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霜兒聽得忍不住捂着嘴「噗噗」直笑,蘇寧愣在那裏也是難為情得很。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這、這又是什麼口味。
沁兒瞧着婉娘這沒羞沒臊的姿態,也忍不住由着性子打趣道:「我們家一娘這纖纖素手,肌如皚皚白雪,面上笑靨如花,要真是為婉娘起舞,只怕婉娘都要淪陷其中了。」
蘇寧沒好氣的瞪了眼她,斥道:「死沁兒,你又胡謅,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霜兒卻是心疼得緊,苦着一張臉在一旁央求道:「婉娘這樣太為難我家一娘了,兩位小娘子都是正緊人家的女子,婉娘卻要一娘學那些風塵女子的作態,要是讓二大娘子知曉了,怕是又要拽着一娘去那祠堂里問罪的。」
「我就是要讓她知曉,我今日不光要讓那悍婦知道,待會兒還要從她面前帶走你家一娘,然後我們去逛青樓,去找那些『都知』們聽曲」,
李婉婉鼓着嘴又默了片刻,也不嫌事大,笑意盈盈的面向蘇寧催促道:「快呀,快呀,我的寧小娘子,害什麼羞的,今日就讓我這京兆府的十三娘好好疼惜疼惜你。」
蘇寧不由得失聲笑了笑,這哪像是官家女子該有的儀態,也得虧是在閨閣之中,否則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她掩着小嘴重重咳嗽了聲,強作鎮定道:「婉娘莫要戲弄我了,我哪有那身段的,婉娘若實在有興致,我便為你簡單唱首曲如何?」
對於古人的曲調,她本完全不通,以前機緣巧合下也聽過些《教坊記》當中的唐樂,無論是雅樂還是俗樂其實都帶着些梨園唱腔,又或者是融入了不少胡夷文化元素,一時之間總歸是學不來的。
若真要開了聲,也無非是拿些古詩詞按照現代的作曲方式吟唱出來,則是截然不同的韻律。
也不知道她能否聽得習慣。
李婉婉仍是不依不撓的撒着嬌:「我不嘛,我不嘛,以前那些曲調都聽爛了,今日我非要看看一娘賣弄風騷的樣子。」
「喔,那我們今日換換曲調也行的。」
蘇寧真是覺得這小祖宗很另類,只盼着趕緊將她搪塞過去才好。
李婉婉嘟了嘟嘴:「這可是你說的啊,要是誠意不足以打動我,我非得讓牙子將你賣到南曲里去與那些『都知』們爭艷。」
蘇寧倒是胸有成竹的點了點頭,古琴這種東西她是不會,但將古詩詞用合適的曲調唱出來,在現代社會裏還是有不少經典作品的。
甚至她也在想着,若是李婉婉聽得習慣現代的作曲韻律,她還可以親自譜寫一些作品出來,如此既能應付這小祖宗,又能打發許多閒散的時光。
歷朝歷代,對於詩詞歌賦方面的成就恐怕得首推唐宋,尤其是唐朝在這方面更是達到了鼎盛。
既然以前的蘇寧兒在李婉婉心目中是一個才女,那自己斷然不能拖了後腿。
雖然自己只是一個金融專業畢業的女生,好在對音樂、漢語言文學這些方面也有些研究,勉強可以跟得上這個時代的潮流。
在腦子裏回憶着那些還能夠默出來的古詩詞旋律,又篩選了符合這個年代的,其實剩下的也沒有多少。
不過僅是抱着試探的心態,對於曲庫量她也覺得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一邊斟酌着,蘇寧一邊將手裏的茶盞放到了茶几上,肉嘟嘟的圓指輕撫着面前色澤已有些陳舊的秦箏,溫聲講道:「我倒是想到了一首曲調,青蓮居士的《清平調》還挺符合過節氛圍的,不如便為婉娘吟唱此曲如何?」
這首曲子王菲的版本她最是喜歡,當初還是借着聽歌的由頭將這首詩文背誦了下來,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派上了用場。
誰知不等她開聲,李婉婉就自己先哼唱了起來:「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哼唱了兩句,她又停了下來,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忘情的細說道:「要說青蓮居士所有詩詞裏,我最喜歡的便是《秋風詞》與這首《清平調》了,只是一娘向來覺得這段故事結局太悲了些,為何今日會想到新作此曲?」
