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晉四年, 當今聖上立皇弟安御珏為太子,同年尚書令游景殊辭官回鄉,朝堂上下為之震驚。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景殊, 太子剛立你就走,你真忍心讓他陷於前是狼後是虎境地嗎?」安胤恆極力挽留游景殊,把太子都抬出來了。
安御珏被安胤恆往前一推, 使勁給他使眼色,安御珏在安胤恆期待目光下,輕嘆一口氣,邁步向前拱起雙手對游景殊行禮,「此去路途遙遠,老師一路順風。」
安胤恆瞪了瞪眼睛,用看叛徒眼神看安御珏,果然游景殊才是安御珏親哥,他算什麼哥哥,安御珏向來不聽他。
「陛下,太子可比你明事理多了。」溫琅笑彎了雙眼。
安胤恆撇撇嘴說:「他就是個小叛徒。」
「行了,我早該走,只是之前你處境艱難我才留下, 如今河清海晏, 我也沒有再留下來意義。」游景殊和游明遠,黎老一同修撰了大安朝律法, 主持編撰《婚姻法》, 現在《婚姻法》已經實行, 別律法修撰還需要很漫長時間,好在游景殊已經找到了可以勝任人選。
安胤恆登基以來,攘外安內,四海昇平,如今太子已立,一切步入正軌,游景殊早就答應溫琅帶他回家,是時候兌現這個諾言了。
游景殊想法,安胤恆如何不知道,就和他想早日把皇位傳給太子,不想讓孟析覺等太久一樣。
游景殊問過他,如今婚姻自由,他為何不立孟析覺為後,安胤恆倒不是擔心朝堂上下一片反對聲音,他只是捨不得把孟析覺困於深宮中,孟析覺有野心有能力,不應該被桎梏。他只能努力勤勉一些再勤勉一些,早日傳給太子一個太平盛世。
那些預言游景殊會是第二個徐畢昇人,震驚不已,沒有人想得到游景殊居然對權力毫不留戀,說放下就放下,有人揣測是陛下開始忌憚游尚書,游尚書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才辭官回鄉。
也有人說陛下和游尚書面和心不和,陛下立下太子,而太子老師又是游景殊,陛下擔心太子以後被游景殊當做傀儡皇帝,所以在暗中替太子除掉游景殊,這次一定是陛下抓到了游景殊什麼把柄才逼迫他辭官。
總而言之,沒有人相信游景殊是自願辭官。
直到他們看見陛下黑着臉帶着太子一起去給游景殊送行。
「真不再考慮一下嗎?朕給你加官進爵。」安胤恆努力做最後挽留。
然而游景殊十分冷漠拒絕了,如今他已經是尚書令,溫琅則因為全力支援南疆打仗從伯爺升為王爺,他不僅送去連綿不斷糧食,還和趙祺然一同發明了滑翔翼,送到南疆去用於刺探敵情。
也正是因着後援足夠給力,南疆才能在一年時間裏便大獲全勝。
柳風掣打仗路子很野,和他父親兄長風格完全不一樣,倒是有他外公當年風範,令人捉摸不透。他擅長猛攻,打得敵軍難以招架,再加上糧草充足,柳風掣更是放開了打。他利爪如同曠野上鷹,兇悍異常。
游景玥和柳風掣求得了家裏人諒解,在平城舉辦了一場婚禮,回南疆又辦了一場。
其實游景玥追着柳風掣離開行為很受人詬病,算起來他和柳風掣行為算得上私奔,是會被人戳脊梁骨。
但柳風掣力挽狂瀾,打了勝仗,成了大安朝百姓英雄,游景玥行為頓時變得不一樣,人人都在誇讚他勇敢,敢愛敢恨,是哥兒中豪傑,再加上游景玥手刃納托,他們倆頓時成為繼游景殊和溫琅之後,又一對具有傳奇色彩佳話,他們故事被寫入話本中,在民間不斷流傳。
隨之而來是更多人思想開放,被長期家暴不敢反抗,被婆婆磋磨,丈夫尋花問柳不回家,越來越多女性和哥兒站出來,提出了和離,他們本以為丈夫家裏不同意會很難和離,沒想到經過公職人員核實後,竟然真成功和離了。
不僅如此,隨着大安朝風氣開放,四海昇平,更多女子和哥兒開始走出門去工作,因着溫記引領,有能力女子和哥兒也開始身居要職,而不僅是做一些縫縫補補,漿洗活計,手上有了銀錢,他們腰板也直了起來,敢於向磋磨自己夫家說不。
越來越多人敢去追求自己真愛,同性又如何,沒看見游尚書和溫老闆感情甚篤嗎?人家夫夫和睦到達官顯貴里有小輩成婚都會請他們去祝福。
什麼?女子和哥兒應該矜持不能主動?游景玥要是不主動,他和柳將軍如何能成就這段佳話?要是游景玥不主動,納托不知道還要囂張多久,這仗又不知道要打到何時,會死多少將士和無辜百姓。
游景殊和溫琅走了,游明遠夫妻帶着雙胞胎留在平城,畢竟兩個孩子也逐漸大了,不管是前程還是婚事都需要考量更多。
