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的目光看向君臨。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而崇華的目光陡然冷峻起來。
君臨一個激靈,連忙道:「皇上,這是裴恆將軍的家事,微臣也不清楚。」
苻堅不置可否,擺擺手,美人便接着起舞。
君臨心中像是打了小鼓一樣,兢兢戰戰,如芒在背。
美人起舞結束過後便是雜耍。
眾人看的興高采烈。
最後,苻堅拍拍手,雜耍退下。
「近來,朕聽聞各國武學各有千秋,朕很像見識見識呢。」苻堅抿了一口酒,漫不經心道。
別國使者中,有人道:「既然皇上想要見識,那不如我們各國派出一位侍衛,比試一二不就行了嗎?」
苻堅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諸位有何異議?」
無人說話。
苻堅便道:「那邊各國派出一位侍衛,比武助興,點到為止。誰先來?」
事關尊嚴,各國都不敢馬虎,便派出攜帶的最厲害侍衛。
不一會兒,便有兩名侍衛御前比武。
這兩名侍衛叫不上名字,但都是各國的佼佼者,武功卓絕,算得上高手。
可是還是差點。
兩人打的難分難捨,劍花飛舞,滿天劍影,一招一式不留餘地。
旁人看的津津有味,恨不得立刻喝彩。
君臨倒是不怎麼有興趣,甚至有點想笑。
真是浪費了他們如此賣力的比武,最後的結果是註定的。
不過這也也不對,嘲笑別人的努力,是不應該的。
但結果確實是註定的。
最後,一定是冒充西秦侍衛的毒公子上台,然後裝逼一般的幹掉最終的勝出者。
隨着台上不停的出局入局,最後只剩一人的時候,一紫衣公子笑道:「這便是前涼的高手嗎?」
台上最後勝出的確實是前涼高手。
那是一個極為努力的青年,皮膚黝黑,但目光炯炯有神。
前涼高手怒斥:「大膽何人,居然敢在御前放肆!還不跪地謝罪?」
苻堅露出一絲嘲弄的笑容,道:「無妨,他便是朕欽點的西秦侍衛。」
秋離看向那紫衣公子,雍容華貴的紫衣,繁瑣精緻的黑鐵面具,可,有點不對,這聲音有點熟悉!
雖然他的聲音刻意壓低,但是仔細聽還是很耳熟!
她想到什麼,臉色刷的一下蒼白無比。
她認出這個人了!!
一股難以言說的恐懼蔓延開來,如同毒蛇一般蔓延。
是他!
紫衣公子譏笑道:「這就是前涼一流高手的實力嗎?也罷,在前涼也確實算得上一流高手……」
崇華的臉色越來越沉。
前涼高手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崇華不怒而威,驕傲冷峻的表情看着那紫衣公子,半晌,才笑道:「哦?是嗎,那這位侍衛有信心打敗我嗎?」
崇華此話一出,就是要親自挑戰這位紫衣公子。
還不等君臨着急,那前涼高手就急了!
「將軍!萬萬不可,不過區區一位侍衛,屬下立刻就打敗他!」前涼高手急的滿頭是汗、
這要是真的裴恆將軍受點傷也無所謂。
可是這不是真的裴恆將軍啊,是前涼國主啊!
萬一他傷了胳膊腿兒,前涼咋辦啊!
紫衣公子譏諷的轉身,瞥了一眼那前涼高手,柔聲道:「你的實力,給我提鞋都不配。」
前涼高手大怒。
君臨感覺不對。
有點不對。
仔細看這位紫衣公子,聲音好像特地壓低,所以聽起來有點嘶啞。
其次,毒公子雖然心高氣傲,但是他來之前也答應了會換上侍衛衣服的。
剛才轉身的那個瞬間,紫色披風飄揚,君臨看到了披風下藏着的兵器。
那是一把苗刀。
很細很長的苗刀!
毒公子是使劍的!
縱使這人很像毒公子,穿着和毒公子一樣的衣服,戴着一樣的面具,但是聲音不對,身形仔細一看也有點細微的差別。
而且這人不是正常渠道入宮的。
因為正常渠道入宮要繳械,要把自己的兵器交出去。
就是毒公子也不能例外。
比武的兵器是西秦統一提供的,所有上台比武的侍衛都是在御前挑選兵器的。
這個人不是毒公子!
