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信中,霍特的喜悅幾乎像走出家門後夏日的熱浪撲面而來。
蘇業快步走當門口,打開門。
巨人一樣的霍特站在門外,晶瑩的淚水沿着他的面頰,混合着鼻涕向下流淌。
「蘇業,我成戰士學徒了!謝謝你!」
霍特猛地張開雙臂,用力擁抱蘇業。
抱得蘇業直翻白眼。
幸虧自己戰體天賦多,不然真能被活活抱殺。
「你下次輕點吧!」
蘇業無奈地推開霍特。
霍特不好意思笑起來。
「我沒忍住,一覺察自己晉升為戰士學徒,就跑來找你了!謝謝你,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也無法成為戰士學徒。」
蘇業微笑道:「我只是額外幫了你一把而已,你改變的主要原因,是你內心強大的動力。只要動力和目標足夠強大,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
霍特點了點頭,隨後有些興奮又有些猶豫。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解決硬條?」霍特的眼神格外複雜。
「妮雅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蘇業嘆息一聲,霍特從來不好戰,哪怕面對硬條那種經常在街上遊蕩害人的人,他也不會主動去懲治他們,除非有什麼原因。
「很早就知道了。」霍特面色漸暗。
「既然我也答應過雷克,那現在就出發吧。夏天的夜晚,是硬條們最囂張的時期。」蘇業道。
但是,霍特猶豫道:「我們會不會打錯人?」
「為了今天,我特意學了一些平時用不到的白銀魔法。比如記憶消除,比如,偵測謊言,偵測邪惡。」
「如果一個人經常害人,尤其是傷到人或殺人,一旦被施展偵測邪惡,就會吸引一些相應的魔法元素,在我們眼中呈現紅色。普通人被施展偵測邪惡,是無色的。有些人周身會出現細微的紅色光點,說明這人雖然不算好人,也不算惡人,人人都犯錯,無大所謂。但是,一旦身體附近出現密集的紅色光點,連成一片,那就說明這人不僅作惡,而且長期作惡,顏色越深,惡行越重。一旦到了深紅色,就說明這人害死過人。」
「那我們只針對顏色深的人?」
蘇業點點頭。
「不僅針對顏色深的人,還要儘可能找出當年誰害過妮雅。至於殺害妮雅的真兇,我們現在還沒有實力尋找,不急,慢慢來,遲早有一天,我會拎着那個兇手的屍體,去祭拜雷克和妮雅。」
蘇業的話語無比平靜,熟練到好像說過很多次一樣。
「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別忘了找我!」
「召喚學徒僕從。」
吟唱完畢,地傲天和兩個小跟班走出魔法陣。
還想繼續召喚,但想想王大錘那麼忙,就不打擾他了,而地獄獨角獸太醒目,不到關鍵時候不需要召喚它。
於是,召喚出風後,附着在耳朵上。
蘇業讓兩個小火焰地精在後方十幾米外警戒,領着地傲天和霍特向雷克家的方向走去。
夏天的燥熱讓許多人睡不着覺,哪怕已經是深夜,路上的人也比平常多。
三個身形差異極大的人走在路上,惹得路人警惕地看着,然後遠離。
很快,三個人走到雷克家門前。
灰暗的大門已經被木板釘死,柏拉圖學院和戰神山的標誌格外醒目。
霍特死死咬着牙,緊緊握着拳,努力克制,但始終無法掩飾眼中的火焰。
「你對妮雅的了解,好像比我多。」蘇業道。
「我聽別人說過妮雅的事,很多傳聞。」霍特默默低下頭。
「那麼,就讓新的傳聞來掩蓋舊的傳聞吧。」蘇業邁步前行。
在魔法視覺、黑暗視覺、魔鷹之眼、洞察目光等等各種視覺類天賦的作用下,夜晚與白天毫無區別。
兩人慢慢走着,霍特猶猶豫豫問:「我們打傷硬條,會不會不好?」
「我身為資深將軍,用暴力手段解決威脅雅典安全的人,有什麼不對的?」
「這的確在你的職責範圍內。」
三人慢慢前行,蘇業除了動用視覺天賦,還動用聽覺天賦。
各種各樣的聲音傳進耳朵,偶爾讓蘇業浮現怪異的表情。
兩個人走了半個小時,一個地方傳來慘叫聲。
「走,我們去那個方向看看。」
蘇業快步趕過去,霍特和地傲天緊跟其後。
很快,一堵牆擋在前方,蘇業輕輕一躍,宛如強大的戰士一樣,躍到牆頭。
隨後,地傲天也像飛一樣,輕輕鬆鬆跳上去。
霍特愕然,輕輕一跳,雙手抓住牆頭,雙臂用力撐着牆頭,跳上牆。
三個人站在牆頭,望向下方。