望着逐漸消失馬車,安胤恆抬手摸了摸安御珏腦袋,「你要快點長大,皇兄和你皇嫂就靠你了。」
安御珏沉穩淡定說:「皇嫂說欲速則不達。」
安胤恆突然被堵住嘴,木着臉說:「你果然是別人家孩子。」
安御珏笑而不語,身上已經隱隱有了少年天子影子。
溫琅和游景殊先去府城探望了黎樂和寇承遠,黎樂現在雖然是仙鶴樓兼承遠鏢局老闆娘,但也是溫記府城這一片店管事。
「甜甜,叔叔抱抱。」溫琅對黎樂懷裏小胖丫頭伸出手去。
「哈!」寇甜甜也不知道隨了誰性子,才兩歲就特別喜歡看帥哥,當然,在寇甜甜眼裏,溫琅只能排第二,看見溫琅她會開心大笑,而看見游景殊她卻會害羞又激動捂住眼睛,然後從手指縫裏偷看游景殊。
「小胖妞你又重了,上次溫叔叔抱你時候,還沒這麼累。」溫琅感覺自己不是在抱孩子,而是在舉鐵。
「多多壞壞!」寇甜甜小胖手指着溫琅說。
「不是哥哥,是叔叔,小胖妞你差輩了。」溫琅指着自己說:「叔——叔——」
寇甜甜突然開心地拍了一下手,「多多!」
溫琅放棄了,哥哥就哥哥吧,說明他年輕。
寇承遠和黎樂對視一眼,笑了出來。
「琅哥你們回來得正是時候,柳兒快生了。」黎樂滿臉笑意說。
「這麼快?我怎麼覺着沒過去多長時間呢。」溫琅撓了撓後腦勺,有點懵。
方柳兒一胎生個了小子,二胎想生個女兒或者哥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如願以償。
「琅哥你是大忙人,所以覺着時間快。」黎樂忍俊不禁,溫琅這幾年忙着做生意,將溫記開遍大安朝,游景殊忙着朝政,兩人其實很少有時間安靜待在一起,什麼也不做,就是單純相處。
溫琅笑了笑說:「所以現在回來了,準備休息一段時間,你們倆打算什麼時候要二胎?」
黎樂聽見這話有點不好意思,倒是寇承遠落落大方說:「等再過幾年,甜甜大點再說。」
「也是,這小丫頭一個就夠你們費勁。」溫琅戳了戳寇甜甜小胖臉,一戳一個小坑。
……
臨溪村現在已經是遠近聞名富庶之鄉,每天都可以看見有馬車進進出出拉貨,道路也重新翻修,又平坦又寬敞,交通非常通暢便利。
「怎麼有馬車停在游家門口?」
「該不會是游先生和溫老闆回來了吧?」
「哈哈哈哈你怕是老糊塗了,他們現在可都住在皇城裏,為咱們老百姓造福呢,怎麼可能回來……」
村民話音剛落就看見馬車上下來兩道如蒼松翠竹身影,儀表堂堂,丰神俊朗。
「真……真是游先生夫夫倆……」
村民們頓時忘了手裏活計,怔在了原地,他們以為游家人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來了,畢竟他們曾在這裏落魄過,對於達官顯貴而言並不是什麼美好記憶,忘記還不來不及,怎麼還會回來呢。
可是這兩人居然真回來了,而且一輛輛馬車拉着許多東西,看起來似乎要待很長一段時間。
於是當天,游景殊和溫琅家一直熱鬧到深夜。
村民們本來還有些距離感,畢竟一個是尚書令,一個是王爺,他們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人物,可沒想到這兩人一如從前那般沒有架子。
沒過多久,村民們和溫琅夫夫倆又熟悉了起來,第二天一大早,村民們陸陸續續送來許多東西,都是自家肉,菜,雞蛋一類,熱情得讓溫琅二人難以推拒。
溫琅去探望方柳兒時候,他正挺着大肚子讓游浩給他洗草莓,他最近什麼都吃不下,就想吃草莓。
酸兒辣女,一心想要女兒和哥兒方柳兒有點愁。
見到溫琅二人,方柳兒開心地跑了過去。嚇得游浩大驚失色,將手裏裝草莓盆子摔到了地上。
「別跑!小心別摔了!」游浩大喊道。
方柳兒平穩地跑到溫琅面前,眼睛亮晶晶看着溫琅,「琅哥你們回來啦。」
溫琅扶住他說:「嗯,回來了,不走了。」
「真嗎?」方柳兒激動得難以言表,滿臉都是笑容。
溫琅點點頭,「嗯。」
游浩從後面跑過來,緊張地圍着方柳兒打轉。
「琅哥別管他,他最近有點過於緊張,明明不是第一次生了。」方柳兒有點弄不明白,要生孩子是他,游浩這麼緊張做什麼,感覺像是游浩自己要生了。
平時他多走動幾步,游浩就要大驚小怪讓他趕緊坐下,起初方柳兒還會照顧到他情緒,時間一長,他也不想搭理游浩了,游浩完全是自己嚇自己。
溫琅愣了愣笑道:「他應該是產前焦慮,不僅是懷孕人會有這種情況,家屬也可能有,不過這種情況並不多,游浩應該是被你頭胎嚇到了。」
