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陽還沒有完全脫離魂獸的控制,面對光頭男子的出手,無法躲避,只能閉上了眼睛。樂筆趣 m.lebiqu.com
終究還是逃不過一死。
他並不懼怕死亡,但如此屈辱地死去,心有不甘。
轟。
一隻拳頭迎向了光頭男子的大手。
這裏的重力比外界要沉重許多,空間也更為穩固。
即使如此,空氣中也發出了沉悶的音爆。
阮軟與光頭男子拳掌相碰,身形紋絲不動。
光頭男子的手掌上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身體倒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他跳了起來,手臂軟綿綿地下垂,方才那一記碰撞,使他手骨碎裂,吃了大虧。
「你怎麼可以運用力量。」光頭男子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手中長鞭一揮,這是他操控魂獸的手段,利用這種方式,可以讓魂獸吞噬對方的元神。
阮軟腦中的世界早就將魂獸鎮壓,根本不受控制。他直接又是一拳擊出,打在光頭男子持鞭的手腕上。
咔嚓。
又是一道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光頭男子雙手都無法抬起,軟鞭也掉落在一旁。
「你是什麼人,混進這裏有什麼目的。」他驚恐地叫道。
魂獸是他唯一的手段,他自身的實力受限之後反倒一般。
「不想死,就趕緊告訴我,如何解除這些人的控制。」阮軟冷冷地說道。
面前之人手中沾染了太多修士的鮮血,目前還不是解決他的時候,從他口中可以多了解一些信息。
光頭男子楞了一下,隨即瘋狂地笑道:「就憑你還想救這些廢物出去,魂宗的勢力遠遠超乎你的想像。」
阮軟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右腿之上,頓時讓他單膝跪了下來。
「魂宗倒行逆施,勢必要遭天譴。我就是代表上天,來懲罰你們。」阮軟大聲喝道。
光頭男子右腿斷裂,他面上依然凶光盡露。
「想從這裏逃出去,簡直就是白日做夢。你可知道這裏為何叫做放逐之地,就是因為這裏的空間無人能夠逃脫。」
光頭男子慘笑着,他神情猙獰,眼中帶着嘲諷之色。
「既然能進入此中,當然有辦法出去。」阮軟從他的語氣中產生了一種不詳的感覺。
「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也同你一般想法。我一直苟延殘喘,加入了魂宗,才發現這些都是一場噩夢。」光頭男子低下頭去,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你也是從仙墓中進來的?」阮軟疑惑地問道。
「是的,不過跟你們不是一個地方,我來自墨托大陸。」光頭男子低聲答道。
阮軟想起來之前了解到的信息,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你也有過相同的經歷,為何要助紂為虐。」阮軟問道。
「如果你在一個地方拼命地想辦法生存下去,又看不到任何希望,你會怎麼做。何況我的元神,也控制在殿主的手中。」光頭男子慘笑着說道。
魂宗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層層控制着修士成為他們驅使的工具,讓阮軟更加對魂宗仇視不已。
「如果解除了你元神中的魂獸控制,你敢不敢跟我們一起對抗魂宗。」阮軟沉聲說道。
光頭男子抬起了頭,看到少年清澈的眼神,裏面包含着堅強不屈和無比的信念。
「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對於魂宗的勢力,知之甚少。」光頭男子沮喪地說道。
他長期受人操控,早已失去了心中的那種熱情。
「你這樣的活着有什麼意義,難道你不想回歸自己的家園。」阮軟的話如同當頭棒喝,敲擊在光頭男子的心靈之上。
自由無價,誰願意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中沉淪。
「回家,我無時不刻不在懷念,可在這裏完全看不到希望。」光頭男子怔怔地說道。
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在少年的言語中一點一點被激發。
「人終有一死,不過死的坦蕩,活得瀟灑,才無悔來到這世上一遭。」
