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也萬萬沒有料到,第一個要收拾的,原來是你這個妖王啊。」江辰滿不在乎地聳聳肩,眼角餘光掃過四周。軒崖山千兮窟天險這邊,赫然也是一個洞窟。四壁陰暗潮濕,水珠從洞壁滴落,出清亮的聲響。
霄悠獰笑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仗着你曾經與妖主大人相識一場,便敢橫行無忌了。妖主早已頒下嚴令,不管是誰,只要此時踏入北極聖地,殺無赦!嗯,讓本王好好想一想,該怎麼處置得你舒舒服服。」
江辰偏過頭,故作驚訝地對離笙道:「笙兒,從什麼時候起,允天身邊的一條狗也變得這麼沒規矩,胡喊亂吠了?」
離笙輕啐了江辰一口,霄悠眼中凶光大盛,被江辰惡毒的語言刺激得渾身抖。
&妖氣炸開,霄悠狂吼一聲。蒼白的臉上閃過憤怒的紅暈。「本王要將你折磨得體無完膚,死去活來!」雙手一抖,數百道氣浪電芒集射來。
&粒之珠,也放光華。」江辰學着絕世高手地口氣道,施展與霄悠同樣的紫芒決,隨手一掌,將這數百道氣浪電芒消化得無影無蹤。「拜託,這種雕蟲小技就別在老子面前賣弄了。」江辰一面譏笑,一面對離笙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你看,這就叫狗眼看人低了。」
江辰心中暗道:「適才暗中施展了蒼天法眼,窺得這紫芒決,如果不是配合魔之力,還是不能將其抵消,看來這紫芒決日後定要好生修煉。」
霄悠雙目赤紅。顯然被江辰氣炸了肺,不顧一切地沖了過來。
&兒,閃到身後,看我怎麼馴狗!」江辰上前一步,極盡口舌奚落之能,挑逗霄悠的怒火,令他失去理智。而他的心境卻如火尖上的一點冰雪。清明通澈,冷靜地望着霄悠不斷接近的身影,巋然不動,直到對方到達他最佳的攻擊距離。
&江辰大吼一聲,飛身躍起,迎向霄悠。挾雷霆萬鈞之勢。以八象決「躍」之姿,擊出蓄滿魔之力的的一拳歸元七星拳!
霄悠面帶冷笑。黑袍內冒出五彩繽紛的氣泡,環護周身要害。
江辰的拳頭在空中膨脹,無數黑色氣息繞着拳頭飛舞,化作絢麗多彩的拳影。
轟然一聲,霄悠如遭雷擊,口噴鮮血,彈丸般拋飛出去,彩色氣泡紛紛炸開。歸元七星拳下,霄悠立遭重創。臉上兀自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
歸元七星拳乃將殺戮寄於乾坤之間!便是上古之時,軒轅黃帝年輕時候領悟的。
&也不過如此嘛。」狂笑聲中,望舒隨心所欲祭出!
江辰如影隨形地追擊而去,全追殺霄悠。
霄悠雖慌不亂,身形猛然一頓,在半空巧妙橫移,避開望舒。
運轉瞬步*,江辰鬼魅般出現在霄悠身前,千萬縷光焰閃耀,他以八象決「穿」,配合望舒擊去。度快得無以復加。霄悠措不及防,轉瞬祭出了乾極??流光月牙,強行擋住一劫。
&江辰胸口一堵,氣血翻騰,被震得向後倒退,同時再次喚望舒斬去。要不是魔身護體,這次硬碰硬地交擊,他必受輕傷。霄悠也不好過,身影跟蹌,望舒撞擊乾極??流光月牙的剎那,他又一次口噴鮮血,內傷加劇。
&狗技窮了麼?」江辰冷笑,下一刻,閃到霄悠側面,以把配合魔之力,施展出適才出霄悠那窺得的紫芒決。「呲啦」幾聲,霄悠的黑袍仿佛被無形利刃撕裂,碎屑飛揚,白皙地肌膚上綻出一道道奪目的血痕。
&月不見,你的修為竟是提升至此!」霄悠在混亂中道了一聲。表情相當驚異駭愕。
望舒千百次呼嘯斬出,划過千變萬化的軌跡,與乾極??流光月牙相撞,出密集刺耳的聲響。江辰不依不饒,連施「轟」、「斷」、「裂」這三種最剛猛的八象術,對乾極??流光月牙狂轟亂炸,激濺起漫天黑光。
慘叫聲中,霄悠收回乾極??流光月牙,一片片暗芒頃刻籠罩住他。驀地霄悠仿佛發現了什麼,愕然道:「這不是你的力量,不,你不是江辰,你到底是誰?雲界居然還有你這等人物!」
一言即畢,霄悠在那片暗芒內變幻移動,身影倏然模糊,轉眼就要遁逃而去。
&狗王逃命倒有一手。」江辰知道追不上了,便是對離笙大喊:「笙兒,這就是喪家之犬了。」
分明聽到了江辰這句話,暗芒里地霄悠面容抽搐,猛然口噴鮮血,瞬息消失。
&悠,添新傷,重不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江辰洋洋得意地吟道,一代妖王輸得並不冤枉。見到他的剎那間,他腦海中已經定下了戰略。先以歹毒的言語相譏,撩起他的怒火,令其喪失理智。被激怒的霄悠必然會仗着上次那經歷,以碾壓江辰的心態,肆無忌憚地攻擊。然而,他的魔之力虛實兼備,精神**齊施,恰恰是霄悠這種人克星!所以第一回合交手,他故意不用望舒,降低霄悠的戒備之心,再以魔之力打了他個措手不及。受創之下,霄悠一定心神大亂,他再配合望舒全力轟擊,最終將他殺得大敗而逃。
如不如此,江辰此時的境界雖然到了了命,但僅僅前期,與了命後期的霄悠相抗,配合魔之力,雙方真刀明槍的打,江辰要打敗霄悠還是要花上很大部分的時間,哪會如此順利?
