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硬是讓喻耀宗已經快要踏出角斗場的腳步停了下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也成功的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羽族這是要走了嗎?」
葉冷兒瞥了一眼尚且留在角斗場上,那名先前中了毒的男子,語氣頗為疑惑:「白幽貓族謀害羽族的事情還沒有定論,你們怎麼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不為族中的弟子討回公道?」
羽族眾人:「???」
話說,你不是白幽貓族一夥的嗎?為什麼要幫反過來幫着羽族去追究白幽貓族??
他們不知道葉冷兒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不過卻也不敢擅自離開了。
喻耀宗身為大長老,又是此次負責帶領弟子的人,自然要由他來解決眼下棘手的事情。
他暗自在心中咒罵了一句,面上掛着一絲牽強的笑容,目光卻是看向了戚治:「戚族長,我們少主受了重傷,我們需得將他帶回去治療才行。」
「你自己便是醫者,怎麼不給他看看?」戚治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頭,「比試尚未結束,兩方都不得擅自離場,否則便是棄權認輸。」
喻耀宗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他們當然不能認輸,否則今後在妖族顏面盡失名聲掃地不說,還要將本家的一個孩子送去白幽貓族當奴隸,這代價未免太大。
喻耀宗深呼吸了一下,賠着笑臉:「可是華庭已經受了傷,恐怕無法再繼續比下去了,而且,白幽貓族的那個少年,也並沒有研製出解藥,這一局不能作數……」
「方才戚族長念他受傷宣佈平局的時候,你們羽族的喻初雪就不同意,怎麼,現在又說不作數了?」
翎羽簡直被氣笑了,「莫不是兩族的比試,就全由着你們羽族的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真當白幽貓族是病貓,任由你們欺負!」
平日裏,翎羽總是雍容大氣,與人為善,可前提是不觸到她的底線,不過眼下,她是真的被白幽貓族這作態給噁心到了。
「今天我話就放在這裏,要麼,你們羽族直接認輸將人帶回去治傷,要麼,哪怕就剩一口氣,也得留下來把這接下來的兩場比試比完!」
說完,她似想到什麼似的,原本強勢霸道的語氣又鬆了一些,似笑非笑的道:「可別忘了,無論是喻華庭還是喻初雪,按照賭注,屆時必然要從二者中選一人來我白幽貓族為奴。」
羽族直系裏面,喻照臨是個廢人,喻子軒又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羽族自然不會在意他們倆,也只有喻華庭和喻初雪,才能徹底打擊到羽族。
喻耀宗被她這一番話氣的渾身發抖,正欲發怒,喻華庭卻低聲叫住了他。
「二叔,我們已經輸了,多說無益。」
如今的局面,那妖王之後看起來和白幽貓族關係那般親厚,若是他們要發難,對方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整個妖族,誰又不畏懼赤靈狐族?
他們可是天生的妖王之家,世代為王,血脈尊貴,萬妖臣服,況且,又有戚治跟赫連蘭姬二人伴其左右,羽族絕對沒有勝算。
可是喻耀宗怎麼能忍下這口氣?今日,明明就該是羽族名揚整個妖界的好日子,卻偏偏出了這等變故。
見他似乎還有顧慮,喻華庭蒼白着一張俊臉,緩緩道:「此事,還需回去和父親商議。」
喻耀宗也知道這個理,只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準備叫上羽族的人先行回去,眸光在周圍掃視了一圈,疑惑道:「初雪怎麼不見了?」
喻華庭微微一怔,適才發現喻初雪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這個妹妹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喻華庭從不干涉,思索片刻:「小雪應該是知道事情有變,先行回去稟告父親了。」
喻耀宗點點頭,當下也不再問什麼,叫上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將喻華庭背了起來,一行人就那麼離開了角斗場。
先前來的時候有多風光,此刻就有多落魄。
那些看好羽族的人此時都在小聲唾罵他們,居然這般沒用,害的他們狠狠輸了一大筆錢。
早知如此,當初又何必非要挑釁白幽貓族呢?
