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早連笑便為連振南鋪好的路。讀書都 m.dushudu.com
作為一輩子做工程的連振南來說,能擔得起一句『師父』是莫大的榮耀。
他在山上幹了好些年,又在三洋學習了那麼久,一直未得寸進,卻沒想幫自家妹妹畫幾張圖,無心插柳柳成蔭,倒是摸到了門檻。
「呵呵。」他垂眸低低笑了兩聲,胸腔最後一口鬱氣終於緩緩傾吐乾淨,「笑笑,你真是咱家的小福星。」
福星?
連笑眉梢微挑,抿着嘴也輕笑出聲。
她也逐漸察覺到,少了男女主的存在,在這個紙片人組成的書中世界,越來越如魚得水了。
晚間回去,她將進貨的事情一說,本還以為安德烈會高興能夠大賺一筆,卻沒想——
「啊——我不要接!」
聽到那頭的哀嚎,連笑愣了愣,「為什麼?」
這事還是上回他主動提的呢。
「你明知我要去找你,現在卻到處找事情給我做,是不是不想我過去?」安德烈語氣哀怨地控訴,即便少女剛剛一船貨物為雙方分了巨額的利潤,他也不覺得開心。
連笑倒是沒聯繫這茬,想想月前天氣還未徹底入夏時便答應對方來蛇口做客招待,不覺有些愧疚,「眼下蛇口高溫,你來了未必適應。正好我也要將盤口慢慢撤回,需要北上一趟,屆時我回e國看你。」
她打着商量,也確實需要去把倪強他們帶回來。
安德烈卻態度堅定,「不要。我這邊找人接手便過去,熱不熱不用你操心,便這麼說定了。」
連笑:「……」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急迫心情,既是執意要來,連笑也不再勸,掛斷電話後便往上樓繼續學習編程。
自打認識了y大神後,她的生活又仿佛回到了加勒特的實驗室中,成天都有寫不完的作業,還有極為嚴格的判卷老師。
只不過私底下y大神雖不愛說話,待她卻是極好。
那種好,跟加勒特那種長輩的愛護不同,總讓她隱隱有幾分熟悉。
而此時遠在另一端的京城一號營地里,賀鳴正興匆匆拿着文件來到實驗室門口。
「霍景雲,你要的特訓名單下來了,x就在第一位,到時就分配在咱們這邊,你看看還……」他略顯高亢的興奮聲音猛地頓住,視線落到青年手中,那被捏碎的儀器上,不禁驚詫道:「這不是最新研發出來的監聽器嗎,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這玩意可是半月前就投入生產的新設備,發明者還是霍景雲,要出問題了可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沒事。」霍景雲側過臉,隨手將儀器扔到垃圾桶,慢吞吞回復了句,低沉的嗓音里聽不出情緒,「特訓先延後,暫時不進行。」
啊?
賀鳴呆了呆,直覺想問為什麼,但轉念又覺得對方不可能無的放矢,於是深刻的眉心皺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x的身份還不夠安全?」
霍景雲似乎在沉思,有些漫不經心,「……嗯。」
賀鳴眉心略鬆開了些許,讚許地點點頭,「沒事,畢竟是高尖端人才,謹慎些是對的。訓練文件沒有具體時間,這個你不用擔心,等一切妥當了咱們再開始。」
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他已經完全被天才瘋狂的儀器開發能力折服,對對方的每一句話都毫不懷疑,說完事情後便又匆匆離開,沒有再打擾青年的工作。
白色大門應聲關上。
誰也沒聽到背對着門口,清俊矜貴的青年發出了一聲冷笑。
骨節乾淨修長敲擊着桌面,片刻後他拿出手機,慢條斯理髮出了一條指令。
又過了幾天。
連笑沉浸在龐雜的作業里不可自拔,早忘了跟誰有約,也全然不知千里之外的異國,安德烈瞅得幾乎掉光頭髮。
「靠,怎麼又是這種破事,那些人吃飽撐的天天來檢查!」寬敞的花園洋房裏,男人高大的身軀重重倒在沙發上,一手撐在額前,對於前仆後繼湧來的電話鈴聲視而不見,只皺着眉問身邊屬下,「機票準備好了嗎?」
「好,頭等艙,就在今晚八點。」屬下躬身回話,答完又猶豫地覷着他的臉色低聲道:「不過剛收到消息,副廳那邊想找您談談,好像是關於進出口稅收的問題。」
自打蛇口據點建立,穩定了貨源後,這邊市場大開,安德烈幾乎像一頭巨獸吞下了令人嘖舌的進出口流水金額,這次還要出口價格高昂的汽車,想來是引起上頭注意了。
「嘖。」他煩躁地抓着頭髮,知道這事推脫不了,也不能委託給別人去辦,不由渾身像卸脫了力,癱在沙發上,好半天才放棄道:「機票,取消吧。」
「是,那給連小姐準備的東西呢?」
他閉了閉眼,「也撤了。」
求婚禮物,他不出場送了有個屁用。
那丫頭如今越飛越高,離得越遠,他是真怕有一天天高任鳥飛再也抓不住了,所以才急着解決手頭的事情,趕着去把人娶回家。
想到這裏,他不由憤憤。
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在搗鬼,一定要揍扁對方。
暑假在炎熱的夏天裏轟轟烈烈拉開了帷幕。
這個夏天,對於多數學生來說,註定是特別的。
某天連小北回家興匆匆跟連笑說起市中心一層的桌球室被改裝成網吧時,連笑便知道,她的機會來了。
網絡的訊息往往都是先行一步的,尤其連笑還混着進出口貿易這一塊。
在得知m國有大量電腦設備進入時,她便有所準備。
華夏第一家網吧落戶在蛇口。
新興的事務總是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好奇心旺盛的學生們。
第一天開門全場免費,十幾台機子盡數被學生包場,看起來笨重的四方盒子跟凹凸不平的鍵盤是許多人第一次見,更別說亮起的屏幕上可操作的軟件。
單單一款簡單的單機掃雷遊戲,都足以讓他們沉迷地玩上一整天。
「可惜,能玩的東西太少了。」傍晚時分,學生們離場時還頗為流連不舍。
第二天正式收費,老闆看着人雖然換得快,但機子都勉強填滿,心裏默默有了盤算。。
突然,有人喊了句,「誒,老闆,你這裏怎麼沒小菠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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