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林是在上午十一點左右,在那天台的上空留下的舞劍影子,沒過多久,學校里的一些沒課的老師出現在天台上。
再接着是那些應聘實習的畢業生們到來,當他們以意識感應到那陽光里的劍舞之時,內心的震憾就如晴天驚雷。
只是他們因為本身的意識不夠強大,所以只能夠感應一會兒便頭痛,無法再看,強行看的話只看到一團熾烈的陽光。
再接着是那些之前在上課的老師,他們知道之後,各施手段的突然出現在兩邊的天台,開始觀看那劍舞留影。
於是有人開始試圖去測試這些留影的威力。
但也很小心,怕將這些留影給毀了,其他的人沒得看,但是一直留在這裏,不試試其中有多強大,別人還會說整個滬城靈修學校沒有一個人的法術能夠壓下這些劍舞。
一位長發的男老師突然一步跨出,伸手在虛空之中抹去,他要將正對着他這一面的劍舞抹去。
只見他的身上一片晦澀的光暈籠罩着,聚於右手,樓下抬頭看的人看到這個老師的一瞬間,便覺得有一種神聖、高妙冷漠的氣息散發。
然而那老師的手才伸出,卻有一道劍光斬過他的手,他瞬間從天空之中掉落,身上那晦澀的光暈在劍光之下被斬散了。
他整個人朝着樓下掉去,在半空之中時翻了個身,如鯨魚在海中竄起,虛空似有浪涌,他的身形一陣模糊,再一次的出現在了天台上。
他的額頭已經出現了冷汗,之前抹虛空的手上有一道劍痕。
「是劉老師!」
下方樓下,有剛剛才上了劉老師課的同學驚呼。
「劉老師是以滬修首席的身份畢業,去年被評為全國十大優秀教師,早已經是第四階,怎麼連他都無法抹除那個劍舞留影?」有人驚疑不已。
劉老師在評選優秀教師時,資料上有顯示首席的身份。
「是啊,據說劉老師都快要有封號了。」
李至也在樓下看着,雖然他已經是滬校畢業生,但是他仍然只是二階,此時看到天空中的劍舞留影,再想到之前自己對坐在教室里的隗林張牙舞爪的樣子,只恨不得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他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就像是一隻螞蟻在對着一隻大象挑釁,簡直是不自量力!
他站在那裏,覺得周圍的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
在剛才的面試之中,一開始他的目標是心靈藥業,被心靈藥業的人拒絕之後,後面退而求其次,想要加入其他的單位及企業,甚至最後都決定加入一個靈館,最終卻都被拒絕了。
大概是因為心靈藥業的拒絕了他,後面的人都盤問的最為仔細,其中問的最多的就是最近幾天做了什麼,為什麼體內的血脈有沸騰之相。
滬城靈修學校這麼大的學校,不可能讓他這個樣子畢業的,如果在畢業前就這個樣子來申請畢業的話,學校是不會給他這樣的人發畢業證的。
那只能是他畢業後的這幾天做了什麼。
李至心中已經很慌了,即使是這天台上的景象畢生難得一見,他也沒有再多看,一路的回到自己租住的屋裏,關好門窗。
拔通了一個號碼,聽到裏面的聲音之後,立即問道:「我出事了?」
「怎麼?」手機里的聲音問道。
「今天我去面試,被拒絕了,一個通過的都沒有,都說我的血沸了,你說這是怎麼回事?」李至怒聲的問道。
「哦,這個啊,沒什麼,只要你服食我們新研究出來的藥劑就好了。」手機里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的前途都被你毀了,你的藥劑經過國家檢測嗎?有檢疫證書嗎?有臨床實驗嗎?有多少成功的例子,你這也敢拿出來,當老子是傻子嗎?」李至大聲的罵着。
「呵呵,差不多吧,你的血沸了,正好可以服食我們新研究的這種藥劑,你可以立即進入三階超凡,那時你今天所受的欺辱都可以加倍奉還,這是你唯一的希望,因為你的血已經沸騰,如果不服食這個藥劑,你將會血脈枯竭消散,最終失去一切的超凡能力。」電話那頭的聲音仍然是那麼的慵懶。
而李至則是極為的憤怒,他覺得自己的人生被對方完全不當一回事。
曾經何時,做為天之驕子,做為周圍親朋都羨慕的對象,此時居然連實習的機會都找不到,而且還被人騙的連超凡能力都要失去了。
他很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一時的衝動,聽信對方的話。
「你當時不是這麼說的,你跟我說只要誦了那個禱言,就能夠契合血脈里的意識,提高融合品質的。」李至對着手機大吼着。
「對啊,我沒有騙你,只要你再服食藥劑,就能夠真正的成為三階,你再考慮一下吧。」那邊說完就將手機掛斷了。
「啊……!」李至大吼,將手機往床上一摔,往床上一撲,大力的捶着床。
原本他只是想着能夠進階三階的,雖然學校裏面再三的教導過,不要去嘗試那些偏門手段,這往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但是幾年下來,天之驕子的他,無法忍受別人成三階,而自己卻一直無法跨入的事實,偶然之下,他被拉進入了一個助力三階群中,那個群裏面有很多專門幫人跨躍三階的偏門手段。
