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雷老爺子不樂意了,怎麼辱罵他個人都好,咋能說他祖先是漢奸呢!
老爺子彪了,拐杖狠狠的一戳地,咚的一聲,站起身來,渾身顫抖,吼道:「黃口小兒,老朽豈能讓你辱了雷家先祖。老朽帶這你小子去個地方,倒要讓你小子漲漲眼力,免得你胡言亂語!」
說完,雷老爺子自顧走在前面,熊孩子衝着胖子做了個鬼臉,急忙過去攙扶着老爺子走了出去。
「嘿,這破孩子!」胖子哭笑不得,站起身來,腳下一用力就覺得疼痛難當,急忙讓猴子扶着他,心道,為了試試這雷老爺子有沒有真本事,這一腳跺也算挨得值當,就是這熊孩子太壞了,簡直不可原諒,抓住了非打屁股不可。
跟着雷老爺子在大宅子中轉了幾轉,來到後院一個常年無人居住的房子,老爺子掏出鑰匙哆哆嗦嗦的打開房門,領着胖子二人進了屋子。
胖子一進來就看到了掛滿屋子的弓,各種弓,長的短的,連體的,雙響的,啥稀奇古怪的弓都有,再跟着雷老爺子進入暗無光線的裏間,雷老爺子點上燈,借着光線一看,胖子和猴子都愣了。
「姑爺,這房裏味兒真刺鼻。」猴子急忙捏住鼻子。
胖子嗅覺不是很靈,到是不稀奇。什麼玩意兒有硝.酸.甘.油的氣味刺鼻了,這都能忍受了,忍受其他氣味自然不在胖子話下。
「這是藥味,受不了可以出去!」雷老爺子因為胖子一句話,恨屋及烏,頓時訓斥了猴子一句。
猴子不敢出聲,等着胖子給他出頭,可惜讓他失望了,因為胖子的眼鏡盯着這屋子裏物事挪不開眼睛了。
只見半屋子都是各種各樣的水槽,大個仗來長,五十公分寬,小的也有一米多的長,三十公分寬。
這些大笑不一的水槽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每個水槽都泡着不知名的藥水,水槽裏面居然放滿了竹片、牛角、木頭、還有生牛皮、牛經諸多種類,而且水槽中藥水色澤都不同,料想是不同的藥水。
「這外屋的弓都老朽祖上製作,任憑你小子試。這裏屋浸泡的都是製作弓的材料,你小子要再敢辱沒先祖,老朽便用這祖上傳下來的手藝做一把弓,讓你小子瞧瞧。」雷老爺子氣得不輕。
「哎呦,小的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瞎了狗眼了,您老別生氣,剛才那都是小的故意想請老爺子幫個忙,這才胡言亂語,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小的是個屁,放了?」胖子立刻裝出一副鱉孫樣,變臉比翻書還快,他清楚自己這是找到寶了,類似軍用弩的事情,只要雷老爺子開口,就有着落了。
這滿屋子的水槽,不知名的藥液,加上這些泡在藥液里的制弓材料,胖子就清楚自己遇到了高人,讓高人給他幹活,做個孫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意氣用事只會壞事。
「幫忙?」雷老爺子視線一凝,嘴角忽然掛着冷笑,說道:「做夢!」
「呃……」胖子有點抓瞎,看來剛才的氣,這老傢伙還沒消呢。
「但是你小子若是能答應老朽兩件事,你小子就不是做夢,別說幫忙,就是你要老朽的命也給你!」雷老爺子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那兩件?」胖子沒想到這老傢伙和他談條件,做成這軍用弩有希望了。
「第一個條件,殺光青州城裏的小鬼子!」說這話的時候雷老爺子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
熊孩子見雷老爺子情緒激動,急忙用小手拽住老爺子的衣擺晃動,然後讓雷老爺子低頭看向她,目光中儘是慈愛,嘆了一口氣,又抬頭看着胖子,說道:「這第二件事,帶石頭走,教她打鬼子的本事,她爺爺奶奶死於鬼子炸彈,父母缺死於二鬼子土匪手中,領走她,讓她為自己的親人報仇。」
說道這裏,雷老爺子和熊孩子都看着胖子,看他如何答覆。
「這操蛋的世道!」胖子憤憤罵了一聲娘,不身處這個世道,他還真不懂淪陷區的老百姓就如圈養的牲口一樣,任小鬼子宰割,他看了一眼那髒兮兮的熊孩子,抬頭看着雷老爺子忽然大笑道:「老爺子你太小看人了,這青州城的小鬼子怎麼夠胖爺殺,哈哈!」
「好,不愧是有血性的漢子!」雷老爺子讚許一聲,不同於剛碰到胖子時那種恭維,此刻是真正切切的讚許,別的不說,這胖子小眼睛中那股子捨我其誰的豪氣,就是老爺子一身僅見。
「只是這第二個條件胖爺我不能答應你。」胖子看來一眼只有四五歲的熊孩子,心裏忒他媽不是滋味了,這樣的孩子在他的時代還賴着家長撒嬌呢,再不濟也在幼兒園和小朋友玩耍。
而這熊孩子要跟他學殺鬼子的本事,麻辣隔壁的,就算他陰險狡詐、再黑心,還沒壞到能讓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成為殺人機器。
可是這場操蛋的戰爭卻將這四五歲的孩子卷了進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覆巢之下無完卵!
熊孩子握着兩支小拳頭,咬牙切齒憤憤地看着他,眼神仿佛要吃了他一樣,說了一句驚掉胖子下巴的狠話:「不收就不收,我一定會找到『肥膽特戰』的,他一定會教我殺鬼子的!」
胖子和猴子差點給熊孩子跪了,猴子更是哈哈大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二人都想不到「肥膽特戰」的名號,如此響噹噹,連山野村中之人也盡曉。
「你奶奶的,笑笑笑尼妹啊!還不跟胖爺走!」胖子黑着臉抬腳就踹了猴子一腳,他不敢再待了,怕自己一心軟,帶着這四五歲的熊孩子就走上邪路。
他不想讓一個沒有槍托高的孩子學會殺戮,為此他寧可放棄這軍用弩的製作。
猴子吃疼,立刻閉嘴,他已經從胖子語氣中預感到了不好,還是聽話點,俯臥撐已經成了他的噩夢。
「老爺子,告辭!」胖子一拱手,說完就領着猴子走到了屋外,然後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太壓抑了,只要身處在這個時代,聽到、看到那些不平發事,他就覺得心情異常壓抑。
走到牆角,胖子抽了一下褲腳,然後一筆屁股坐在牆角,掏出哈德門,給自己點上一根,就坐在牆角抽了起來,他並不是有意蹲牆角,卻無意聽到了裏面一老一少的對話,然後心中一嘆,耳朵太靈也是種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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