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變,讓在場的眾人一時很難轉過彎來。筆神閣 bishenge.com
甚至於程然本人,都有點做夢似的感覺。
但是這感覺。
真他媽好啊!
程然忽然間覺得,自己腰杆又挺起來了。
「大家好,我叫程然,是……滴水集團白氏果業龍潭醫院的老闆。」
鬧劇到此為止,台下瞬間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沈華面色陰沉的坐回自己的位置,馬仙仙也滿臉怒容的一屁股坐他身邊。
「該死的程然。」她怒道:「該死的肖智,老公,我想讓他們都去死。」
沈華淡淡的說道:「馬上。」
龍學釗瞬間成了孤家寡人,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了。
沈華已經公然與他撇清了關係,所以他意識到,接下來迎接他的,肯定是程然瘋狂的報復。
而白彥斌早就魂不附體了。
他實在想不通,白少辰為什麼要把白家送給程然這個外人。
這事,還有追朔到來參加競選之前的那天晚上。
程然給老太爺打了個電話,說希望得到白家的支持。
雖然白少辰現在執掌白家,可他卻也算是一個孝子。
當初老太爺被白彥斌趕出白家的時候,白少辰在外地出差,回來得知後去看完老太爺,然後遇到了程然。
程然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心裏十分難受。
所以,當老太爺向白少辰提出來要幫程然的時候,白少辰並沒有反對。
反正程然只是暫時掛個白家的名號,等競選結束之後,會歸還白家擁有權的。
剛剛被人嘲諷不夠資格參加競選。
被人質疑資產達不到標準。
被白彥斌與龍學釗譏諷自己是啥心裏沒數的程然,轉眼間,成了更大財團的董事長。
勢頭直逼沈華。
至於程然的發言,反而並不重要了。
即便是敷衍式的隨便陳述一番,都獲得台下無數掌聲。
這就是現實。
當你窮困潦倒時,不配有朋友。當你風光無限時,你有的是「朋友」。
他發言完畢,轉身對李岩微微躬身。
李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自己小心點。」
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
要不是語氣平緩,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放學別走」這種字面意思。
但程然知道李岩不是這個意思,他似乎在提醒自己什麼。
可這個李岩,他從來沒見過啊。
點了點頭,程然轉身下台。
而肖智也跟着走下了台。
台上發言,繼續進行。
而回到座位上的程然,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
總歸來說,失而復得,是一大人生快事。
讓程然感覺舒坦的,並不是失而復得的產業,而是與肖智的兄弟情義。
可這時,肖智坐到程然身邊後,卻低聲說道:「程然,抱歉,還坑了一回。」
「什麼?」程然沒聽懂。
肖智說:「上次沈華婚禮,如果你被警察帶走,或許會更安全。」
聞言,程然不禁想起沈華婚禮的時候,肖智站出來,看似是在幫自己,其實……
「其實那天你知道有人要伏擊我?」程然非常詫異。
肖智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為什麼會知道?」程然更加不解了。
肖智沉默了片刻,神情凝重的說:「希望我說出來,你不會怪我。」
「怪你?不存在的。」程然自嘲的一笑說道:「知道你一直以來忍辱負重的暗中幫我,我心裏其實十分愧疚,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肖智微笑道:「不用愧疚,他說過,只有你怪我恨我,這個計劃才會天衣無縫。」
「計劃?」
「他是誰?」程然一臉迷惘的問道。
「是你爸。」肖智咬了咬牙說道。
「程錦東?」聞言,程然心裏「咯噔」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丟了一樣,忽然很空的感覺:「你是說,這一切都是程錦東讓你這麼做的?」
肖智頷首:「其實,從一開始小林集團併入滴水集團而非錦東集團,就是你岳父已經計劃好了的。」
「是你岳父白少林介紹我與叔叔見面的。」
「那天,叔叔來找我,對我說,沒人是常勝將軍,程然也不例外,他還太年輕,掌管了錦東集團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
問我,『你想不想幫他?』」
「我說,想。」
「叔叔說,那你就成為他的敵人。」
所有的魚都浮出水面,容易被人一打盡。所以,程錦東的意思很明顯,讓肖智與程然脫離關係,甚至敵對都可以。
而肖智則是留給程然的一條退路。
也正是因為程錦東的介入與暗中扶持,滴水集團才能在短短一年時間裏,發展成現在這種地步。
程然沉默了。
但是有一點他還是不太明白:「這跟你知道那天我被伏擊,有關係嗎?」
肖智點了點頭:「有。」
「白總應該已經跟你說過了,叔叔現在需要你,所以……」
「他需要我什麼?」聽到肖智這句話,程然忽然很想笑:「他不是很能耐嗎?他的暗中扶持,能把一個中下游的集團,在短短一年時間裏,發展成辛陽市一流大集團。」
「他需要我,需要我做誘餌?」
「需要讓我擋在他面前,幫他吸引火力?」
肖智抿了抿嘴唇,然後默默點了點頭。
「哈,還真他媽是!」程然忽然好氣。
程錦東是四大家族程家家主,而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四大家族最弱的是程家,可家主最強的也是程家。
所以,以他的能力,想知道京城那些金錢玩家的一舉一動,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他知道,肖智也就知道了。
肖智知道,才會讓程然去吸引火力。
才會讓京城那些大佬們知道,這些火力還不夠,他們要想利用程然掌控程錦東,必須要加強火力。
而這種對家族風險極大的事情,想必那些京城大佬們不會湊熱鬧,所以,如果真正的火力現身,那也就只能是這個陰謀背後的主謀者了。
「好弱智的一盤棋。」程然面顯悽苦之色。
「看看,這就是親爹。」
「聽聽,這就是親爸。」
程然現在被氣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對白槿兮說,對肖智說。
「身為兒子,我為他擋子彈義不容辭,但這不應該是他來要求,他來擺佈的,這本應該是我發自內心的。」
「除非,在他眼裏,我這個兒子,可有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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