苗刀……
君臨腦子裏電光火石。
厲旭!
對了!是厲旭!
糟了!
他來做什麼?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所有人都看着這位囂張跋扈的紫衣公子。
知道內情的人覺得他是毒公子。
而知道真相的人則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在諸多注視之中,厲旭風度萬千的走上台,對前涼高手微微一笑。
前涼高手似乎被激怒,吼道:「不知死活的狂妄之徒,死前懺悔吧!」他掄起重劍,身形極快,可這這虎虎生風的一刀,卻落了個空。
甚至,人怎麼消失在他的眼前,他都沒看到。
他的心裏升騰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就像是綿羊對狼群的天然恐懼一般。
可是,他不能逃。
他一個回頭,厲旭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後,還在對着他咧嘴笑呢。
厲旭的眼神猶如在看垂死掙扎的獵物一般,刷的一聲,苗刀出鞘,亮白的刀光亮的人眼睛疼,刀光翻飛揮舞,快如閃電,叮叮噹噹,不急不慢,遊刃有餘,火光四濺猶如一朵一朵炸開的金花一般。
眾人心中暗暗心驚,心下對這西秦侍衛更是讚嘆不已,一招一式精妙到了極點,明明能夠一招打敗這前涼高手,可卻如貓捉老鼠一般不急不慢,氣度從容,一邊打一邊說一些風涼話。
「你們前涼的高手如此不堪一擊嗎?」厲旭打了個哈欠,前涼高手震怒,用上了全部的內力,一劍斜劈過去!
厲旭不急不慢,只是用打哈欠的手彈了一下前涼高手的劍身。
釘!
重劍發出一聲沉悶的龍吟。
劍身顫抖不已。
前涼高手握劍的手虎口迸裂,鮮血不斷滴出。
重劍傳來的巨大力道,甚至讓他的手都失去了知覺。
這怎麼可能,只是輕輕的敲了一下劍身而已!
不可能!
厲旭猶如鬼魅一般,手輕輕觸碰那前涼高手的肩膀,道:「感覺到了你我的差距嗎?你這可笑的螻蟻,就連垂死掙扎也無法讓我盡興。」
「退下!」崇華震怒,一個飛躍跳過去。
「好輕功!」各國使節讚嘆不已,眼睛都看直了。
「真不愧是前涼的征西大將軍,武功驚人啊。」
「這等輕功,恐怕就是前涼那死掉的佳定公主也沒有吧!」
君臨看得心馳神盪,看到崇華跳上去,心中大叫不妙!
不妙啊!
厲旭可不是善男信女,他要是錯手殺了崇華,前涼怎麼辦?
要知道崇華還沒生出兒子啊,到時候崇華死了,前涼又要大亂,又要爭皇位了。
苻堅以為這人只是毒公子,可又覺得哪裏不對勁。
厲旭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君主苻堅,眼神充滿了光彩,露出了一絲笑容,單膝跪地,道:「陛下,臣的表現您還滿意嗎?」
苻堅被他的目光盯得極為不自在,敷衍道:「滿意,很好,既然裴恆將軍親自上來,你便使出你的全部本事。贏了,朕重重有賞!」
厲旭的眼神過於大膽,過於放肆。
苻堅是皇帝,很少有人敢看他的眼睛。
可這厲旭雖然是單膝跪地,雖然禮節很充分,但這過於肆無忌憚的眼神還是令苻堅有點不爽。
那眼神就像是看自家養肥的小豬一樣。
君臨滿頭冷汗,看着厲旭和苻堅的互動,心中有一個可怕的猜測。
厲旭會不會是想要刺殺苻堅?
苻堅當太子的時候,可是剿滅了他的七絕堂,害的厲旭在西秦損失了大半勢力。
而且經過調查,許多事情可能都有厲旭的插手。
比如,三皇子苻生背後的謀士。
比如,景明帝突如其來的疾病。
比如,三皇子苻生的落敗。
再比如,苻堅登上皇位的過程……
一個難以忽略卻好似並不起眼的人都在這些事情中插了一手。
那就是厲旭!
可能,他至始至終的目標就是苻堅!
