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雷似的巨震中,楚若玄飄然飛退,碧光波碎崩散,蛇蟒轟然沖卷而出,朝着驚呼的人群猛衝而至。
眾人大嘩,重新混亂奔走。
江辰大吃了一驚,道:「這些妖怪好生凶狂絕霸!」頓了頓,又道:「不知那幕簾之後的女子是誰,難道是妖族的四大妖王麼?」
楚若玄厲聲喝道:「妖孽還不伏誅!」凌空飛踏禹步,左手指訣急速變幻,右手一震,一柄白金仙劍頓然祭出,念力又着九幽「哧哧」飛舞,當空畫了幾道法咒。
&啦啦」一陣脆響,白金長劍呼嘯衝出,突然寸寸迸散,化為九節銀光,迤儷飛卷,猶如一條白龍當空怒吼飛揚。
離笙嫣然道:「這小子的寶劍終於出鞘啦。」
江辰不由道:「這寶劍又有何名堂?」
離笙便是解釋道:「這劍可算是號稱世間顯世為數不多的靈魄劍排名第二的一把啦,可分可合,隨心變化,威力泣鬼驚神,名喚流光。」
&光。」江辰默念了一遍,眉頭一蹙,暗想道:「這楚若玄看來的確不愧是朝恆教副教主,身懷這麼多異寶。」心頭一動,又暗道:「他為什麼要與我們攀上交情呢?」
流光劍夭矯飛舞,瞬息之間便沖至妖蟒身側,銀光飛旋閃耀,繚繞交織,仿佛銀絲白繭將眾妖魔團團纏住。
楚若玄踏步飛至,急衝而下,口中念念有辭,,十指法訣跳動如飛,驀地大喝道:「陰主滅,玄陰之地,寸草不生!夕照餘暉盡散,流光反,空蕩回!」
&隆隆!」
話音方落,四處震聲連響,塵土飛揚,辛得這秋月樓的老闆財富滿貫,其樓用的是雲界數一數二堅硬的洪貫木所搭造,才不至於崩塌。不過部分地板接連震裂,紛紛沖天飛起,如流星石雨似的盤旋在流光劍四周,層層環繞飛舞。
眾人看得眼花繚亂,驚呼迭喊,紛紛又停下觀看。
江辰心下駭然,道:「這招我用蒼天法眼竟是看不透,這麼說來這招屬性必然是不在五靈當真,並且這口訣好生古怪,我從沒見過有這般的口訣。」
離笙格格笑道:「這想必就是魔教之中的高深法術吧。」
江辰點了點頭,道:「想必如此。」蹙想:「這楚若玄想來倒真有些本事,難怪這麼年輕便是坐上了朝恆教副教主之位。」
漫天斷木團團亂轉,突然白金光芒爆閃,萬千斷木徒然收縮,猛地將那群妖蟒夾擊其中。
剎那間,那幕簾之後「呼」地一道熾紫色的烈焰,炎風沖天。
當頭的數十塊斷木頓時火紅一片,瞬息熔化為岩漿石雨,沖天噴灑,在湛藍的夜空中划過無數道赤艷的火彈,繽紛墜落。
所落之處「哧哧」連聲,火光沖舞,白煙滾滾。不少眾人不小心被那火漿斷木當頭擊中,頓時嘶聲慘叫,熔皮蝕骨,橫死當場。
那幕簾後的女子不知使了什麼妖法,化解了楚若玄的招數,眾妖算是避過一劫。這招雖是閃電般迅速,但江辰可是看得極為清楚,他微笑道:「好招式,終於算是學會一招,這炙熱炎火配合黃泉土系法術竟是可以融合成熔皮黏人的熔漿,二者合二為一,相生相融,卻又不此消彼減。」不知不覺,他竟然是與這件事的無關的人生死於不顧,若是換做以前,他定是要站出來。
就在這時,只聽見幕簾之後那女子笑吟吟道:「夠啦,楚郎,看來你功力更甚往昔啦,她們在這般同你耗下去也無任何意義啦。」頓了頓,又嬌喝一聲,道:「你們都退下去。」
滿樓寂然,眾人全都屏息凝神。
不少人倒是沒料想到這些妖怪竟是十分聽從幕簾後那女子的話,便是迅速撤散了。
眾人心中皆想:「這女子難道是她們的主人麼?」又是暗道:「難道她也是妖?」頓時不由想起自己先前還為她傾情傾念,現下不由覺得噁心。
&啦。楚郎,就由我來對付你罷。」那女子有輕吟了一聲,聲音清脆銀鈴般入耳動聽。
眾人屏息,只見幕簾緩緩打開,一位女子徐徐走出。
她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一個絕色女子,我生平會的詩句不多,『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用來形容她便是不過啦。」江辰竟是忽然冒了一句道。
突然之間,只覺有人揪了一下自己耳朵,離笙嬌嗔滿面,喝道:「臭小子,你在說什麼!」
江辰暗呼糟糕,皺眉道:「說說也不成麼?」
離笙怒道:「自然不成!從今往後,你的眼裏只許有我一個人。適才吃飯之時說完的話,你便是想要反悔麼?」
江辰傲然道:「誰說我要反悔?我江辰說過的話自然算數,我對你也是真心實意。」
離笙面色稍緩,撫媚的大眼恨恨地凝視着他,道:「這還差不多。」她柳眉凝怨,杏眼含嗔,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江辰望着她心中一盪,忽然又聽見那女子開口說話,二人便是回眸向她望去。
&郎,你今日要死在這啦。」她似喜似悲的盯着楚若玄道。
楚若玄倒是不大為意,笑了笑道:「生死聚散,本來就是夢一場。結果是好是壞,是真是假,又何須要計較呢?」若似不像在回答她,話中意思似乎還隱藏的一份情事。
她痴痴的盯着楚若玄,咬了咬牙道:「你還記得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故事麼?」
楚若玄卻是沒有說話,但微微笑了下。
&既然能編得出這個故事,證明你對那蝴蝶有一種無人能及的獨到理解,是麼?」她突然就這般輕嘆了一聲道。
&事?」楚若玄笑了一下,道:「我只是閒來無事,胡亂編造一個故事,為你解悶,娛人娛己而已。」
&書人說心中事,內里人外。」她恨恨的盯着楚若玄,神色淒離動人,眸光流轉,神色卻是不可置信之般,頓了頓,她驀地道:「如果,你今日死了,你可後悔?「
楚若玄只是微笑了一下,卻沒回答。
所有人都是屏息,一臉茫然的看着兩人,盡似忘記了自己身處險境。
&我知道了。「她驀地輕嘆道了一聲,嘴角浮顯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無奈以及悲涼複雜交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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