「對啊。」那工作人員說道,「他自己的畫,說了不賣的。」
「他叫什麼?」美姨問道。
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笑道,「這個……不方便透露吧?您問這個做什麼?」
美姨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我是他的一個……朋友,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他,沒問題吧?」
那工作人員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吧,林總的名字,叫林慕白,是您朋友麼?」
就是她的那個男朋友!
美姨努力噙着眼淚,說道,「他……來了麼?他現在在哪?」
那工作人員疑惑的看了一眼美姨,問道,「你真是他朋友?」
「是啊。」
「他……他早就在美國定居了啊,這八年都沒有回國。」工作人員說道。
美姨明顯十分失望,頓了一下,問道,「那他……結婚了麼?」
「結了啊,一兒一女,兒子都七歲了吧?」那工作人員說道。
我注意到,美姨在聽到這一句的時候,眼神變得空洞,仿佛聽聞噩耗一般,險些沒有站住,踉蹌了一下。
我急忙扶住了她。
「你沒事兒吧?」我問道。
她的眼淚像自來水一樣順着臉頰滾落下來,然後她轉身跑了。
我見她情緒激動,急忙追了上去。
她回身大吼一聲,「別跟着我!」
霎時間展廳里的所有人都看着我們,我不禁大窘,沒有再動,看着她跑了出去……
張三他們後來問我美姨去了哪裏,我隨口敷衍她臨時有事,他們也沒有多問。
我大概明白了美姨為什麼來這裏,也大概明白了,她為何崩潰成那個樣子。
晚上吃過飯以後,我回到房間看電視,一直到深夜一點了,始終未見美姨回來。
我有些擔心她,畢竟,像她這麼漂亮的女人,身在異鄉這麼晚了,確實不安全。
可我給她打去電話,總是關機,我只能在酒店干着急。
大概凌晨兩點的時候,美姨終於回來了。
她一進門,我立刻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酒精味,她喝醉了。
一進來,就癱倒在我的懷裏,險些摔倒,我急忙抱住了她。
「你怎么喝這麼多酒?」我問道。
「開心啊。」她醉眼朦朧帶着笑意說道,「你怎麼還不睡?」
「我不是擔心你嘛。」我說道,「你這個點兒都不回來,我怎麼睡得着?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美姨看了我一眼,似乎有點感動,「謝謝,謝謝你還關心我。」
「喝這麼多酒,你沒事兒吧?」我問道。
「沒事兒。」她傻笑了起來,「這幾杯酒,算不了什麼,我愛喝酒,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我挺好的,很好,我解脫了,我特輕鬆,我要重生了。我前半生都是給他活的,現在……我終於可以為自己活着了!我很開心,你難道不替我開心麼?」
看着她這樣的笑容,我真寧願她哭出來。
「開心。」我說道,「很開心。我幫你出去弄點牛奶喝吧,喝了胃裏舒服點,就睡覺吧。」
我說着站了起來,準備出去,可沒想到美姨卻一把拉住了我,將我拉到了她跟前,湊的無比的近,我的鼻尖湊在她的鼻尖旁,聞得到她的酒味,以及女人天生的香氣。
我感到無比緊張,眼神不敢看她,慌亂的不知道安放在哪裏。
她凝望着我,「你喜歡我麼?」
我一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知道你喜歡我,是吧?」她說道。
我點了點頭。
她笑了起來,依然是那種醉酒的傻笑,然後她看着我,說道,「幫幫我。」
我一愣,「我就是要去幫你拿牛奶啊。」
她搖了搖頭,「幫幫我,行麼?」
「怎麼幫你?」我問道。
她沒有說話,努力站了起來,然後開始脫衣服!
我詫異的望着她,看着她很快就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去,一絲不剩,就那麼站在我面前,燈光在她豐腴美麗的身體上鍍上一層迷人的氤氳,仿佛十年前的那個午後一般。
我呆住了。
她走了過來,抱住了呆若木雞的我。
我渾身顫抖,她抱着我,仿佛說給我聽,又似乎自言自語,「我的身體為他塵封八年,我的心為他塵封八年,現在我該解脫了,請幫我解脫,好麼?」
我還沒說什麼,她就吻了過來,我情不自禁的有了反應,可手卻空垂着,始終不敢放在她身上,她一把拉過我的手,就放在了她柔軟的胸口,我發現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她一把將我的頭摁進了她的胸口,我的唇貼着她的身體,然後她閉上眼睛,鼻腔里發出一陣輕吟……
「抱我,去床上。」她說道。
我渾身戰慄的抱起那軀像藝術品一般雪白嬌嫩的身體,像做夢一樣,朝着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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