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程然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淡漠的問道:「怎麼,你還想把我留下來?」
沈麗嘴角微彎,眼神里不由閃過一絲厲色,淺笑道:「難道囚禁我的事情,程哥哥就當從沒發生過嗎?」
深秋,江水撲案,送來的江風微寒。看書否 m.kanshufou.com
站在程然身後的黃大強,似乎感覺到一絲不妙,不由後退了兩步,距離他們的車更近了一點。
這一幕落進沈麗眼裏,讓她更加確定了自己心裏的判定:程然怕了。
沈華帶着幾名黑衣保鏢也走到程然面前,聲音平淡的對沈麗說:「別鬧。」
去辛陽市發展自己的勢力,沈麗是想證明她自己並不差,可事實上,終歸是四大豪門家的千金,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人。
沈華越是優秀,別人就越是覺得,她永遠都在沈華的庇護之下。沈麗很不甘心。
可事實證明,她真的不如自己的哥哥。
她敗了,敗的體無全膚。
嘗到戰敗被俘的滋味,讓沈麗終於意識到躲在哥哥身後的溫暖,於是此刻,她愈發委屈。
「哥,你幫我教訓他!」沈麗的眼睛忽然就紅了。
沈華看沈麗的眼神充滿了憐愛,可是下一刻,他轉向程然時,卻說道:「謝謝!」
這聲謝謝讓沈麗驚呆了。
四大家族的少輩,誰不知道沈華為人孤傲,除了程家程諾以外,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謝謝兩個字,似乎還沒聽他對任何人說過。
「哥,你為什麼要對他說謝謝?」沈麗錯愕的問道:「他怎麼配?」
程然則直接擺了擺手:「本來就是談好的,不用客氣,咱們回見了。」
說完,轉身就要走。
沈華卻淡淡的說道:「但願以後不見。」
程然鑽進車裏的時候,背對着沈華,很隨意的舉起手,用手指比了一個ok的姿勢:「希望吧!」
黃大強回過神來,連忙也鑽進汽車駕駛位,打火,開車!
沈華目送他們的車駛離海邊,眼睛微微眯起。
沈麗實在搞不懂,她惱火道:「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不然呢?」沈華平靜的問道。
「你知道他是怎麼對我的嗎?」沈麗把眼睛瞪的很大,很難相信這是沈華應該說的話。
「他打你了?」
「沒有。」
「欺負你了?」
「也沒有。」
沈華點了點頭,說:「上車吧。」
沈麗倔強的拽住沈華的衣角,怒道:「你還是不是我哥?」
沈華頓住,問:「那你想我怎樣?」
「至少……至少也要把他抓回去,讓我解解氣啊!」沈麗說。
嘆了口氣,沈華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我可沒這個實力。」
「什麼意思?」沈麗很費解:「你這不是帶着保鏢呢嗎?」
「保鏢?」沈華愣了一下。
是有保鏢,可是……
可是沈華卻說了一句牛唇不對馬嘴的話:「方青晏死了。」
「啊?」聞言,沈麗呆住了。
她記得之前程然還說過,跟方青晏有矛盾呢,還在想,這次回去一定要找方青晏幫她報仇。
可,他死了?
那可是四大家族方家的少爺,怎麼就死了?誰敢動他?
「他幹的!」沈華指了指程然他們消失的方向。
沈麗就更加震驚了。
「程然殺方青晏的時候是單槍匹馬,而方青晏身邊不僅有很多保鏢,就連苦無也在,可到最後,還是被程然殺了,而且苦無也被他殺死了。」
沈華吐出一口氣,故作輕鬆狀,轉臉問沈麗:「你覺得就憑我身後這幾名保鏢,能留的住他?」
沈麗早就震驚到無法言語了。
前面還說,程然根本不是方青晏那個級別的,還說讓程然去跟方青晏道歉什麼的來呢。
可是。
這個消息,也太過震撼了。
「程然殺方青晏,手段太過高明,以至於連方家現在都不敢找他尋仇,你讓我們現在與他起衝突,是嫌命長嗎?」沈華問沈麗。
現在的情況就是,程然揭露了方青晏殺朱傑的事。
驚動京城商盟,一旦現在誰動了程然,就算是公然與京城商盟作對,屆時,礙於顏面,商盟自然會介入。
誰敢觸京城商盟的眉頭?
「上車回家,一些事情,你還不懂。」沈華拍了拍沈麗的後背。
……
……
而另一邊,黃大強早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自從跟隨了程然之後,他對現在世界的格局也進行了一番了解,自然知道四大家族的存在,自然也知道了沈華的存在。
剛才沈華帶着那麼些人,真要為沈麗報仇,那後果……
想想都後怕。
可是他也搞不懂,為什麼看起來,沈華似乎有點忌憚程然。
「嗞嗞……」
一陣響動聲傳來。
「什麼聲音?」躺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的程然,猛然張開雙眼。
黃大強也連忙回神,皺着眉頭細聽了一會兒,說:「車出毛病了。」
「問題大不?」
「應不大,聽起來像是空調皮帶輪壞了。」黃大強說。
聞言,程然詫異的看向黃大強。
黃大強撓了撓頭,訕笑道:「咱以前修過車,在京城修車界還是挺有名的。」
一聽這話,程然頓覺好笑:「你跟金傑是老同學?」
「是啊。」
「京城財經大學畢業?」
「是啊。」
「一個財經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後來去修了車?」程然。
「呃……是啊!」黃大強的臉紅了,略微不好意思的應道。
程然還想問,不過一想自己剛畢業,什麼資源都沒有,又沒背景關係,不一樣還是一個無業游民?
黃大強最起碼靠自己,還生存了下來,這與他當倒插門比其實強多了。
自嘲的笑了笑,程然低頭看了看手錶,問:「能開到大陽縣嗎?」
「還差五公里,應該能吧。」黃大強。
車到大陽縣,縣郊的一處修理廠停下。
修理廠不大,與其叫修理廠,不如說修理攤,就是一個很小的門臉。
修車的師傅只有一個老人跟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
車停下後,男孩迎了上來,問:「修車?」
「是啊。」程然點了點頭:「看看是不是皮帶輪壞了。」
「誒。」男孩應了一聲,打開前車蓋就開始檢查。
這時,程然才仔細掃量起這裏的佈局。
一個普通的平房門臉,後身應該是個院子,院子裏擺着一輛破車,門口卻停着一輛寶馬。
因為是縣郊,他們這個修車攤的聲音似乎並不是很好,所以寶馬車肯定不是老人也不是男孩的。
平房院子裏,有一個坐北朝南的三居室,估計是用來住的。
程然細看,修車老人蹲在門口,手裏夾着煙捲,神情有點沮喪,地上至少有十幾顆煙蒂。
於是,一個念頭湧進程然的腦海。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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