厲旭似乎受到了苻堅的鼓舞,站起來拿着苗刀,意味深長道:「刀劍無眼,裴將軍小心為上。」
崇華冷笑一聲,依舊是當初那般驕傲,剛接過一把劍,想要拔劍,卻看到秦珉之死死的看着他。
糟了,這人是秦珉之。
因為崇華皇姐佳定公主的緣故,秦珉之也是見過崇華幾次的。
只是這場宴會上,秦珉之故意替他隱瞞真正的身份。
秦珉之顯然也察覺出有一絲不對勁。
毒公子不是使用苗刀的。
因為毒公子的武器是長劍。
那麼這人到底是誰?
秦珉之想起傳聞中的陳慕,傳聞陳慕喜好穿紫衣,有時會戴黑色玄鐵面具,連同陳慕收的徒弟都有一個愛好,那就是穿紫衣。
陳慕比較出名的徒弟首當其衝就是毒公子,這廝歷經千辛萬苦,擊敗所有弟子,成功成為五毒教教主。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早就落敗的大弟子,厲旭。
傳聞厲旭與毒公子角逐教主之位落敗之後被毒公子殘忍殺害,可好像這些日子又冒出來了。
如此前涼國主死在這裏,四國必定大亂,天下又會爭戰不休,殺伐遍地。
前涼國主崇華的武功絕對比不上厲旭。
秦珉之在崇華接過劍想要拔劍的瞬間,身影迅捷無倫,搶先崇華一步,拔出崇華的劍,回頭一笑,道:「在下想要討教一下這位西秦侍衛,來到西秦這麼久,還不知道有這麼一位高手,真是失禮,望裴將軍成全在下的好鬥之心!」
秦珉之看似微笑,實則在裴將軍三個字上面加重了音,暗含威脅之意。
崇華再怎麼不悅,也只能冷哼一聲,回到自己的座位。
秋離公主大驚,她知道厲旭的恐怖之處,她一時失手打落自己的酒盞,站起來道:「君莫笑,說好了是各國高手比武,兩名西秦高手比武算什麼樣子?」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是啊是啊,不是應該兩國高手比武的嗎?」
「都是西秦高手比武的話,橫豎不都是西秦贏嗎?」
「對啊,這還有啥比頭。」
秋離公主倒抽了一口涼氣,柔聲道:「皇兄說的是比武助興,我覺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君莫笑你……」
「秋離公主是覺得我會輸嗎?」秦珉之淡笑着,回頭看向秋離公主。
不知為何,自打秋離成為公主之後,便與秦珉之生分了許多。
秦珉之多次求見秋離公主,但是均被拒絕。
而且秋離怎麼成為公主的,秦珉之心中也有疑惑。
如果他沒猜錯,秋離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與厲旭,與潁九黎等人都有過接觸!
甚至,秋離可能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三皇子苻生的倒台!
一直生活在他的庇護之下的秋離怎麼可能做到這個程度?
如今,他也猜不透秋離在想什麼。
也猜不到秋離和厲旭是什麼關係?兩人是否達成了莫種程度的共識?
但是,他相信秋離。
秋離目光複雜的看向秦珉之,聲音微微發抖:「我沒有,我知道你是最厲害……」
「雖然均是西秦高手,但是朕也很好奇誰會贏呢。」苻堅高高在上,看向這二人。
厲旭的目光落在秦珉之的臉上,微微扯了扯嘴角。
秦珉之也冷笑着看向厲旭。
厲旭說:「我其實知道你。」
秦珉之一劍橫劈過去,劍芒在空中划過一道明亮的弧線,封鎖了厲旭的所有退路,氣勢如虹,令人眼花繚亂,尋常高手若是遇到這一招,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可厲旭只是不帶感情地笑了笑,苗刀閃爍着冰冷的銀光,擋住那一劍,幽幽道:「你的這張臉和王蘭之極為相似。」
「要你說!」秦珉之冷笑。
二人爭鋒相對,兩股從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勁內力碰撞,激盪!
厲旭雲淡風清的微笑,「你知道嗎?王蘭之是光,現身於明處,掌管着最大的士族,代表着公平、正義、光明。而毒公子是影,現身於暗處,掌管着江湖最大的邪教,代表着殘酷、陰暗,不擇手段。這二人幾乎站到了極暗極明的頂點。」
秦珉之扯了扯嘴角,問:「關你啥事,又關我啥事?」說罷,又是一劍勢如破竹。
「當」的一聲,苗刀與劍鋒碰撞出劇烈的響聲,火光飛炫炸開,兩股強大的勁風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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