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霜聽罷,微微點頭道:「茹霜記下了,一定如數轉告凌媽媽。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行,那你回吧!這雪虐風饕的,別為了送我二人,讓你受寒,那我可得內疚自責了。」
劉璃越無微不至的關心,讓茹霜在這寒風中感到絲絲暖意,她堆笑道:「為奴為婢之軀,沒那麼嬌氣,不過還是得多謝白大夫關心。白大夫,可備有車馬?方才凌媽媽交代了,若白大夫沒備車馬,就讓府里的車馬送白大夫離去。」
「凌媽媽有心了,這倒不用,我們的馬車在門口候着呢!」劉璃越說完,轉身欲朝門口走。
錦康見他要走,還好意上前來攙扶,將他扶出司馬府。
「白大夫,你小心點腳下,天色已晚,路不好走,這會兒雪落得更厲害了,這鬼天氣,不知道要落到什麼時候。」
「哈哈!瑞雪兆豐年,來年定是個豐收年。」
「也對,凡事有利有弊……喂,小大夫,你愣着做甚,還不過來扶一下你家主子,地這麼滑,你心可真夠大的。」錦康衝着站在石獅旁的莫曉曉提高嗓門吼道。
莫曉曉聞聲,這才回過頭來,從錦康手裏把劉璃越接下來,橫眉怒眼瞪着錦康。這兩人好似天生的冤家,一見面就互看生厭。
「我們這就走了,後生回去吧!」
「白大夫,你下次出門,可得帶個機靈點的人出門,你這把年紀了,帶這麼個榆木疙瘩出門,是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臨走,錦康還不忘再出言叮囑劉璃越一番。
劉璃越聽後,忍不住暗笑,原來不只他一人覺得莫曉曉笨腳笨手。
莫曉曉氣得火冒三丈,嫌棄的瞪着錦康道:「回去看好你的門,母雞孵小鴨——多管閒事,公子,天色已晚,還是快些回去,免得老夫人知道,又責罰你。」
「你這小大夫,還真夠牙尖嘴利的,是你主子脾性太好,讓你恃寵而驕,就你這般性格,來日指不定要吃多少虧,也罷,你說得也對,我好像是有點鹹吃蘿蔔淡操心了,你好與不好,關我哪門子事……」錦康嘀嘀咕咕的說着,劉璃越主僕沒再理會他,兩人朝街對面的馬車走去。
公子?這把年紀還叫公子?哎!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哼哼!
錦康突然想到莫曉曉嘴裏的「公子」一詞,有些不理解,撓着頭,轉身折回司馬府里,合上那兩扇厚重的朱紅門。
馬車停在一個歇業的茶棚下面,馬背上特意蓋了蓑笠,即便這樣,馬似乎凍得也不輕,雙目禁閉,垂着頭無精打采的樣子。
馬車靠馬路的半個棚頂,堆滿白雪,好似整個馬車都裹上銀裝,已看不清馬車原本的顏色。
一個穿着淺灰色粗布衣裳的男子,靠坐在馬車門上,雙手環胸,酣然入睡。
「喂!這冰天雪地里,你也能睡得這麼香,就不怕凍死。還不趕緊起來,回去晚了,公子要是被老夫人責罰,你可吃罪得起?」莫曉曉湊到那人耳畔,使足勁大吼一聲,罵罵咧咧了幾句。
那男子從夢中驚醒,嫌棄的瞪了莫曉曉一眼,趕緊跳下馬車替劉璃越讓道,一邊拍打着身上的雪,一邊振振有詞道:「人家公子都沒說什麼,你一個丫鬟倒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平日裏,沒見你有多省心,給公子惹得麻煩還夠少嗎?」
「懶得跟你廢話。」莫曉曉不屑的瞪了那男子一眼,轉身掀開馬車帘子,「公子,外面涼,你趕緊上馬車。」
「你們這對歡喜冤家,難道是本公子平日裏對你們不夠苛刻,你們看看人家司馬府里的丫鬟婆子,有誰敢在主子面前多哼唧半個字。你們兩個,整日裏吵吵鬧鬧,早晚得被你們兩個給煩死。」
兩人聞言,趕緊下跪認錯。
「公子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公子恕罪,奴才再也不敢了。」
劉璃越沒有多理會,親手掀開車簾,躬身鑽進馬車裏。
兩人垂首跪在雪地上,沒有劉璃越發話,都不敢起身。
劉璃越雖然為人和善寬厚,但畢竟他是主,這兩人是仆,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兩人自知有錯,心虛害怕得緊。
「還不趕緊得回,是真想本公子明日就換兩人伺候不成?」
兩人聞言,慌忙從地上爬起。莫曉曉裝進馬車裏,替劉璃越卸妝,那男子(劉璃越的隨從文德)坐到馬車踏板上,用力揮動着趕馬鞭,把迷迷糊糊的馬給鞭醒。馬邁着沉重的步子,在雪地里艱難前行,朝史府而去。
夜幕降臨,司馬府陸陸續續點上燈火,佛堂的祈福儀式結束,溫媽媽和齊管家張羅了馬車,將大師送出了司馬府。
麗春閣的迴廊里,茹霜和另一個男僕,也在忙乎點燈。
司馬莞笙的閨房裏,凌媽媽在為司馬莞笙整理床榻,司馬莞笙靠在軟榻之上,看着劉璃越贈的銀簪發呆。
凌媽媽之前只顧着關心司馬莞笙是否無恙,根本沒有留意到司馬莞笙的異常,和她手中無故而來的銀簪。
「姑娘,冬夜漫長,你這一盅雞湯也不抵事,得食些主食才是,你可有想吃的,奴婦收拾好就去廚房為你討要一些來。想必這會佛堂的祈福儀式也結束了,大廚房也該備膳了,晚了,冷鍋冷灶,這大冷天的也不好再去叨擾那些廚娘師傅。」凌媽媽一邊收拾着,一邊問道。
司馬莞笙此刻心湖暗潮洶湧,思緒萬千,哪裏還有心思關心這些無關痛癢的吃食問題,對凌媽媽的話充耳不聞。
凌媽媽停頓片刻,未聞司馬莞笙出聲,她疑惑的回過頭去,視線落到司馬莞笙手裏的銀簪之上。帶着疑惑,她走到司馬莞笙跟前,細細打量着司馬莞笙手中的銀簪。
「好特別的銀簪,姑娘,這銀簪可是劉公子所贈?」
司馬莞笙聞聲,慌忙將銀簪插回頭上,心虛道:「媽媽,方才不是說要去討膳食嗎?我感覺嘴裏無味,就要一碟酸筍、一碟薑絲炒牛肉、一小碗小米粥可好?」
「誒!姑娘想食就好,想食就好,奴婦這就去,茹霜這會兒在廊上點燈,姑娘若有什麼差遣,直接喚她便是。奴婦還得去鍾小娘那裏回個話,就說姑娘乏力,就不過去一起用晚膳了,免得落下話柄,又讓她給姑娘使絆。」司馬莞笙想吃東西,凌媽媽還有些激動,面露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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