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嘗還想再勸,亦非漣突然抬眸,金色的眼眸顯露出來,邪肆依舊,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強勢。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妖王葉冷兒,是本尊唯一想要好好護着的女人,所以無論妖族發生什麼,本尊勢必會與她同進退。
告訴你們這件事,也只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本尊會將禁制強行撕開,你們自行離去。」
說到這,他扯了扯唇角,幾分自嘲:「本尊從來沒有那勞什子的善心,說實話,你們的命在我這裏,沒有絲毫價值,死了也就死了,只是她總在我耳邊說教,叫我不該糟踐了你們這些衷心追隨的人。」
一番話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魔尊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們自然是清楚的,他當年的行事作風比現在可瘋狂多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更別提他們這些人。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魔尊居然有一天,會因為一個人發生如此大的變化。
見眾人神色各異的模樣,亦非漣繼續說道:「我若回不去,魔尊之位你們回去和幾個老傢伙再商議合適的人選,不然就繼續讓燁寂坐。」
聞言,燁寂連忙出聲拒絕道:「我不行的,魔尊的位置,只有您才有資格!」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還請尊上三思啊!魔族不能沒有您……」
「行了。」亦非漣伸手捏了捏眉心,「就這麼定了,你們要是不想走就留下好了,別說本尊沒提醒過你們。」
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他則是兩條長腿往桌子上一搭,閉着眼睛,一副要補覺的架勢。
這位平日在魔宮裏面也是一天十二個時辰,起碼要睡上七八個時辰的,總是很困頓的模樣,要是沒睡夠,還會發脾氣。
不過想想,孽龍族貌似是有這個習慣,若是到了冬天,睡上十個時辰也是常有的。
眾人也不敢再打擾他休息了,各自對視一眼,然後就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出去了。
走出了一段距離,幾人才敢說話。
「右使大人,我們怎麼辦?」
燁寂看了看他們,神色認真道:「我不走,我要和魔尊大人同生共死。」
他這語氣聽起來,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
「可是,」管嘗猶豫着開口道,「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您祖父那邊……可是不好交代啊。」
如今魔族尚在的幾位長老,為首的那個就是燁寂的祖父,除了亦非漣,他老人家是最有權威的。
他們那一脈就只剩下燁寂這一根獨苗了,這要是絕了後,估計那位再怎麼穩重鎮定都會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聞言,燁寂卻只是短暫的遲疑了一下,而後緩緩地開口道:「魔尊才是我們的希望,只有他好,魔族才能好,所以如果真的到了危機的時刻,我一定會擋在他的面前。」
眾人聽到他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似乎都被感染了。
管嘗第一個開了口,他咧開嘴爽朗的笑了笑:
「罷了,我也留下來,如果沒有魔尊,就沒有今天的我,能夠得到他的賞識和器重,我已經滿足了,為了他的提攜之恩,就是陪他一同赴死又何妨!」
其餘幾人也紛紛表示要一同留下來。
就在他們走了沒一會兒,亦非漣的房間外突然出現了不速之客。
身材纖細,是個女子。
她站在門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抬起一隻手,輕輕地敲了兩下。
裏面沒有任何回應。
女子猶豫了片刻,復又抬起手準備繼續敲門。
緊閉的門突然自兩邊打開了,她的手還懸在半空中沒來得及收回來。
「自己送上門來,是活夠了?」
男人邪肆的聲音突然自耳邊響起,喻初雪身軀一震,猛地扭過頭,卻發現原本該是躺在榻上的男人,不知何時竟出現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
他還微微向前傾過身子,離得她就更近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攥緊了手,隨即往旁邊退了一步。
看到她這舉動,亦非漣嗤了一聲,很是不屑:「既然這麼怕我,為什麼還主動來找我?莫不是因為仗着有那鬼東西幫你,膽子也跟着變大了?」
他果然知道的。
喻初雪指尖攥的更緊了。
似乎這樣,才能夠微微緩解她內心的緊張感。
這個男人太邪乎了,也太危險。
「我來,是與你談一個交易。」喻初雪平復着心情,聲音淡定的說道。
亦非漣挑了挑眉,神色間似乎有幾分訝異,不過更多的是好笑:「你跟我有什麼好交易的,難不成是忘記了,上一次差點被我的靈獸撕碎的事情?」
這女人,也真是夠不知所謂的。
要不是小葉子千叮嚀萬囑咐暫時不能殺她,她以為自己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裏跟自己說話?
