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這個人的嘴臉,也記住這一刻!」
黑暗中,程然對穆思雅一字一頓的說道:「因為,他就是幕後真兇!」
穆思雅那美麗的眸子也深深的鎖定在方青晏身上。筆硯閣 www.biyange.net
此刻,她那雙美眸里,充滿了仇恨。
是他,毀了她的幸福!
是他,在她人生最值得紀念的一天,奪去了她愛人的生命!
她想他死,想他即刻就死!
「站在這裏,好好看着。」
程然丟一下一句話,一步步從黑暗中走出來。
「程然!」
看到程然的那一刻,方青晏愣住了。
而聽到方青晏喊出程然的名字,唐裝老人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你不是在星河夜會嗎?」方青晏驚訝道。
是的。
以他們現在得到的消息,程然此刻應該在星河夜會與沈華進行談判。
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江北市,是省會城市,由南到北,即便一路暢通,也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才對。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唐裝老人忽然想到了一種令他驚心的可能。
「或許……或許他一開始,就是想要來這。」唐裝老人盯着程然說:「星河夜會,只是一個幌子罷了。」
方青晏雖然不是很聰明,可也不算太傻,一聽這話,恍然領悟。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唐裝老人護在方青晏面前,面色凝重的說道:「少爺,此子不能留,否則日後您鬥不過他!」
醒悟過來的方青晏,當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程然,一個鄉下來的小子,竟然把方家與沈家都蒙了。
這怎麼能不讓人意外?
然而,程然走到他面前,目光慢慢抬起,最後落在方青晏的臉上,眼神中充滿了濃郁的殺意。
見到程然的目光,方青晏心底一寒,本能的打了個哆嗦。
「方青晏,是你殺了朱傑!」空曠寂靜的夜,程然擲地有聲。
「胡說,明明是你殺的!」方青晏爭辯道。
程然冷笑一聲:「你有證據嗎?」
「我……」方青晏一愣,隨後反問道:「那你有證據證明是我殺的嗎?」
「我有!」程然冷笑道。
「什麼?」
「紅櫻!」程然說道:「紅櫻就是證據!」
聽到這句話,方青晏腦袋嗡的一下。
是啊,紅櫻現在在程然手裏,他讓她說什麼,她當然不敢違逆了。
更可氣的是,紅櫻還是他親手送給程然的。
「程然,你究竟想幹什麼?」方青晏不知該怎麼去接話了,於是轉變話題。
程然目光微縮,咬牙切齒的說道:「為我哥報仇,我要殺了你!」
「殺我?」
方青晏疑惑的指了指四周:「你周圍還有幫手?」
「沒了!」
「哈哈……」
好氣啊!
方青晏都被氣笑了,他問唐裝老人:「你得到的線報里,程然有多能打?」
聽到程然說沒有幫手,唐裝老人也鬆了一口氣,搖頭笑道:「沒有任何武力值。」
「哈哈……」方青晏笑了,笑過之後,輕蔑的看着程然問:「既然沒有幫手,那我想問問你,你怎麼殺我?」
此刻,程然竟然也笑了。
他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神情逐漸陰冷,抬起腳步繼續向方青晏走去。
對面有方青晏四五個身高體壯的保鏢。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深藏不露的老人。
面對這樣的陣容,身材瘦弱的程然就顯得很渺小了。
然而,有時候打架不能這麼算的。
氣勢,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此刻,程然臨危不懼的氣質,令唐裝老人感到意外,令方青晏感到畏懼。
他們互視一眼,唐裝老人雙眼微眯,大喝一聲:「攔住他!」
「殺了他!」方青晏也喊道。
那四五個保鏢二話不說,頓時沖向程然,把他圍起來一頓打。
見到這副情景,方青晏樂了。
唐裝老人也總算放心了。
原來只是表面兇殘,內里乾癟。
原來,只是來送死的。
可是……
突然間,一個人仰面倒去。
緊接着是第二個人,然後第三個人。
方青晏愣住了。
唐裝老人卻看的清晰。
程然手裏有刀,一刀刺進一個人的肚子之後,又轉而抹了另一個人的脖子……
乾淨利落,幾個回合就把四五個保鏢全部放倒了。
而此刻,他身上已經一片血污。
渾身是血的程然站直了身子,就像一棵傲立在群山之中的青松一樣筆直。
「苦……伯,您您您不是說,他沒有武力值嗎?」方青晏被這一幕嚇到了。
苦伯也頗感意外:「線報里並沒有提及他會功夫的信息,你知道,我們的線報要查一個人,是從他出生開始……」
的確,程然本來沒有任何武力值。
只是,死的人多了,見的多了,殺的人多了,自然也就有了經驗。
再加上白熊魔鬼一般的訓練。
此刻的程然,根本不是一般身強體壯的小混混,能對付的了的。
「放心少爺,有我在!」
唐裝老人往前走了一步,攔在程然面前。
程然微微抬頭,目光中涌動着滔天怒氣,他冷冷的說道:「要麼滾開,要麼……死!」
唐裝老人緊皺着眉頭,一臉凝重:「程然,你要知道,如果你動了他,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方家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你,乃至與你相關的人,也不會得到好下場。」
「你要相信方家的實力,放眼全國,沒有任何人,敢招惹京城四大家族!」
「而你們程家,在你決定報仇之前,就已經註定要放棄你了。」
唐裝老人說的沒錯。
遙遠的京城某地,在得知程然沒有選擇忍耐後,已經開始討論放棄他了。
畢竟,這是一個衝動的決定,是一個愚蠢的決定,這個決定不應該出現在程家繼承人身上,因為那樣,將來他的衝動會把整個程家帶入萬劫不復之地。
程然當然知道他說的對,可……
他還是冷冷的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世界上最講理的道理!」
「沒有任何餘地可談!」
聞言,唐裝老人搖了搖頭,嘆道:「年輕人啊,就是太過氣盛,這是一種不成熟的表現,看來你註定是繼承不了程家的。」
「雖然你會點花拳繡腿,可在我面前,你手裏的刀,就像是一根一樣軟糯。」
脫去板正的唐裝,年過六旬的老者,卻露出一身精悍無比的腱子肉。
「我叫苦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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