方柳兒頭胎時差點難產,把游浩嚇得沖了進去,結果看見好多血,直接被嚇暈了,本來說生了老大以後再也不生了,但這個孩子是意外懷上,方柳兒捨不得打掉,便決定生下來,所以游浩才一直這麼緊張。
「他快生了,就這幾天事,我嚇得要死,他還每天活蹦亂跳。」游浩苦着臉說。
方柳兒安撫道:「娘不是說第二胎比第一胎好生嗎,你別……」
他話說了一半,臉上突然出現痛苦神色,他一把捏緊溫琅手,「我……我好像要……生了……」
「啊?!」
眾人又是一番兵荒馬亂,游浩焦急地在門外打轉,虞三娘在裏面握緊方柳兒手,「別怕啊柳兒,娘在呢,疼就抓緊娘手。」
這是游景殊頭一次直面生孩子現場,雖然他只是在外面等候,可他聽見方柳兒撕心裂肺喊聲,下意識握緊溫琅手。
「怎麼了?」溫琅見他臉色不是很好,心說游景殊膽子那麼大,應該不至於被生孩子嚇到吧。
游景殊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幸好你是普通男子。」
不用生孩子,也不用忍受這種痛苦,游景殊聽見方柳兒叫喊聲,只要稍稍帶入一點溫琅,他便立即感到手腳冰涼,有些喘不上氣來。
溫琅怔了怔,明白過來游景殊意思,他將握住游景殊手放到自己唇邊,親了一下,「你也是。」
兩人正說着話,一輛馬車緩緩停在游浩家門口,溫琅抬眼看去,是王宓王小姐,她身旁跟着一位容貌美麗,雙眉間透出英氣,氣質乾淨利落女子,此人正是柳風掣義妹,鎮南王夫人徒弟,姬雪翎。
自從王小姐收留她養傷之後,她就一直留在王小姐身邊。
溫琅盯着她們倆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她們之間瀰漫着一股姬情。
「溫老闆,師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王宓款款走來,微微一笑。
溫琅還未來得及回答她,突然聽見一聲,「生了!」
「恭喜恭喜,令夫郎順利生下一對雙胎,是哥兒和姑娘。」穩婆大聲說道。
溫琅幾人難以置信,方柳兒竟然生了一對雙胞胎,這下真是小爺,哥兒,姑娘都全了。
「我……我……我家柳兒太厲害了!」游浩結結巴巴半天,蹦出這麼一句話,表情還十分傻氣。
在場眾人齊齊笑了起來。
「真好,今天都是喜事。」溫琅側頭對游景殊笑道。
王小姐莞爾一笑遞出一封紅色喜帖,「好事成雙,不介意再加我一個吧?」
游景殊和溫琅這下真驚訝了,「你要成婚了?」
「做什麼這麼驚訝,我年紀也不小了。」王小姐嬌嗔道。
「是我錯,恭喜。」溫琅和游景殊一同打開喜帖,之間上面寫着兩位新人名字。
王宓,姬雪翎。
真不愧是女中豪傑王小姐,雖然現在已經推行了婚姻自由律法,但一直以來觀念並不是輕鬆能改變,王宓大概是整個縣城唯一一個敢和女子成婚女子。
不過敢做尋常人不敢做之事,這才是王宓。
王家在王宓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南疆打仗那年,王家捐了不少糧食過去,又在城外施粥,幫助那些從南疆逃亡過來流民們渡過難關,王小姐也成為百姓們口中活菩薩。
溫琅和游景殊將喜帖合上,對兩人說:「恭喜,我們一定去。」
王宓往姬雪翎肩頭靠了一下,兩人對視一眼,眉眼含笑。
一封來自南疆家信在一月後,被送到游景殊手裏,他將信紙打開,視線掃過一行行字,他眼瞳隨着內容逐漸震顫。
「溫琅。」游景殊拿着信,往外走去。
「嗯?怎麼了。」剛從田裏回來溫琅,臉上還沾着泥點,游景殊走過去,用手帕幫他擦乾淨臉。
「我們去南疆。」游景殊說。
「啊?我們不是才回臨溪村嗎?怎麼又要去南疆?景玥怎麼了?」溫琅側頭去看游景殊手裏信。
然後他就看到了那行字,「哥,嫂子我要當爹了!你們要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
一秒後,溫琅扔掉手裏鋤頭,急急忙忙往屋裏去,「走走走,去南疆!」
游景殊看着他背影,唇角上揚,跟了上去。
「不着急,慢慢來。」
「不行,路程遙遠,我們得快點走。我要趕着去看我小侄子,當然小侄女我也很喜歡。」
「景玥給爹娘送信了嗎?」
「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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