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最後一句話是對順王說的,順王最受寵,他的話皇上肯定聽。
但順王並沒有順着瑞王的話往下說,他微微一笑,道:「這都要看父皇的安排,你我就不要操心了,還是趕緊將獵場再巡察一遍,明日一早,父皇就要進山了。」
瑞王不在意地道:「有太子呢,他不是在山上巡察了嗎?咱們去摻合啥,不是跟太子搶功勞嗎?」
做的好了是搶功勞,出了事兒可就是跟着倒霉了。所以瑞王寧可不做,也圖個清靜,無功無過也挺好。他一沒父皇的寵愛,二沒人手,才不會去摻合太子的事。
東溟子煜穿過重重御林軍的防護層,外面才是一品、二品、三品、四品官員的帳篷,他的帳篷在最外圍、最偏僻的地方。
「東修撰!」一個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東溟子煜回頭,看到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眼睛裏精光閃爍,一看就是個精明強幹之人。
看這人穿着從一品的官服,他在心裏將從一品的官員過了一遍,知道這人應該是戶部尚書。
恭敬行禮道:「下官見過鍾尚書。」
鍾尚書微微頷首,「家父和睿兒承蒙您相救,一路帶着他們逃荒到安全地方。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親自道謝,多謝了。」
說着,就對着東溟子煜作了一揖。
東溟子煜錯開身子,道:「鍾大人客氣了,當初接鍾老和鍾睿的人已經謝過了。」
好像給了幾百兩銀子,還警告他們,鍾老頭和鍾睿的救命之恩就算了了。來到京城後,也只有鍾睿跟他們來往,而且,鍾老頭兒死後,鍾睿的日子並不好過。鍾睿的父親是老大,在家奉養父母、種地做生意,將兩個弟弟供成了朝廷命官,自己的獨苗苗卻過的艱難。
就憑這些,東溟子煜對他們家就不待見。
鍾尚書道:「鍾睿經常去你府上,承蒙你指導武術了。」
東溟子煜客氣道:「尚書大人客氣了,鍾睿和我們走了半路,跟家裏的小子們熟悉,一塊兒玩玩兒而已。」
鍾尚書見他客氣,並不居功,或者挾恩圖報,很是滿意,套了幾句近乎,就走了。
東溟子煜看着他的背影淡淡一笑,他這個時候來套近乎,為了什麼?是知道了什麼?
上官若離那邊,也見到了鍾夫人。
鍾睿不知道五郎跟着去狩獵了,今天休沐照常來找他練功、做功課。
誰知,出門的時候碰到了鍾夫人,聽說他來東修撰府上,就非要說應當上門道謝,死乞白賴地跟着來了。
鍾睿跟着逃荒,一路上目睹了很多生死離別,見識到了人性的險惡和醜陋,親眼看着流民將親人殺死,搶了自家的糧食和車馬。又經歷了爺爺的死、叔叔的冷落、下人的白眼兒
經歷了這麼多後,心眼兒不是一般的多,且很會察言觀色。
他看到鍾夫人身後的丫鬟提着禮物,就知道鍾夫人是特意跟着上門來的。有道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一定有求於東四叔。
他看着錢老太和上官若離,一臉的抱歉,「奶,嬸兒,我嬸母非要跟着來向您道謝。」
錢老太一臉懵,「道啥謝啊?」
鍾夫人笑道:「聽說,你們救了我家翁和睿兒,又一直對睿兒照顧有加,特來感謝。」
錢老太納悶兒道:「我們都救了你公公和侄子好幾年了,我們搬到京城也有兩個年頭了,鍾睿經常來我們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咋今天才來?」
鍾夫人:」「
她很尷尬,這粗鄙的老婆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不會說話呢?果然是鄉下來的,一點兒都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懂說話的藝術!
上官若離差點兒笑出來,知道老太太這是為鍾睿那孩子鳴不平呢,且看鐘夫人是甩頭就走,還是留下說話。若是後者,怕是有事呢,難道是賬本子的事要起作用了?讓她紆尊降貴來交好一個六品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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