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 第0445章 數控機床（2）

    國內網絡上關於五軸聯動數控機的段子流傳多年。

    從80年開始，本東芝為拓展蘇聯市場，派出高級職員進軍莫斯科。

    毛熊一貫有引進國外技術的習慣，正好需要先進機來製造大型船用螺旋槳。

    蕭金浪只粗略翻了翻作明，對機的具體能並不太在意。他只要知道確實有這麼一批機被『走私』進來了就校

    史維奇再想想自己在魔都同學的囑託，立馬覺着『聖光』內部看似風平浪靜，其實不知道被摻了幾家勢力。

    老蕭帶來的人更沉默，跟帝都那批人干同樣的事。

    而不同部委各有職責，互不通氣是常事，偶爾也能盯上同一個目標。

    地方每個公安局都會有一個處或者課是國安的人。兩個班子一人，對外不掛牌，平時不聲不響，嚴格保密，不干涉地方。

    市局同志只能壓低聲音再次答道：「那邊是國安的人，你們兩邊同時盯上這家了。」

    部委那位也奇怪，掃了眼蕭金浪。

    市局的同志還沒走，湊過來低聲道：「國科委的。」

    「這幾個人是哪來的？」老蕭找到史維奇來問。

    三線人員都是老蕭親自招募的，他進來就掃了幾眼，立馬認出裝配機的人員中多了幾個陌生面孔。

    到了夜裏十點，史維奇等人還在忙碌，車間外忽然又來了一批人。領頭的赫然是蕭金浪。

    作明只能算參考，還的完成安裝調試實際用一用。

    帝都來的幾位主要是來判斷周青峰的走私能力，搞清楚這位主弄來的數控機是個什麼水平。

    五分鐘吃完飯，車間內繼續幹活。

    這讓帝都來的幾位覺着自己是不是來錯霖方？

    史維奇原籍魔都，在貴州待了十幾年，無辣不歡。他推了推眼鏡，捧着個飯碗扒拉幾口辣椒，笑的可開心。

    前次碰到個孩子原本要輟學的。我跟他哪怕考不上高中，考個職校也能在『聖光』一個月拿兩三百。他立馬發奮要讀書了。」

    給的錢不多，但真的解決大問題。

    帝都的幾位沒聽懂，史維奇卻隨口道：「公司有人味的，最近還招收一些市裏的貧困中學生打零工。

    這伙食是『和諧超商』的職工做的。我們吃了之後要打分，市里好些貧困家庭就靠這份工作養家。」

    「不是。」史維奇搖頭，「這破廠食堂爛的很。我們根本不去吃。

    可部委那位手裏捏着個掉皮的搪瓷碗，望着機動車上幾個大大的保溫桶，不解的問道：「這是機械廠食堂給你們供應的？」

    一般只有地方領導出面，才能下館子搓一頓。普通職工的生活就很一般了。

    帝都來的幾位經常出差，對基層的伙食狀況非常清楚。

    主菜是辣椒炒雞，主食有飯有面，花樣不多，但分量足夠。

    史維奇招呼幾聲，從帝都的幾位喊道：「來來來，一起吃吧。我們公司的伙食還是很不錯的。」

    到了六點半，車間裏休息會。後勤部的機動三輪車給他們運來了晚飯，兩葷一素，還配一桶湯。

    剛剛沒注意，帝都來的幾位現在才感覺吃了個癟。『聖光』的『大哥大』普及率比他們所在的單位還高，高到離譜。

    大夥到工作崗位都會將它放下。由於配置的人太多，每部電話上必須貼上名字，否則會弄混。

    第一代移動電話太重了，帶上實在累贅。

    這年頭移動電話貴，通話費也貴。若是公司不包話費，史維奇都捨不得打電話。可現在他揚揚『大哥大』，隨手放在工作枱上。

    「是啊。技術人員人手一台，一點也不稀奇。公司還包每個月三百塊話費呢。」史維奇着話時自豪的很。

    「你們公司發的？」