最終,他抵擋不住這個群里一些人的宣傳和誘惑,選擇了一個「禱神沸血」的法子。
做為滬城靈修學校的學生,他當然有自己的判斷,但是同時他也知道,是真的有人通過偏門的方法跨入了三階,只是他只看到了結果,並沒有看到人家的過程。
而且這些辦法被排除在教科書之外,肯定是有種種缺陷的,成功率也低,所以被教科書排除在外。
但是他被三階的誘惑蒙蔽了雙眼與心智。
……
王雅芝身為新上任的靖夜局局長,又恰逢滬城有里界出現,當此正在構建一個個穩定進出里界門戶的時間,她的壓力也很大。
與柳虞有些不一樣的是,她雖是外調而來,但是她在滬城是有根基的,因為她是從滬城靈修學校畢業的,後在西域都護府那邊任職多年,曾有過許多回親臨一線抓捕罪犯的功績,在那邊需要強者威懾,所以她作風硬朗,且心思縝密,所以才被調到這裏來。
除了是滬修畢業生之外,她的家也是這邊的,而且,她的爺爺曾經是滬城靈修學校的教導主任。
她的手上正看着一份信息,是剛剛不久在滬修發生的事,看過之後,順手就將之扔放在桌上,然後拿出手機放在桌上。
沒過一會兒,鈴聲就響了。
「雅芝,學校里的事你知道嗎?」手機里的聲音問道。
「知道。」王雅芝冷冷回答道。
「這你能忍?」手機里的聲調高了不少。
「忍什麼?」王雅芝說道。
「這是你的母校,你也曾是滬修的首席,我剛剛可是聽說了,學校里之前的一位首席劉度,包括一些老師出手,都想將那劍舞留影驅散,但沒有一個成功,一個靈修學校,被人留一道法,無一人能破,這個讓滬修的臉往哪裏擱啊?」手機里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一代人做一代事。」王雅芝說道。
「哎呀,雅芝,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不過,你現在是滬城靖夜局的扛把子,你應該知道那個隗林究竟是什麼級別吧,就他表現出來的這個能力,不可能只是一個聞風使吧,一定還有秘密身份?三大衛?」電話中的人問道。
「孫桔寺,誰讓你問的這個?」王雅芝的聲音依然像之前一樣,沒有什麼感情波動,但是多了一絲質問的意思。
「我這不是好奇嘛,我這不算是打聽國家機密吧。」電話那頭的孫桔寺笑哈哈的說道。
「孫桔寺,看在同學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不公佈,就有不公佈的理由,即使是有不少人已經知道了,但國家不允許公佈就是不允許,你打聽就是不應該。」王雅芝聲音有些嚴厲的警告着。
「哎呀,雅芝,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動不動就上綱上線的,這麼多年,你還是這樣,我好歹也是體制內的,雖然級別沒有你高,但也算根正苗紅的,不會做什麼危害國家的事,再說了,他隗林身份能夠跟國家安全聯繫在一起嗎?」孫桔寺似乎也有些氣憤的說道。
「我言盡於此,好自為之!」王雅芝說完,掛了電話之後,用加密過的座機拔通了一個號碼,說道:「我給你一個人,你查一查。」
「孫桔寺,78年的考核畢業生,現任職於生化研究所的安全科科長,查他這一年跟什麼人接觸過,以及親朋的財務狀態,還有他個人的私生活。」王雅芝說道。
她不想相信自己的這位老同學有背叛國家的行為,但是剛剛的每一句話之中,她都感覺到了試探。
孫桔寺在試探隗林在夏國的身份地位。
她寧願相信是自己的職業讓自己敏感了,但是她必須去查。
靖夜局主管公共安全里的靈異事件,但是這種事她也有權查的。
她打完電話之後,又接到了幾個電話,其中還有一個是家裏打來的,都是關於滬修學校里隗林劍舞留影的事,前面幾個只是稍稍的問一問隗林的背景,但是沒有像孫桔寺那樣的不斷打聽。
家裏的電話是叫她謹守自己的本職工作,不要參與到學校里的那些事中去。
「你現在首先是國家幹部,靖夜局長,學校里的事有學校自己會去解決,這無非就是一些意氣之爭,失點臉面的問題,是小事。」
王雅芝當然知道這些,家裏會打這個電話過來,無非是怕她這當年的首席心高氣傲被人挑拔了。
她站在窗台邊,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知道,自己在父母的眼中,永遠是當年那種意氣風發,誰也不服,誰都敢戰的模樣。
「爸爸,我早已經長大了,我經歷的生死詭譎之事,比您想像的都要多。」王雅芝心中想着。
隨着敲門聲響起,那一絲柔軟迅速的被堅硬包裹着。
ps:下個星期五上架,到時候會多更寫,現在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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