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白七和嚴九齡還有馬當曼正在按着韓懷義教他們的法子,挑選場地準備做一家大事業。
馬當曼因為太過於樂衷於這種生活整天找不到人,韓懷義索性大罵「銀賊不得登船」,乾脆將他發配給了白七做副手得了。
別做船長吧,你不配。
開窯子去吧你!
馬當曼卻快活的不得了,有了基友誰去搞機油呀。
而沈參舟正在會晤寧波的一眾商人,和他們談聯絡北邊的關係,拉些業務等等。
這些就是韓懷義分給他們的蛋糕。
韓懷義提前將他所知的黃楚九弄的大舞台的概念交給了白七和嚴九齡,後期會進行參股,還會通過洋人為他們進一些如今滬上沒有的「哈哈鏡」等娛樂項目。
歷史上的黃楚九最終雖然被青幫算計的沒落,但大世界開門時卻是轟動滬上日進斗金的。
何況韓懷義有超越時代的娛樂知識。
拿着這個項目他們肯定是能賺錢的。
因為這些東西是很快就能看的到。
但沈參舟的好處是目前看不到,且還需要他自己先努力的。
不過韓懷義已經承諾他,只要他能在年底之前完成定額的運輸訂單,那麼新羅馬就會帶他一股!
說起來四明公所的事是法國人混賬,沈參舟硬氣的很爺們。(二次四明公所事件,原人物沈洪賚)
所以了解情況後的韓懷義其實很尊重他,也明白沈在寧波幫的號召力。
而這裏畢竟是法租界,妄為的前任董事白皁侒也已經下台。
於是韓懷義便建議沈參舟和法國人和緩關係,新羅馬正是一個合適的橋樑。
他的這個提議和沈參舟的心中所求可謂不謀而合,雙方就此也一拍即合。
黑色查理針對每個人的長短所需,將他們安排的妥當協調。
這種本事令人敬服。
於是白七和沈參舟都很認真對待。
但就在這天。
兩人以及朱成剛等人忽然接到了韓懷義的關照,要他們立刻去十六鋪碼頭說有急事。
眾人不敢怠慢,紛紛放下手頭的事跑去。
到了現場,卻見韓懷義黑沉着臉,面前已經站了不少的精壯。
等他們來了之後韓懷義沒有任何寒暄的道:「我剛收到電報,我大哥去天津談事,下車就被些青皮算計!他拼命才救回我大嫂。祥生情急之下殺了人,結果給當地的巡捕房逮住了。現在我要帶人過去,你們願不願幫忙?」
沈參舟和嚴九齡等相視一眼,都趕緊點頭。
「好,今天下午我們就出發,坐新羅馬的海船去!你們回去各選五十個精壯送去江南船塢,但我有個要求,必須敢打敢殺,出了事我來!」
「放心,韓先生。」
韓懷義便又去交代其他人事。
這時福爾曼急匆匆的跑來,勸他不要衝動。
「福爾曼,如果傑森在這裏就不會勸我。」韓懷義不滿的對他道:「你以為我帶人北上只是為了我大哥大嫂出氣和救護祥生嗎?這是場生意的伏筆。」
福爾曼一愣,問:「生意?」
「天津和滬上一樣魚龍混雜,這次我只是要趁機將天津那邊的複雜局面提前擺平了!便是沒有我大哥的事我也會主動找茬的,明白了嗎?」
福爾曼聞言大吃一驚,因為他想不到韓懷義竟有這樣的遠見。
整個滬上聽聞韓查理點將後,風言風語的都在說他是為他族兄發了瘋,可誰能知道他其實是冷靜的去辦事!
韓懷義不理他的表情,對他道:「鑑於這主要是為了我們的事業拓展,所以請全力發動你們的關係,和天津租界的朋友們打好招呼!我不希望我在辦事的時候,這些朋友卻成為我的阻礙。」
「ok!我明白了!」福爾曼振奮之後和韓懷義解釋說:「杜威特因為此事已經相當內疚,他和我發誓您的兄長和那位女士都不會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可是已經受到傷害了。從公務方面看我很高興出現這樣的契機,從私人感情來說我很失望。」韓懷義冷冷的道。
福爾曼看着他的眼神不知怎麼有點毛骨悚然,他哆嗦了下撒腿就跑趕緊辦事去。
這會上海灘確實已經因為韓查理的要求全面發動起來。
不知不覺間,他的人脈關係已經遍佈並深入租界的各個層面。
比如馬莫耶他們正在和天津法租界的朋友認真交代情況。
美孚的大班也在主動出力聯繫英租界方面。
另外他的公司還正把海量的航油送往船塢,白七則帶着馬當曼和一眾水手們在為即將登船的數百人的吃喝拉撒做準備。
博爾泰他們在檢查羅馬號的狀態和預熱機器。
蘇北幫,蘇州幫,寧波幫則因為韓查理的一句話在瘋狂選將。
「敢打敢殺的出來!捨得離家的出來!敢坐海船的出來!」
「這次是韓先生辦事,韓先生做人怎麼樣大家都曉得,他虧不了你們,但你們要敢伸手要,別怪老子剁了你們。」
「我們上海幫會北上,是開天闢地頭一次,天津的洋人都已經站在我們這邊,現在只要打服那邊就成,誰要是臨陣慫了,其他人給我直接剁了他免得丟我們的臉。」
而此時此刻,裴大中也聞訊跑來了江南船塢。
他瞠目結舌的問魏允恭:「你竟然還支持他?」
「不然呢,他連香帥都能要挾,我還治得住他啊。」
「我沒和你開玩笑。」裴大中惱怒的道。
魏允恭更怒:「誰和你開玩笑了,香帥昨兒來信都罵他呢,這潑皮居然發電給香帥,說什麼他想到了個名叫鋼結構的好點子可值四十畝地,要香帥給他一百畝得了。香帥來信說猢猻無禮,要我摸摸情況,要是他確實有什麼好點子此事也不是不行。」
這是罵嗎?
裴大中……
代理道台憋了半響無奈說:「漕幫北上,一出就是大事啊。」
提到這事魏允恭眼睛一翻:「這個有什麼擔心的,他那些洋人朋友都已經為他安排好了,那邊洋人還在等他北上呢。」
「還有這事?這洋人難道就,就這麼支持他?」
「他們已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懷義布的局然後得的果,何況他也和我明白說了,此次北上也是為了新羅馬商行的碼頭以後的長遠安逸,所以這一架得打狠了得把那邊的打服氣才行。」魏允恭殺氣十足的說。
你還是朝廷的江南總辦不?
算了,瞅着就差紋身的好友,裴大中心想乾脆我就看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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