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虎口山的多有弟兄再次集合在議事大廳內。
中國人不過完十五的元宵,就不算過完年,此刻大廳內還留存這昨天喜宴,和前天春節的喜慶景象。
只是今天,滿場的弟兄比昨天還嚴肅,因為大家都收到了風聲,昨天夜裏已經在私底下傳說,今天要絕對這支隊伍的去留問題。
到了早上,果然每個大隊、中隊和小隊的人員都收到了命令,要求他們於上午十點前在議事大廳集合。
張立國從肖半山嘴裏得知,以賽老虎、楊雲和賈道德為首的死守派已經同意胖子的計劃,吃驚的合不攏嘴。
這兩個多月以來,賽老虎、楊雲和賈道德領着死守虎口山的弟兄,已經和他們無數次爭鋒相對。
雙方人馬唇槍舌劍,緊守着底線,若不是還念着對方是自己的弟兄,曾經一起出生入死,就楊雲、賈道德和江一的性子,雙方人馬早就大打出手群毆上了。
此刻,儘管兩派分邊而坐,互相看着對方卻沒有了往日的敵意,因為昨天的喜宴,已經化解了雙方因為不同意見而產生的敵意。
再加上今天是決定這支隊伍命運的時刻,不論是去還是留,一旦公佈結果,都是一個戰壕里的弟兄,還爭個什麼勁兒?
「三兒,聽給姑爺執勤的戰士李四說,昨天夜裏姑爺和大當家的、三當家的和四當家,還有師爺一起,商談到很晚,就是討論咱們的去路!」一個坐在人堆里的戰士扭頭和另一個戰士小聲說道。
「依俺看啊,十有大當家的、三當家的和四當家的被姑爺已經說通,今兒個把咱們聚在這裏應該是商議如何離開虎口山!」叫三兒的戰士對這戰士說道。
「嘿,你就不能說是咱大當家、三當家和四當家把姑爺說通了呢?」這戰士是一心留下來的戰士之一,聽到同伴如此說,臉色頓時不好看,爭辯道。
「誰說通誰還不一定呢?就姑爺的能耐,會給大當家、三當家和四當家說通,改變自己的主意?」三兒對同伴翻翻白眼,一副看白痴的神情。
「呃!」這戰士心裏一驚,沒話反駁對方了。
是啊,就胖子的能耐和本事,說服賽老虎、楊雲和賈道德輕而易舉,反之,讓三人說服胖子,不僅懸,而且可能性很小。
周圍的戰士聽到二人議論,主張離開的自然人人臉露喜色,主張留下來的,臉色有些灰暗了。
更是又有些心思細膩的戰士,從首座上賽老虎、楊雲和賈道德陰沉的臉色看出了端倪。
要是昨天夜裏商議的結果隨了賽老虎、楊雲和賈道德這三死守派的代表,那恐怕今兒三人臉上掛的就是歡喜的神色了。
也就是說,會未開,很多人已經猜到了結果。
就在這時,胖子由勤務兵推着來到議事大廳的首座位置,滿場的議論聲呀然而止,這是對坐在虎皮輪椅上的胖子的尊敬。
看着場下滿臉嚴肅的戰士們,胖子微微一笑,知道今天就是決定這支隊伍命運的時刻,雖然已經決定了離開虎口山,但還要徵求一下虎口山每一個人的意思。
他沒讓任何人上場發言、主持,這是他惹出來的亂子,他必須自己解決。
「今兒着召集大家來,有些弟兄可能已經收到風聲了,就算沒收到風聲的,也應該可以想起兩個月前胖爺說的話,今兒到了給大家一個交代,這支隊伍也到了選擇決定的時候!」胖子一開腔就沒有廢話,放聲衝着滿廳的戰士大喊。
「虎口山不是搞一言堂的地方,胖爺也不喜歡專斷獨行,特別是在關係到大家前途,和隊伍去留的問題上,就更需要採納每個弟兄的意見,中和考慮!」
他繼續道:「或許有些弟兄已經收到了風聲,這不要緊,這僅僅是當家的決定,不關乎這支隊伍的去留問題,因為你們大多數人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胖爺也不可能一個個問你們!」胖子抬手打了個響指,只見兩個勤務兵扛了一隻紙糊的箱子上前,箱子的上方開了一道縫,而旁邊上着鎖。
「所以,胖爺讓人做了一個簡易的投票箱,一會兒胖爺的勤務兵,會把白紙發下去,選擇留下的戰士在紙張上寫下「留下」,選擇離開的戰士在紙張上寫下「離開」,然後把你們的決定投到箱子裏。」
「再由當家的當場開箱驗票,那個選擇票數多,少數服從多數,隊伍就是去是留,大伙兒都不許有意見。」胖子笑着說道。
「姑爺,不行啊!」場下,突然有戰士喊道。
「如何不行?」胖子一怔,問道。
「俺們有些戰士不會識字!」這戰士一開口,許多戰士紛紛起來聲援這個戰士的說法。
「不要緊,不會識字的戰士,找張立國代寫,張立國你們應該放心吧,他可不會騙人!」胖子笑笑,說道。
「也可以找其他人吧?」戰士們繼續問道。
「當然!」胖子點點頭,回道。
戰士們又一陣交頭接耳,卻都沒發現,首座場上的賽老虎、楊雲和賈道德一乾死守派的代表人物,臉色更為陰沉了。
因為他們估算過留下來和離開的人數對比,發現願意留下來的多是曾經虎口山的老人,現在飛行軍都是四年之後補充的新人,對虎口山沒那麼眷戀。
反倒是因為張立國、孔寧和江一手底下有真功夫,訓練方式又合理,待戰士如親兄弟,所以很多人擁護,這兩個月來的留下來派的人數,明顯比離開派的人數少,而且差了一番以上的人數。
胖子搞這個投票表決,直接就斷了他們留下來的念想,完全就是走個形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甚至動用手段來堵他們這些想留下來的人的嘴。
賽老虎看看賈道德、楊雲,楊雲、賈道德看看賽老虎,三人同時露出了苦笑,這尼瑪的,看來胖子是鐵了心要讓這支隊伍離開虎口山,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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