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聞言一陣臉黑,惱火的目光沖向幾位御醫,「他們說的,可是實情?」
御醫們恐慌的小眼神在幾位皇子間來回流轉,攝於太宗的威嚴,紛紛戰戰兢兢道,「是的,楚王妃確實是被勒死的。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至於孩子,好像,是有中毒跡象。」
太宗一拍桌子,疾言厲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好像是是還是不是!」
天子發威,眾御醫立即跪倒一片,相互對望,不敢吱聲。
片刻,吳御醫微微起身,神情肯定而又堅定,「是,孩子確實有中毒跡象。雖然死前已經被解毒,可傷了根本,又遇到風寒,才會不治身亡。」
吳御醫這麼一起頭,其他幾個見風使舵,也趕緊連聲附和,「是,孩子確實有中毒跡象。」
太宗面色因怒生紅,恨恨的目光瞪着腳下幾個涉事皇子,雷霆火氣被竄竄推動,「到底怎麼回事?是誰下得毒!還不快從實招來!」
靖王立即上前起誓,「父皇,兒臣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對小侄子下毒。兒臣如果要對小侄子不利,一個襁褓中的孩子,根本用不着下毒啊。」
惠王也站在靖王一頭振振有詞,「父皇,兒臣記得,大嫂生前說過,孩子到四哥身邊之前,就已經病重。既然已經病重,四哥根本沒必要對孩子下毒。小侄子如果中過毒,一定是在四哥之前就已經中過毒了。」
太宗心下認同,懷疑之光很快甩到一直自稱為孩子治病的若初身上,「你有什麼話說?」
不及若初開口,元僖率先辯解,「父皇,兒臣從不曾聽聞小侄子有中毒之事。兒臣請大夫是想幫他治病,怎麼會害他。而且,對個孩子下毒與我也沒必要。」
「哼,」靖王冷笑道,「二哥一直針對大哥,這個孩子的存在,對你當然十分不利。而且,你對大嫂的情誼,汴京誰人不知。你為了勾引大嫂,不惜欺君罔上。有了這個孩子,你還如何成事。你不過是擔心直接害了孩子會令大嫂跟你翻臉,這才找來大夫,名義上是幫孩子治病,實際上暗中下慢毒,欲置小侄子於死地。」
「你放屁!」靖王話音未落,元僖已勃然大怒,差點想甩那靖王一大嘴巴。可身在御前,他到底忍住了面上的衝動,回身對太宗恭敬施禮,「父皇,大嫂是兒臣與三弟受大哥之託暗中所救,但一直是由三弟照應的。兒臣只是聽聞小侄子病重,才會帶府上懂醫術之人趕去治病。在這之前,一直安分呆在汴京,從未有任何越舉。四弟只因兒臣與大嫂議過婚嫁,先污衊大嫂的清譽,刺激大哥,後又不聽勸告耽誤了小侄子的病情,逼死了大嫂。如今竟又攀咬我和三弟,這潑天罪責,如何能任他顛倒是非,請父皇明察!」
靖王當即喊冤,「二哥,做人可要憑良心。你下毒在先,為了將害死小侄子的罪名嫁禍給我,故意把孩子送到我手上,引大嫂把怨氣撒在我身上。你才是栽贓嫁禍,顛倒是非!」
惠王擺着客觀公正的姿態,繼續閃爍其詞,「父皇,四哥沒有對小侄子下毒的可能,所以小侄子的毒一定是之前下的。四哥只是碰巧撞破了二哥妄想霸佔皇嫂的陰謀,才會受此牽連。」他頓了一下道,繼續編寫劇本,「四哥見小侄子乖巧,只以為是普通的風寒,以為只要快馬趕到汴京,御醫就一定可以救他。可他沒想到,孩子提前被人下了毒手,根本撐不到御醫的救治。四哥是無心之失,可下毒的人,就是有心害人。如今大嫂死於非命,明顯是被人滅了口,兒臣請求父皇查明真相,嚴懲兇手,為大哥主持公道!」
一個個理由冠冕堂皇,元僖也不甘示弱,「父皇,如果大嫂真的是死於非命,兒臣也請父皇嚴懲兇手,為大哥主持公道!」
太宗火爆的脾氣在幾個兒子之間來回竄動,最後落到若初身上,「大膽庸醫,你可知罪!」
若初心中一涼,忙跪下辯解,「陛下,奴婢是為孩子治過病,可從未下毒害人。楚王妃娘娘生前也說過,經奴婢治療,孩子已經好轉。若奴婢暗中下毒,孩子如何能好轉?奴婢診治多日,從未發現孩子有任何中毒跡象,對御醫所言,實不知是何緣由。」
太宗疑惑之色一瞬而過,而後面色巍然,目光如炬,稍稍膽小的人都會嚇得不知所措,可若初除了無辜就是有條不紊的分析喊冤。
太宗狠辣之色悄然上心,「你說沒發現中毒,御醫說有,你們各執一詞朕也不想聽你們狡辯。來人,將這庸醫帶下去嚴審,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元僖大驚失色,「父皇,」
「住口!」太宗面色一冷,「你也馬上滾回你的王府聽候發落。朕的皇孫,容不得任何人毒害!」言畢,不顧元僖苦苦喊冤,徑自拂袖而去。
若初明白,太宗對孩子死亡的真相,其實無心調查。因為不管真相如何,到最後勢必牽連皇族中人,惹外人非議,所以他不想查,也不能查。
送自己入天牢,不過有意將此事的罪責押給她這個大夫,只要她在大牢受幾天刑,然後按照他的意思暴斃身亡,便能以畏罪自殺結案。
到時候,靖王惠王可以藉此逆風翻盤,留在汴京;元僖身邊的人證全都死了,也最多受幾天委屈,但身前尊榮還會一如既往。
太宗還可以藉此敲打一下幾個兒子,讓他們安守本分。果然皆大歡喜,一舉多得。
只是,這其中的歡喜不包括若初,更不包括那個早就被賜死的楚王妃。
按照這樣的推斷,若初幾乎毫無生機,她在殿前以無辜、委屈、畏懼和恐慌的神情被送入大牢,卻悄悄向元僖搖頭示意,讓他一定沉住氣,靜待翻盤的機會。
元僖也知道太宗的意圖,可即便憂心似裂,眼下也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太宗如果存了犧牲若初,息事寧人的心思,根本不會給他有說辭的機會。
所以要救若初,他必定得拿到讓太宗無法掩蓋的鐵證。在這期間,他也必須保存實力,必須保證若初的安全,必須要忍。
若初被推入天牢,半點喘息的機會不給,就直接大刑伺候。
惠王的人悄悄給上刑人好處,讓他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若初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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