下方是一處三面環牆的小巷,只有一個出口。
五個年輕人正在對一個老人拳打腳踢。
老人抱着頭,低聲哭着。
五個年輕人一邊罵,一邊興奮地毆打老人。
蘇業看着那五個人,這就是雅典夜晚街頭常見的流氓,被稱做硬條,他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襲擊路人,尤其襲擊那些弱小的人。
「住手!」
霍特立刻跳下牆,大步向硬條們邁去。
五個硬條驚訝地抬頭,望向小巨人一樣的霍特。
他們愣了一下,停下拳打腳踢,眼中流露出遲疑之色。
他們相互看了看,後退半步。
「大個子,說話之前,先問問自己的分量。你們三個人,我們這邊有五個人!」為首的一個健壯青年道。
「我們還有兩個戰士學徒!」另一個人輕蔑地笑道。
霍特扭頭看向依舊站在牆頭的蘇業。
那幾個人也看向牆頭的蘇業,但已近深夜,看不清楚。
蘇業道:「老人被打得不輕,已經傷到骨頭,也就不需要偵測邪惡了。他們對老人做了什麼,我們就對他們做同樣的事情吧,一人一條胳膊,掰斷,撕下來!」
「好!」霍特如同聽從將軍命令的士兵一樣,像鐵塔沖向五個硬條。
那五個硬條面帶驚色,緩緩後退。
但是,等待他們的是難以想像的恐怖攻勢。
霍特一拳直直攻向為首的那個硬條。
那個戰士學徒立刻調動神力,全力以赴迎向霍特的右拳。
砰……
一聲爆響過後,是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隨後是那個硬條的慘叫聲。
另外四個人驚訝地看到,頭領的整條右臂被直接打爆,整條手臂沒了……
霍特不去管那個慘叫着摔在地上的傢伙,對準下一個人,又是一拳。
噗……
肩膀塌陷,整條手臂掉在地上。
霍特身形一滯,再次出拳,但收斂了一半的力量。
三拳,四拳,五拳。
一拳一個。
五個硬條慘叫着倒在地上。
兩個手臂已經離體,另外三個人只是受傷倒地。
霍特再次望向蘇業。
蘇業點點頭,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上。
「你的力量很強,遠超戰士學徒,普通黑鐵戰士根本不是你的對手,接下來繼續用硬條來鍛煉對力量的掌控。繼續處理吧。」
蘇業說着,對着老人施展水系青銅魔法,治癒傷口。
普通的治癒傷口只會在傷口表面出現淡淡的水光,但蘇業的魔法落在老人身上,竟然冒出神聖的白光,堪比普通祭司。
老人的外傷快速癒合,內傷也在緩慢治癒。
別人看不懂,霍特卻充滿驚訝,沒想到光元素血脈的力量這麼強大。
老人的淚水奪眶而出,他跪在地上,額頭觸地,低聲哭泣着,嘴裏含糊不清地說着感謝的話。
蘇業扶起老人,讓老人先離開。
老人點點頭,走了很遠,然後再次跪在地上,向蘇業磕頭。
敬之如神。
看到這一幕,霍特心中充滿震撼。
希臘人和其他國度的人不同,除非是特別虔誠的信徒,除非是神靈親自降臨,否則絕大多數希臘人祭祀神靈的時候都只是單膝跪地。
希臘人很少雙膝跪地。
但現在,這個老人,連續兩次雙膝跪地。
霍特猶豫剎那,走上前,把另外三個硬條的一條手臂生生撕下來。
五個人慘叫着,很快因為流血過多面色慘白,有氣無力躺在地面,用充滿恐懼的眼神望着蘇業和霍特。
蘇業連續使用五個偵測邪惡,就見五個人身上冒出深淺不一的紅光,附着在他們的身體表面,像是一層淡淡的火之風衣。
每個人身上的顏色都不淺,為首的一人甚至呈深紅色。
霍特用力握着拳頭,這意味着,這個人殺過無辜者。
蘇業掃視滿臉驚懼的五個人,平靜地道:「我是希臘資深將軍蘇業,對,就是你們最近常聽說的那個蘇業。我現在主要說兩件事,第一,這件事和那個老人無關,如果那個老人遭到任何人的報復,那麼事情就會演變成我害死他,而我只能選擇復仇,殺了你們五個人!第二,你們既然是附近的硬條,那麼應該聽說過雷克和他妹妹妮雅的事,我現在要找出當年害妮雅的那些硬條。我知道,他們之中有的被雷克殺死,但還有漏網之魚。你們現在只要找出一個人,或者提供有效線索,我可以放過你們。如果找不到的話,你們猜猜,我會做什麼?」
蘇業微微一笑。
在那五個人眼中,猶如惡魔。
不等五個人思考清楚,蘇業繼續道:「我數十個數,如果數完你們還沒有回答,那麼,你們會見識到魔法師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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