阮軟一字一句,都深深地刻在光頭男子的腦海之中。
他回味着話中含義,眼中也露出了光芒。
現在這樣的活着,確實與死了也沒什麼區別。完全受人操控,只能通過凌虐他人,才能釋放心中的怒氣。
正是因為這樣的環境,才造成了心裏的扭曲。
曾經的追求和嚮往,泯滅在了無助迷惘之中。
「控制我的魂獸,與他們種下的不同,更為強大,想擺脫束縛,難上加難。」光頭男子垂頭嘆道。
他所言非虛,因為他經歷的痛苦,遠比眾人來得更深刻。
魂宗若不是有這樣的手段,也無法逼得人乖乖就範。
阮軟拿出一截不死樹枝,貼在他的頭頂之上。不死樹枝散發着溫和的氣息,順着光頭男子的七竅鑽了進去。
他臉上突然呈現一片痛苦的神色,顯然是他元神上的魂獸,正在抵抗着不死樹枝的入侵。
強烈的痛苦,讓他身體的血管都凸了出來,他眼眶欲裂,口中發出野獸一般的低吼。
對一般修士有效的不死樹枝,對他像是一劑毒藥。
元神上傳來的撕裂感覺,如同世界在崩塌毀滅。
光頭男子方才骨頭斷裂,他都不吭一聲。此時卻像受到了酷刑一般,在地上翻滾哀嚎。
這樣下去,即使能夠驅逐魂獸,他的元神也會崩潰,變成一具失去意識的屍體。
阮軟收回了不死樹枝,光頭男子才如釋重負。他大口地喘着粗氣,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
這種痛苦深入了靈魂深處,只有在生死邊緣掙扎過,才能體會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
阮軟意念一動,木系元素湧入了光頭男子的經脈,開始修補他受傷的身體。
片刻之後,光頭男子身上的傷勢痊癒,不過神情還是委頓不堪。
方才那種元神的動盪,耗盡了他身體裏的力量。
他元神上魂獸的頑固,竟然可以抵擋不死樹枝的效果,這讓阮軟有些棘手。
「還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你的問題。」阮軟輕輕說道。
他腦中轉過了許多念頭,終於決定試上一試。
「沒有用的,魂獸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魂宗的手段,無人可以破解。」光頭男子慘然說道。
他還沉浸在方才的痛苦回憶中,再也不想重新體驗那種感覺。
「想擺脫束縛,只有全心全意地相信我,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阮軟靜靜地看着他,目光中帶着一片真誠。
光頭男子苦笑道:「如果不相信你,可否給我一個痛快。」
他實在是不想再受到折磨,死亡也許也是一種解脫。
「相信我,才能得到救贖,我並不強迫你,你的命由你自己決定。」
阮軟從不會放棄任何機會,他的心中永遠都充滿了希望。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生命是最值得敬畏的奇蹟。
光頭男子從他堅定的目光中,感受到從未有過的感動。
兩人本身處於對立的局面,少年那種永不放棄的精神,讓他有些恍惚。
別人都沒有放棄,自己更加不能放棄。
他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大不了一死,還有什麼不敢去嘗試。
「說吧,要我怎麼做。」光頭男子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渾身一陣輕鬆。
看破生死,說易行難。
真正的面臨死亡,任何人都會本能地產生恐懼。
螻蟻尚且偷生,若不是心中強烈的求生欲望,也不會一直堅持着苟活下去。
「放開你的心神,不要牴觸我的元神投影,其實就是在你的元神上種下魂印,剩下的事情交給我。」阮軟輕聲說道。
阮軟的打算,就是利用自己強大的元神世界,驅逐光頭男子元神上的魂獸。
以毒攻毒。
光頭男子想不到他會採用這種方法,他深知裏面蘊含的危險。
一旦少年的元神無法對抗魂獸,也會同他一樣,落入魂獸的控制。
這等於是用命去博命。
很少有人會主動,將自己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除非他有着必勝的把握。
到底要不要相信面前的這個少年,還是任由魂獸控制着他的行動,他陷入了矛盾的選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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