    這玩意在地方私企居然標配？這讓在帝都的公職人員何以堪？

    史維奇也剛剛結束通話，收攏移動電話的線，對帝都的幾位笑道：「沒啥，在『聖光』內部，這『大哥大』是標配。」

    部委來的那位為此驚訝莫名。他原本還有些傲氣，可看到伺候機的二十幾人過半都配『大哥大』，頓時有些難以接受。

    六點半下班，技工和骨幹們也不下班。好些人摸出移動電話，紛紛給家人講今要晚點回去，晚飯就在廠里吃。

    帝都幾人是來調查的，現在機都沒安裝好，只能也跟着幹活。

    部委來人眉頭皺的更深，卻沒再什麼。『聖光』現在顯得人畜無害，沒誰會閒着沒事死命去查，難得糊塗才便於合作。

    「大概是走水路，沿着長江逆流抵達九江，再南下越陽。」市局同志介紹道，「但我們還不確定，因為水路真的不好查。」

    這批數控機比普通手工機自然是強的多，但一點也不讓人驚艷。部委來的那位開口問道：「這東西是怎麼運進來的？」

    平平無奇。

    怎麼呢？

    史維奇拿來了機的作明，分發給帝都來的幾位。一行韌頭默默的看，主要掃過能數據方面的內容。

    車間的一角擺着四台正在安裝的數控機，二十幾個技工和三線骨幹圍着機忙碌。他們首先要將機固定好，這個過程非常繁瑣，需要反覆測量調整。

    由市局的幹警介紹，穿便衣的幾人見到史維奇，彼此握手相互介紹。他們一人來自帝都的部委，其他的則來自高校和科研機構。

    「這地方還真不一樣哪！」

    到了陽機械廠，市局同志拿出證件，直接把車開了進去。『聖光機械』租下的車間內燈火通明，地面牆壁被映照的雪白，和普通廠區完全不同。

    來的幾人都穿便衣，因為任務密級不高，車內氣氛較為輕鬆。市局的同志隨口聊幾句，談談『聖光』和周青峰的些許趣聞。

    史維奇接到電話沒多久，帝都方向就來了五六個人，乘飛機抵達陽。降落後，市局派專車來接，用的還『聖光』捐贈的『長安之星』。

    這產品花點外匯還是可以買到的，就是貴零，不划算。但周青峰這條路子卻很新奇，值得關注。

    普通的數控三軸聯動機，對於目前國內來好是好，但還沒到求之若渴的地步。

    周青峰搞點家電外匯，國內都睜隻眼閉隻眼。但他搞來了數控機，立刻觸動了某些部門敏感的神經。

    走私也得給錢啊，還得兩倍乃至幾倍的給錢。這麼大風險的事，一旦曝光就得掉腦袋，沒錢誰理你？

    整個事件中，兔子都是看客，留着哈喇子羨慕毛熊弄到的設備，可看看自己癟癟的錢包，連偷偷走私的念頭都沒櫻

    至於鷹醬代表的西方，一兩件尖端設備並不能動搖他們在經濟和軍力方面的絕對優勢。實際上，毛熊離死不遠了。

    毛熊雖然受到更嚴密的監管，但機已經到貨，他們的核潛艇也好，大型軍艦也罷，水下噪音為此大大降低。

    這件事裏，倒霉蛋只有東芝的幾個替死鬼。

    鷹醬為之震怒，可謂是轟動世界。

    毛熊和東芝都有需求，差不多是一拍即合。交易在83年達成，85年被舉報，87年被調查清楚。

    但為了賺錢，資本家是真的會出售吊死自己的繩索。

    當然，這設備受『巴統』協議管制，止向紅色政權出口。

    確認此事後，老蕭就對車間內眾人問道：「你們上一次見周總是什麼時候？」

    史維奇詫異的反問道：「要找周總，你打他電話呀？」

    「電話打的通，我還要來這裏？」老蕭沒好氣的回答。他心裏暗道：「周青峰那子不知哪去了？已經兩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