每一個步驟出手,都經過江辰精心計算。
以有心算無心,必勝地結果也在預料之中。
離笙輕輕嘆了一口氣,出神地看着江辰:「你現在已經比我厲害太多了。」
江辰笑嘻嘻道:「笙兒,那就讓我保護你罷。」
離笙板起臉,瞪了江辰一眼,嘴角卻隱隱綻出一絲笑意:「受不了你。前一陣子,你不是嚷着要我回南疆麼?」
江辰訕訕地道:「不知為何,我看到笙兒。心裏總是七上八下了一眼離笙,他咬牙道:「我不願你被我拖累,但你若走了,我又覺得捨不得。」
離笙木然而立,半晌才道:「這些玩笑話,就當我沒有聽到。」
&是玩笑,我不拿最重要的東西開玩笑!」江辰腦子一熱,索性大膽迎着她的眼神,豁出去道,「你若走了。我就是捨不得。想到你時,我的心就很亂,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會突然膽怯害羞,也會自輕自賤,沒來由地恨。」越說越語無倫次。但這就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
&離笙近乎慌亂地避開江辰地視線。
&吧,還要儘快趕往雲虛宮哩。」離笙淡淡地道,看了看神色落寞不安地江辰,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像現在這樣,也很好。不是麼?」
江辰木了一下,並不知道離笙是什麼意思,但卻喃喃地道:「是啊,也很好。」解嘲地一笑,用力甩甩頭,便向洞外走去。
滔滔水聲隱隱傳來,清新微涼的空氣中,仿佛瀰漫着血腥的味道。此時正值拂曉,天色青白,晨星輝映。洞外是山嶺,嶺腳下黑壓壓的一片,面目猙獰的妖怪們嚴陣以待,虎視眈眈,刀戈盔甲映射出耀眼的寒光。
四周叢林簌簌作響,茂密地草木背後,妖影幢幢,作勢欲撲。
&必要和他們硬拼浪費時間。」江辰冷靜下來,和離笙施展那御空術,向天空飛去。
灰白的雲層後,呼地飛出幾百隻飛猴,向他們圍來。如花*在一頭雄壯的飛猴背上,遙遙指揮。
&舒,該出來了。」江辰用神識喚了一下望舒,望舒瞬間化作神劍地沖入猴群,將兩頭堅逾金石的飛猴斬殺得血肉模糊,黑氣向前包裹,攫住迎面撲來的飛猴,將它吸成乾屍。
望舒抖了抖,好像對才這點殘兵大為不滿,那黑氣籠罩了方圓十丈,激得飛猴們東倒西歪,倉惶飛逃。下方狂吼連連,飛起幾百個妖怪,烏雲般向上疾升。望舒竟然強行將它們壓得下墜,纏繞劍身的魔氣化作觸鬚刺入一個九頭鳥妖地腹部,瞬息吞噬。直到江辰催促,望舒才戀戀不捨地向遠處飛去。又一連串地射殺了正面攔截的幾十個鷹頭妖怪,在漫空紛揚地血雨下,輕鬆殺出了通路。
妖怪們的怒罵聲被遠遠拋在身後,望舒猶如風馳電掣,急飛掠。俯望去,這北極冰封之地滿目蒼夷,如同劫後廢墟。清亮的晨光下,玉橋像一根根散亂丟棄的白骨,斷裂坍塌,儘是碎石殘壁,血漬肉塊,再也見不到華美的麒麟。湖水混濁,泛着幾僂血絲。隨波漂浮的人、妖屍體被水泡得浮腫,面目全非地擠做一堆。四周山峰荒涼,有的被攔腰截斷,有的被夷為平地,有地陷入熊熊火海,騰騰冒着黑煙。
暖風從臉頰擦過,即使是盎然地春意,也消融不了冰冷凶厲的殺戮氣息。「這還是北極聖地嗎?也太慘了點。」江辰倒吸一口涼氣,生平第一次見到戰亂的景象,讓他頗不適應。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寒戰。沿途,不時可以看見一些小門派的駐地被妖軍圍殺,樓閣宮殿處處烽火硝煙,血肉橫飛,慘烈的廝殺聲響徹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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