瞧瞧,如今這可不就自取其辱了嗎。
喻初雪不見了。
事實上,在她道破葉冷兒的身份之後,葉冷兒就一直在密切的關注她。
直到她剛剛走上台,喻初雪分明還在的,只是等那個被毒草控制的羽族男子恢復正常後,她不知何時就已經消失了。
她眸光暗了暗,因為喻初雪這讓她感到不安的存在,面色微慍。
因為羽族中途沒有任何表示的退出,戚治宣佈,白幽貓族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今後將沒有人再能夠撼動這神醫家族的地位,而作為失敗者的羽族,也將要退出醫者一門,終生不得再涉獵於此。
至於那個將直系的孩子作為奴隸給對方家族的賭注,雖然羽族跑了,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戚治作為這次的公證人,自然會讓賭注如約履行。
角斗場內,眾妖漸漸散去。
不過,妖王赤靈狐族尚有血脈存在一事,則被傳的整個妖族都知曉了。
妖族散了這麼久,這一次恐怕真的要因為妖王血脈的回歸,而重新聚集在一起了。
此刻的角斗場,便只剩下了白幽貓族等人。
「小公主……」
眼下沒有那麼多外人在,赫連蘭姬才終於小心翼翼的開口喚了她一聲。
面前的少女容顏堪稱絕色,面無表情的時候,妖嬈狹長的眉眼間帶着幾分清冷,和她的父親葉決如出一轍。
赫連蘭姬對葉決一直十分崇敬,奉他為神祇,所以此刻面對和他有幾分相似的少女,不自覺的就有些怯然。
「你還記得我嗎?」她輕聲說道。
葉冷兒看着她微笑着點點頭:「蘭姨,我記得你。」
她記得那個唱歌很好聽的女子,阿爹讓她稱呼她蘭姨。
因為不幸的遭遇,所以赫連蘭姬一直很膽怯也很自閉,葉冷兒關於她的記憶不多,只是時常會聽到她一個人坐在高高的石頭上唱歌。
她有些怕人,除了阿爹很少與人接觸,就連她和阿姐都沒有與她說過幾回話。
不過,她小時候愛偷喝阿爹的酒,被阿爹發現了之後,他就把自己的寶貝珍藏全都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但是每次她饞的受不了,蘭姨就會偷偷的送給她那麼一小壺酒,量少的不行,也就三五口。
那味道,明顯就是阿爹那些寶貝珍藏的酒。
她就很好奇,自己的鼻子那麼靈都找不到,她又是如何能找到的?
蘭姨很不好意思的紅着臉,小聲與她說:鮫人族的聽力是普通人的幾十倍,葉決藏酒的時候念叨過,她恰好就不小心聽到了。
記憶中,那個美麗的女子少言寡語,卻待她極好。
只是容顏永駐的她,卻如何變得如此老邁不堪。
葉冷兒心情有些複雜,緩緩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她,赫連蘭姬卻渾身一震,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而後躲開了她的目光,似難以用這一副醜陋不堪的相貌去面對她。
見狀,葉冷兒撫摸她面頰的手僵滯了一下,而後緩緩往下,改為握住了她的手,聲音溫和的道:「雖然赤靈狐族沒了,但是我還在,今後,我在哪裏,哪裏就是蘭姨的家。」
阿爹與她說過,蘭姨很可憐,她的家原是在美麗的深海中,她的親人被貪得無厭的人類捕捉獵殺,只為他們體內的鮫珠可以延年益壽,長生不死。
她貪玩跑去了海域很遠的地方,回來的時候,大海被山石填平,岸邊數以萬計鮫人族被開膛破肚的屍體,血染紅了整片海。
她回來的時候被人類發現了,身體被箭矢射了好幾個窟窿,血流不止,如果不是碰到了阿爹,她最終的結果也會和那些慘死的鮫人族一樣。
阿爹說,蘭姨很想念自己的家,所以才會在夜晚的時候獨自唱歌緬懷故鄉。
赤靈狐族是她的第二個家,可是這個家也沒有了。
赫連蘭姬沒有什麼大志向,畢生的心愿就是和家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葉決於她,是哥哥一般的存在。
只是,她再一次的被丟下了。
少女神情溫柔的凝視着她,眼底沒有絲毫厭惡和嫌棄,哪怕她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
赫連蘭姬眼眶突然就濕了,嘴唇微微蠕動着,許久,哽咽道:「好。」
葉冷兒帶着赫連蘭姬隨着白幽貓族一行人,一同回去了。
只是,本該離開的戚治卻也跟着一起,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翎羽挑了下眉,狀似不解道:「戚族長這是?」
聞言,戚治卻是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好你個翎羽!」
後者表情無辜:「我怎麼了?」
戚治冷哼:「葉決的女兒還活着,還在你白幽貓族之中,你為何要瞞着?」
翎羽有些訝異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後道:「我記得,戚族長雖然也屬於狐族一脈,可不是早已經脫離出去,自成一門了嗎?」
她頓了頓:「就算葉決之後還活着,似乎,和您也沒有什麼關係吧?」
戚治頓時氣急道:「怎麼就跟我沒關係了?葉決那小子都是老朽一手帶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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