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人的亂鬥,在潘過維的府上鬧的天翻地覆。一筆閣 www.yibige.com
一些城中的居民,也被驚動,紛紛圍在府前觀看。
噬魂城中已經多年沒有發生如此大規模的戰鬥,雖然平日裏街頭巷尾也不斷的有人約架鬥毆,大都是小打小鬧。
只要不鬧出人命,通常也沒人干涉。
這便是噬魂城的特色,拳頭大就是道理。
噬魂城雖然不比幽州城跟瀾州城人丁興旺,但多年的經營下來,也有十幾萬人口。
許多人在這裏居住,只是苦於地域的關係。世代相傳的本土居民就佔了城中一半以上,加上外來投奔的,還有拖家帶口的流動人口,構成了噬魂城整個的人口體系。
並非城中之人都願意加入黑魂衛。有不少之前有着一定身份的各大宗門弟子,因為各種原因流落此地,每個人都有着不為人知的過去,能有一個棲身之所就很滿意了。
加入黑魂衛大多是那些惡名遠揚的獨行大盜,或者小宗門的變節之人。為了獲取更多的資源,帶着各種各樣的目的,爭取出人頭地的機會。
更多的人已經厭倦了派系之間的爾虞我詐,爭權奪利,在此隱居。
華月先是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祖上據說是出自東部邊陲的藥仙閣門下。家傳的醫道奠定了在噬魂城的地位,開着一間小小的藥鋪,名為「千草堂。」每日都有人前來求藥,生意還算是馬馬虎虎。
千草堂的位置距離城主府不遠,也算是城中心的繁華地帶。
他在堂中坐診,正安排幾名童子在廳堂之上將各種草藥分類歸檔。
「華老,你在啊。」一名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華月先見到是隔壁的客棧老闆張不三,抬頭對他笑道:「這不是張掌柜麼,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他們二人在這居住時間最久,已經跟原居民無異,算是老鄰居了。
「前幾日有三個人入駐我這客棧。這都過了兩日了,下人去打掃房間,才發現這三人早就不在房中了。」張不三一臉愁容。
「這噬魂城中每日不知道多少人平白無故的失蹤,早就見怪不怪了。」華月先自然是不以為意。
「那三人行蹤詭秘,住店之時也神神秘秘的,不願透露身份。其中一人顯然是被另外兩人禁制住了修為,我也不敢問,怕惹得人家生氣。」張不三回憶着當日的情形,如此嚴寒的天氣,腦門上竟然滲出了汗珠。
「來這裏的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不願透露也是正常。」華月先見他有些慌亂,出言安慰着他。
張不三湊近在他耳旁,壓低了聲音。「我見房中有打鬥的痕跡,現在三個人失蹤,黑魂衛不會到時候追查到我這裏吧。」
「你怕什麼,你不過是個做生意的,開的又不是黑店。」華月先不住的幫他寬心。
「有華老這話我就放心,到時候萬一上面追查起來,你一定要為我作保啊。」張不三鬆了一口氣。
「都是老街坊了,這點忙我自然會幫的,你只要真的沒有隱瞞什麼,相信城主府之人也不會難為於你。」
兩人正在聊天,外面又跑進來一個人。
這不是對面雜貨鋪的李不四麼,今日怎麼也有空到這裏來了。
「老李啊,你這是要來抓藥嗎?」華月先見他神色匆忙,以為他家中有人患病。
「裏面打起來了,好多人。」李不四上氣不接下氣。
「什麼裏面外面,你好好說。」張不三聽得沒頭沒腦。
「城主府裏面,好多黑魂衛在混戰,已經傷了上千人,你們還不去看看。」李不四滿臉通紅,氣喘吁吁。
「你亂講什麼?城主府里戒備森嚴,怎麼可能發生亂戰。」張不三感覺他的話水分太大。
「是在潘護法的府中,聚集了好多黑魂衛,據說其他幾府都在那裏。」李不四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顯然收到了消息。
「潘護法不是才在冬獵會上拿到了第二名,正在風光無限嗎。」華月先這裏經常有人來求醫,所以消息比二人還要靈通一些。
「我聽說就是因為潘護法這次冬獵會名次靠前,惹得其他幾府很不滿意,前往討要說法。然後,然後就......」李不四也覺得此事過於奇怪。
「若真是如此,華老,你的生意來了。」張不三做為生意人,眼中看到的都是商機。
華月先聽得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嗎?
