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消息是在事情沒有發生前傳來的話,上海方面一定會非常高興並對巴蒂斯塔有隆重的接待。
但是事情發生後,對於他的到來所有人,包括杜威特都懶得應付。
為此飯後杜威特還很主動的和韓懷義單獨談了一下這件事。
這個對事情和自己的定義都很分明的人對韓懷義說:「查理,我從家族的棄子到今天的地位,不是他給的,而是你給的。」
「這是你有自己的能力,你的地位是你自己爭取的。」
「平台很重要,查理,我們是弟兄所以我實話實說。巴蒂斯塔的商業平台比之前的新羅馬要大,但我為什麼沒能起來呢?」杜威特晃動着茶杯,他笑道:「他做的不地道。」
「謝謝。」韓懷義明白杜威特特地和自己說這些,是讓他不必考慮自己的感受。
但有一種感受他必須要問清楚。
他問杜威特:「你對梅洛還有情緒嗎?」
「當然有,因為他做的也很不漂亮。能夠理解和能夠接受是兩回事,說實話我當時真的挺煩他的。」
「我知道了。」
「查理,我是後加入這個圈子的。如果這只是一般性的商圈他們這麼做我無可厚非,但是當時幾乎每個人都對我立刻起了防範,打個電話難道真的很難嗎?我難受的是這一點。」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傷心的。我甚至做不到你現在這樣,還能留下來。」
「費沃力和我裝死。。。」
韓懷義頓時忍俊不禁,他摟過杜威特的肩膀:「杜威特,看在我的面子上。」
「查理,我只是和你抱怨一下,這件事其實已經過了,但你得告訴他們沒有下次,這特麼的簡直莫名其妙。」
韓懷義點點頭。
說實話他都沒想到杜威特能這樣堅定的站在新羅馬這頭。
但他現在懂了,杜威特因為早年被家族冷落,導致他在心裏是個沒有家的人,可他在新羅馬如火如荼的事業氛圍里找到了歸屬感,所以他相當在乎這份感情以及這個圈子對他的信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有些單純。
但這樣的單純才是友誼最可貴的地方。
隨後韓懷義又和梅洛聊了一次。
「梅洛,我不是在面面俱到,我承認你的做法在方向上沒有錯。兄弟會應該有自查功能,只是在這個圈子裏,你得把感情放在第一位。」
「那天下大雨時,我看到杜威特氣憤的樣子,我很後悔。」
「所以你去和費沃力一頓哭。」
「我難啊,查理,當時你和費沃力都不在,我得守住這份事業,不能斷絕了對ptr的供血。因為我明白,那邊才是新羅馬最重要的一環。」
梅洛說到這裏承認道:「但我本可以做的更好,我確實應該第一時間聯絡他坦誠一切。」
「新羅馬不能是韓查理和你們每個人的兄弟會結構,而應該是你們之間也一樣充滿了感情。梅洛,做人必須要理智,但不能太理智。」
「明白了查理,我會和他溝通的。」
「給你一天時間夠嗎,明天晚上的會議上我會和各位匯報一下我們在美國的成就。」
「好的查理。」
梅洛當天下午就放下了一切工作,他拽着杜威特跑到了俱樂部,這個文弱書生拿了兩幅拳套和杜威特一頓對毆。
然後兩貨躺在地板上,梅洛嚷嚷:「我讓着你的,現在你滿意了沒?」
完全佔據上風的杜威特冷冷的一笑:「從你像個娘們似的哭的時候我就滿意了,傻.逼。」
也就是說其實我今天是白挨打了?梅洛頓時氣的一躍而起,杜威特猝不及防之下鼻血長流,這廝火了立馬還手,但體格強壯的他畢竟不好意思真的痛毆梅洛。
於是兩貨最終翻翻滾滾成了一團。
赫塞聽聞動靜竄上來看到這種情況後他的馬尾辮都亢奮的豎了起來。
他立刻拼命的擠去兩個男人中間,以拉架的名義享受被衝撞的快樂。
一分鐘後兩個真正的男人落荒而逃。
「博斯曼的兒子真特麼。。。你相信嗎,我感覺他剛才在揩我的油!」杜威特的臉色都有些發青,夾着褲襠的梅洛也不好受,按着中國人的規矩,他應該是赫塞的叔叔。
結果基佬衝動起來,連叔叔都不放過!
拋開這種被騷擾的羞怒的感覺後,梅洛鄭重其事的給杜威特道了歉,然後他詢問杜威特對於巴蒂斯塔的到來具體是怎麼想的。
「必須為新羅馬藉此拿到更多的利益分配,我認為應該多拿百分之二十。」
「巴蒂斯塔畢竟在法國的實力雄厚啊。」
「我了解他,他是個貪婪的人,貪婪到生怕失去一切。」
「這句話什麼意思?」
「他現在應該很擔心你們聯合我直接拋棄了他,你說我藉此直接辭職並宣佈和他斷絕關係,他會不會瘋?」
「杜威特,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麼堅定的站在我們這邊。」
「我是個搞金融的,你也不算算,他每年給我1萬薪水,但我在新羅馬得到多少,我可不是為了感情才站在你這個愛掉眼淚的娘炮身邊的!」
梅洛聽完啞然失笑,兩人徹底化解心裏的隔閡的第二日晚上。
在俱樂部頂層的會議室內。
韓懷義先將自己和美國陸航,海航,以及猛禽+哈雷的各項合同展示給了眾人。
拋去海航的專項什麼的,目前陸航方面的各項訂單總價為21萬美金。
這包括了福特工廠的猛禽和寇蒂斯的哈雷銷售,以及zippo的訂單。
在韓懷義回國之前確定的海航計劃的專項撥款數額更大。
因為有了詹姆斯和羅斯福的聯合支持,在新上任的霍布森以及急於建立海軍參謀部的海軍軍官團隊的聯合推動下,海軍方面自己就拿出了15萬美金+一艘巨大的運煤船。
羅斯福另外還給予了相同數額的撥款。
因此海航計劃獲得的專項資金總價值在25萬美金。
「這些計劃的收益周期在半年,而新羅馬上海方面的半年收益也不過如此。也就是說,我在去美國這段時間已經為新羅馬打下了又一片江山。這就是我們和巴蒂斯塔先生決裂的底氣。到時候杜威特你可以將這些提前先透露給他。」
「我明白。」杜威特毫不猶豫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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