笑話。
他這些年雖然是不那麼喜歡動手了,可一旦動手,可從來沒留過活口。
她這是運氣好才保住了一條命。
喻初雪當然不會忘記那天她受了多重的傷,又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得以痊癒。
可是現在被這個男人重新提起來,她竟然感到無比的羞辱,可即便如此,也是無濟於事。
因為她知道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多麼渺小,即便被羞辱,她也只能忍着。
她壓下心底的那絲狂躁殺戮之感,隨後緩緩地勾起唇角,語氣輕柔,一字一頓的道:「你不是喜歡葉冷兒嗎?」
亦非漣原本嘲諷不屑的神情頓時收斂了起來。
「你不該提她的名字。」
他做了改變了的容顏,此刻在開始慢慢的發生了變化,金色的眸子裏邪氣大盛,渾身都透露出一股恐怖的氣場來。
喻初雪在這股壓迫之下,喉間驟然湧出一股腥甜,她連忙將這不適的感覺壓下,有些驚駭的抬眸看他:「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感覺,甚至比第一次見面時給她的震撼還要強烈。
魅魈對這個男人的身份猜測過,他一定是和鬼族有着某種牽連的關係,因為他的氣息讓她覺得很熟悉。
鬼族已經覆滅,除了鬼族,就只有魔族的可能性大一些,所以魅魈已經斷定了,這個男人一定是魔族的人。
他突然來到妖族的目的暫且不知,可卻是他們勢必要拉攏交好的存在。
可是現在,喻初雪突然有些不確定魅魈的決定到底對不對了。
這個男人,她們真的能掌控住嗎?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
對於她的疑問,亦非漣沒有打算為她解惑,一雙邪肆的眼眸微微挑着,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睨着她,「重要的是,你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男人突然笑了,眸底是一片耀眼奪目的華光,他的五官真的特別好看,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乾淨的纖塵不染,能融化一顆冰冷的心。
他突然伸手,皙白的手指從她的臉頰緩緩的滑到了脖頸,指尖透着幾分涼意,讓細膩的肌膚突然生起了雞皮疙瘩。
他的動作很輕,可是喻初雪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柔,反而覺得脖頸處像是有一條毒蛇在遊走,正在尋找一個它最喜歡的位置,然後出其不意的一口咬下。
而男人的那隻手,也像是在尋找一個完美的角度,然後面上掛着溫柔純良的笑容,一把折斷她的脖子。
「你突然提起她,又說與我交易。」亦非漣看着她,表情溫柔極了,「是想對我的小葉子做什麼壞事嗎?」
話落,他骨節分明的五指突然收緊,直接掐着女人纖長漂亮的脖頸,讓她腳尖離地懸在了半空中。
喻初雪瞳孔倏的瞪大,面色一瞬間發紫,用力的捶打扒拉着脖子上的手。
亦非漣就那麼眼神平淡的望着她,語氣帶着幾分輕快的笑意:「無論你們想搞什麼陰謀詭計我都沒興趣,只是別帶上小葉子,知道嗎?」
喻初雪扒着他的手,脖子被掐着,還這樣的姿勢被提起來,出氣多進氣少,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艱難的點頭。
亦非漣看她一副快死了的模樣,想着她還不能死,終於大發慈悲的鬆開手。
喻初雪也隨之摔在了地上,她捂住脖子,用力的喘息,臉色青青紫紫,脖頸處那一圈掐痕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十分清晰,可見,男人是絲毫沒有留情。
要不是他放手了,估計再過不了一會兒,喻初雪就會被他活活給掐死。
緩了好一會兒,喻初雪才勉強能開口說話。
這一次她沒有再提有關葉冷兒的事情,而是有些固執的盯着他,又重複了一遍之前那個問題。
「你……到底是什麼人?」
亦非漣見她這麼執着的好奇自己的身份,金色的眸子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索,為什麼有人看到自己這雙眼睛居然還不認識他的。
莫非,是他過氣了嗎?
他不再糾結喻初雪居然不認識鼎鼎大名的自己這件事了,卻對她先前提的交易二字產生了興趣。
「你是打算如何跟我交易,又是準備用什麼來打動我答應?」
喻初雪:「……」
剛剛他還是一副要掐死自己的架勢,那個暴戾無比的模樣,真是讓她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他不是對交易不感興趣嗎?怎麼還主動提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4211s 4.47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