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不霍依舊緊繃着臉,上了案。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的手下遞上來毛巾,邢不霍接過,直接丟給了穆婉,冷聲道:「去最近的酒店。」
他上了車。
穆婉看到醫生跟了過去。
她去副駕駛的位置,通過玻璃窗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的狼狽。
頭髮是假的,所以,現在有點歪,妝容也全部花了,看着特別的滑稽。
沒有了妝容,昂貴的衣服,她就像是個跳樑小丑一般,整理了下頭髮,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即便開了暖氣,她還是覺得冷,冷的整個人都在發抖着,看向後車鏡中的邢不霍。
他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全身也都是濕漉漉的,一句話也不說。
醫生在旁邊不知所措。
兩分鐘後,他們到了附近的酒店。
邢不霍的手下把房卡給了穆婉。
她和邢不霍一起進了電梯。
邢不霍看着前面,沒有看她,也沒有和她說話,仿佛把她當做了空氣一般。
穆婉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垂下了眼眸。
21樓到了
穆婉看了眼房卡,2108號房間。
她也沒有再看邢不霍,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把濕漉漉的假頭髮拿了下來,丟在了垃圾桶里。
先去洗澡,身上已經凍紅了,泡在溫暖的浴缸中,閉上眼睛,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來。
幸福,會讓人變得開朗,也會在幸福中任性,心臟變得柔軟。
而逆境,能夠讓人變得越來越堅強,但她的心,也越來越冷漠。
被傷害多了,心裏就會鑄成一道牆,身上也會穿上無形的鎧甲。
談判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她沒有立場再留下來。
她可以今天就離開。
可如果她今天就離開,邢不霍會覺得內疚吧。
她不想他內疚,更不想要他的同情,既然已經成了被犧牲的那個,除了接受,還能再做什麼。
她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正如塵埃一般。
或許,她死了,也沒有人會難過。
正如邢不霍對她的行為只有生氣和失望那樣。
心臟很疼痛,疼痛的,唯有眼淚,可以陪伴。
哭,何嘗不是弱者的行為!!!
穆婉睜開通紅的眼睛,目光卻已經變得清明。
她從浴缸里起來,擦乾了自己,換上了新的衣服,化了妝,戴了新的假頭髮,首飾,在鏡子前,再次整理了下自己,開門出去。
對面房間是邢不霍的,門口站了很多侍衛。
她走過去,敲門。
門內沒有聲音。
她再次敲門。
「進來。」邢不霍沉聲道。
侍衛打開了門,穆婉進去。
邢不霍從床上坐了起來,旁邊站着醫生,應該是給邢不霍檢查好了。
穆婉揚起微笑,「對不起,害你也落水了,他沒事吧?」
最後一句話,穆婉問的是醫生。
醫生恭敬地回答道「並無大恙。」
「那我就放心了。」穆婉看向邢不霍,對上他深邃幽遠的目光,燦爛着笑着,「如果你有事,我就罪過了,還好你沒事。」
邢不霍打量着穆婉的眼睛。
曾經,她的眼睛很清澈,每次都是求學的模樣,並且積極的發表自己的想法,讓他願意把全部都教給她。
現在,她隱藏了太多的情緒。
「婉婉,我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你正大光明的回來。」邢不霍承諾道。
穆婉淡淡笑着。
她已經不相信了,回不回來,也無所謂了,希望越大,失望才會越大,也才會越絕望。
「沒關係的,不霍,你把你所有的精力用在對付楚煜冰那裏吧,楚煜冰這個人,很像是漁翁,他一會倒戈項上聿,一會倒戈華冠林,卻在兩大權勢之間不斷跳躍着,野心勃勃。我現在在國過的很好,小舅很護我,也在外交部有穩定的工作,你也知道的,蘭寧夫人在重用我,等日子長了,一切都會朝着更好的方向發展。」穆婉輕柔地說道。
她雲淡風輕的,說的話,都是站在他的立場上。
可是,他卻覺得心臟很疼。
以前的他,狂妄,自信,城府極深,做了總統後,他除了城府外,其他都隱藏在了骨子裏。
他不屑解釋,即便是做錯了,後悔了,也不會去解釋。
因為他足夠強大和狂野。「婉婉,我一定會讓你回來的。」
穆婉不再說什麼了,看了眼時間,「我現在不能跟着你回總統府了,傅鑫優那邊簽了和平協議,她應該會迫不及待地回國,我卻遲遲不回去,她就有理由說我是曠工,會有些麻煩。」
「和平協議簽了,明天晚上我安排了宴席,她可能會把捷報發回去,但是人暫時不會走,我把他們安排在外交部那邊的酒店了。」邢不霍解釋了。
「她的酒店在哪裏,也送我過去吧,畢竟她是外交部的副部長,算是我的頂頭上司,我這次來了,不先去找她匯報,按照她的性格,肯定也會沒事找事的。」
邢不霍深深地看着她,「我現在送你過去,你跟她匯報後,我再接你去總統府,林嫂那邊已經做了你的飯,也準備了你的房間,明天我帶你去香雪悅海,也跟凌擎那邊說了,他會準備午餐。」
穆婉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波動,沒有說話。
「走吧,先送你去見傅鑫優。」邢不霍說道,站起來,朝着門外走去。
上了車
穆婉看向窗戶外面
有太陽,有雲朵,她能清晰地看到陽光從雲層裏面透出來,散在大地上面。
國,是一個有很強文化底蘊的國家,大街小巷,都有着它的文化,時不時地,會經過古蹟,多了很多人情味。
而國,是現代化的國家,很多歐洲,美洲的人,在那片土地上做生意,所以,建築很多也偏歐式,時不時地回經過教堂一般的城堡。
兩個國家相比,其實她更喜歡國,這裏曾經有最溫暖的記憶。
可,當溫暖變質,會成為尖銳的刀,刺進她的血肉做成的心臟之中,以至於,她一想到要去總統府,已經沒有了剛下飛機時候的欣喜和懷念。
「冷嗎?」邢不霍問道。
穆婉看向邢不霍,揚起笑容,「不冷,你的車裏暖氣很足。」
邢不霍的視線放在了她的頭髮上面,「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白雅顧凌擎》,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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