四大護法竟然為了供奉之爭,大打出手,這樣的情形實在少見啊。
雖然平日他們關係也算不得融洽,畢竟也是他們圈內的事情,很少會將這樣的情緒表露出來。此番真的大打出手,怕其中還有隱情。
三個人一路跌跌撞撞的前往潘過維府中,去一看究竟。
潘過維府中已經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黑壓壓一片的身影。
孫壽恆在場上沒有找到阮軟,卻遇上了潘過維。他這次冬獵會位居丁等,代替了潘過維之前的地位,心中憤憤不平。
潘過維自己沒啥能力,也不知道通過了什麼樣的手段,竟然能位居乙等,着實難以服眾。
他越想越氣,手中那柄重逾數十斤的大斧,就朝着潘過維身上招呼過去。
「你發什麼瘋,老孫,是我。」潘過維嚇了一跳,用自己的長刀架住了他的斧頭。
「砍的就是你!」孫壽恆的怒氣已經無法遏制,連續幾斧子都向潘過維的頭臉劈下。
潘過維身邊的幾個黑魂衛,見到自己的府主被攻擊,也是湊過來幫他解圍。
孫壽恆斧子之上光芒大亮,他在氣頭之上,也顧不得什麼講究。
「力劈山嶽。」
大斧帶着一道火紅色的光芒,自上而下破空呼嘯,氣勢十分驚人。
那幾個有心護主的黑魂衛,見他連絕招都使了出來,連忙跳過一邊,不敢正面與他碰撞。
他們一閃開,便是將潘過維露了出來。看着頭頂一柄火紅色的大斧將自己籠罩其中,潘過維亡魂大冒。一咬牙,長刀帶着金色的光芒,也施展出來一招。
「橫索斷江。」
此招本身屬於防守姿態,但他倉皇之中使出,已經沒有了橫索的意味。
「鐺。」
金色長刀與火紅大斧在空中相碰。
刀身斷裂,此招變成了橫索斷刀。
不過也算是逃過了一劫,潘過維頭上冷汗淋漓,這傢伙下手如此狠毒,全無留手之意。
他手中沒有了兵刃,連忙向後退去,孫壽恆沒想着要放過他,緊追不捨。
眼看孫壽恆就要追上他,潘過維只能從地上抓起一名受傷的黑魂衛,也不管死活向孫壽恆扔了過去,只想阻止他片刻。
孫壽恆大斧一揮,將那名黑魂衛攔腰砍為兩段,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連他自己都濺的滿身是血。
那名黑魂衛死的慘烈,剛好還是孫壽恆的手下,旁邊之人均是一臉茫然看着血淋淋的孫壽恆,目光之中都帶着怒意。
孫壽恆也發現了不妥之處,不過現在也管不了許多,大斧對着潘過維一指。「就是你,害死了我的手下,今日要你血債血償。」
潘過維心中大罵,明明是你自己砍死了自己的手下,現在還將髒水潑在我身上,這個鍋我不背。
孫壽恆自然不會給他解釋的機會,反正事已至此,既然無法善了,索性就殺個痛快。
他一路追着潘過維在場上奔跑,不想一條繩索從遠處套來,將他一隻腳套在其中,他身體失去重心,向前撲倒,手中大斧都扔出去了老遠。
潘過維見他手中沒了兵器,轉身騎在他身上,一頓老拳相向,打的他頭昏目眩。
他艱難的翻過身來,掐住了潘過維的脖子,用力的箍緊。
潘過維被他勒的白眼直翻,喉嚨之中發不出聲音,臉憋得如同豬肝一樣,手中不住亂抓,在孫壽恆臉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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