「喔,當然......」
當然這個朝代她熟悉的只有這首了。
苦着臉,她含笑答道:「不過首曲調罷了,或許是以前太多愁善感了。」
李婉婉默了默,片刻之後卻現出一臉欣慰的神情,讚不絕口的誇讚道:「一娘如今的胸襟委實開闊了不少,我都快要自嘆不如了呢。」
沁兒、霜兒聽到她這樣誇讚自家的主子,也在旁邊喜滋滋的樂個不停。
李婉婉欣喜的站起身來拉着她坐到秦箏旁,又催促道:「還是快些唱曲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蘇寧應道:「這便唱,這便唱。」
其實要是在k歌房裏,她也稱得上是一方小麥霸,然而換到這樣的環境之中,她總感到有些不適應,而且還要用一種有別於當下的吟唱方式。
剛才聽過李婉婉所哼的韻律,那音調太過綿長了些,戲曲調子太濃,她一時半會自是學不會,也只得打定了主意按照自己原先所想的那樣吟唱。
琴音最終在三番五次的催促之後響起,三雙明亮的眼睛也在這時一起投射了過來。
當第一句唱出,李婉婉還有些懷疑的眼神立刻消失不見,轉而變為更加期許的目光。
她與前身的嗓音都屬於柔美清亮型,唱出來的曲調天然有種別致的空靈感,自是很適合古風歌曲的演唱。
看着李婉婉眼神並無異樣,她又緊接着唱出了第二句: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哦,真的換了曲調呢」,李婉婉驚訝着輕嘆了聲。
「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也才唱完第二段,李婉婉和沁兒、霜兒已完全沉醉了進去。
蘇寧雙手彈撥着琴弦,聲音與這琴音融合在一起,到得副歌部分更加的專注了: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
.......
待得一曲唱罷,蘇寧已抽出神來,但那絲絲入扣的表演,留下的婉轉樂音還在每個人的心間盤旋蕩漾,靜默着回味了好一陣子都還覺得餘音繞樑。
「好聽,好聽,我的好一娘呀,聽了你的新調我現在更想將你送到南曲里去了,不愧是連那些「都知」們都稱讚的才女呀。」
李婉婉的喝彩聲在這時不覺響起,沁兒、霜兒也是一臉陶醉的跟着拍手叫好。
只是那高興勁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她又開始沉着臉,輕聲罵道:「好你個蘇一娘,怎生也學會了裝傻充愣,方才還說撫不好琴,此刻我竟才發現你秦箏的技藝也如此高超,合着盡讓你以前悶聲看我笑話了。」
沁兒忙在一旁解釋道:「我家一娘自打來到長安城的確從未碰過此琴的。」
「喔,也是,像她們這種才女歷來清高,總是鄙夷取悅於人的東西」,李婉婉想了想,一臉欽羨的凝視着蘇寧,由衷的評說道:「不過一娘這首曲調改的確實很有新意,恐怕連教坊里那些樂師也想不到此種新穎記法和唱腔的。」
「其實就是隨意哼唱幾句,登不得大雅之堂」,蘇寧回道。
李婉婉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什麼大雅之堂,如今連胡人的歌舞都能入得了宮苑,一娘這首曲風只怕就算是聖人聽了也要流連忘返了。」
說着她又好奇的打量了眼蘇寧:「只是這麼新奇的曲風,一娘是如何想到的?」
蘇寧想了想,隨意敷衍道:「前些日子在夢裏遇見一位高人,聽她淺唱此曲,曲調甚是別致,婉轉動聽,醒來後我就記下了這韻律,說來也是件怪事。」
「喔,那真的是件怪事的」,李婉婉愕然,一旁的沁兒、霜兒也微睜着雙眼,怎麼從未聽一娘提起過此事。
看着蘇一娘這般嚴肅,她們也猜不出究竟是她胡謅的還是真有此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316s 3.92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