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瑪哪裏來的神經病?
還耶穌都保不住我。
房仕龍有被氣到,但隨之,臉色卻是不屑和譏諷之色。
曰本那地方組織森嚴,稻川會隱隱已經是曰本第一大社團,和政府合作,專門搞政府不方便做的事。
其中一樣,就是針對看不順眼的外籍人員下手。
就像當年到曰本淘金的五十萬黑人,各大社團見了就打,曰本政府再出錢問他們回不回非洲,合作無間,簡直特麼就跟隊友一樣。
這樣的社團,房仕龍自知惹不起。
但香港不一樣。
香港是英國人的地盤,不光兩李,一郭和一鄭四大家族背後有皇氣支持,各大社團也都是英國人手下的屠刀罷了。
自己和英國王室關係緊密,誰敢動自己。
再說了,總督和自己一起喝過茶,白道誰不得給自己三分面。
――――
雲記龍頭彭三又喜歡看自己的戲,還找自己要過簽名,武行兄弟有經常去和勝連幫忙。
以自己在香港的地位,就算是包玉剛在生也不敢說這種話。
房仕龍冷哼了一聲:「丟你老母,你誰啊,口氣還不小心,以為老子是被嚇大的?你們曰本人再牛皮,還敢在香港橫?信不信,你到香港,我分分鐘讓你跪在我面前。這話我房仕龍說的。」
沈建南被罵,也不生氣,淡淡說道:「房仕龍是吧,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不過,別忘了我說的話噢?否則,你會後悔的。現在,遊戲開始。」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房仕龍罵了一句隨手丟下電話,並沒有因為被恐嚇而有什麼害怕。
廢話,在香港拍戲,被人恐嚇那是家常便飯,房仕龍那真是從小被嚇大的,如今的地位,哪用得着怕誰。
沒有多久。
機場專車將一行人送到了房仕龍在半山的別墅。
一路上平安無事。
洗了個熱水澡,喝了一口飲料,房仕龍將自己丟在沙發里,有着說不出的放鬆和心安。
終於,算是安全了。
「先生,有人想要見您。」
這時,保姆吳媽走了進來說道,身後還領着一個打扮怪異的傢伙。
是打扮怪異,卻不是長相怪異。
一身筆挺的西裝,卻染着像是鳥窩的白頭髮,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房仕龍卻早已經笑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熱情說道:「白毛哥,你怎麼來了。」
白毛饒有興致看了一眼房仕龍,特別好奇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大老闆,居然能讓大老闆親自跟他玩遊戲。
要知道,大老闆可從來不會理會他們這種層次的小人物,專挑國家下手,這傢伙,不虧是大哥。
有心想問問,但白毛也不敢多問,隨着房仕龍的招呼,坐下說道:「三哥知道你回來,所以特意讓我來找你的。」
房仕龍臉上的笑容更加開心了。
傳聞彭三背後有不屬於英國政府的恐怖存在撐腰,所以才能夠橫掃香港社團而無人可擋,就連四大家族的人遇到都需要給幾分面子,勢力之大在香港根本就沒人惹得起。
幾次進警察局,都是總督康定搜一力解決,江湖紛紛猜測彭三背後的勢力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
戰力無雙。
傳聞青山社所有堂口幾千人,雲記派了二十多個人,就特麼給人全掃了。
老大豪哥也莫名其妙被人弄死在船上。
後台無雙,有人說這是大陸為了統一香港派出的馬前卒,也有人說是英國人為了遏制這邊土皇帝故意扶持起來的對象。
到底是什麼樣,沒人知道。
不過這並不重要。
只要能牢牢抱緊彭三的大腿,那在香港完全是可以橫着走的。
讓保姆泡了茶,房仕龍親自倒了茶水,遞到白毛面前,笑着說道:「不知道三哥找我什麼事?」
白毛接過茶,也沒喝,笑着說道:「三哥很喜歡房先生的戲,這次讓我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房仕龍立馬想到了自己新拍的《大唐女官》,心中有些煩躁和猶豫,但卻笑着說道:「三哥消息可真靈。白毛哥放心,等上映的時候,我一定給三哥和白毛哥留個最好的位置。」
白毛玩味笑着搖了搖頭:「三哥不是想看你的新電影,他最近想了一個新劇本,不知道房先生有沒有興趣。」
新劇本?
彭三要找自己拍戲?
房仕龍多少有些意外,但也不算意外。
各字頭一直都在往電影業洗白,既能夠洗錢,還能夠帶來聲譽,簡直是一箭雙鵰。
雖然雲記不涉及毒品交易,但勢力範圍延伸到了走私行業,也是需要洗錢的,拍電影,也沒什麼奇怪的。
想到這裏,房仕龍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變過,以自己在影壇的地位,雲記找自己拍戲,怎麼也能給個幾百萬一千萬的。
「白毛哥劇本帶來嗎?」
白毛看着房仕龍臉上的笑容,心裏滿是惡趣味:「大哥就不問問我們準備給你多少片酬?」
這......
房仕龍聽出了白毛語氣中的不懷好意,心裏頓時就咯噔了下。
這年頭,黑社會拿着槍逼人拍戲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三級片,這幫傢伙如果想讓你拍,那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如果雲記不給自己片酬,那......
雖然心裏很慌,很惱火,但房仕龍臉上的笑容卻沒有變,走過大風大浪,他很明白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白毛哥你真會開玩笑,兄弟之間談錢多傷感情,這不是看不起我房仕龍嗎?」
白毛滿意笑了笑:「龍哥真夠意思。我替三哥先謝謝你了。劇本是這樣的,我說說你考慮下。三哥覺得最近中環廣場有點冷氣,想讓龍哥在那裏跪三天,為中環廣場增加一點人氣。動作戲呢也不用麻煩別人了,龍哥你是內行,自己扇自己一千個耳光就行了。」
房仕龍人都傻了。
呆滯看着白毛,腦子裏凌亂不堪。
而白毛卻沒有任何反應,繼續笑道:「三哥也不是小氣的人,該給的片酬自然不會少給龍哥的,這件事完了,希望龍哥能召開記者招待會,宣佈息影不涉足任何領域,也算是我們給龍哥的片酬。」
房仕龍一下子毛了,猶如一股寒冰忽然丟在肚子裏,再看白毛臉上的笑容,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面孔。
怎麼會這樣?
房仕龍從沙發上站起來,臉上帶着三分畏懼,三分憤怒和四分深深的憋屈問道:「白毛哥。我阿龍做事一向坦坦蕩蕩,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雲記?還是說,有人出了大價錢請雲記對付我,他出多少錢,我雲記願意出雙倍。」
房仕龍完全不相信曰本人的勢力敢在香港動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稻川會出價給了雲記。
對此,白毛只是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飲了一口。
上好的紅茶,有着一股甘甜味道。
品了品,白毛說道:「龍哥自己做的事,龍哥心裏應該清楚,話我已經帶到了,至於怎麼做,龍哥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白毛起身就走,等到門口又補充道:「可惜這麼好的茶了,色字頭上一把刀,古人誠不我欺,三哥說的一點都沒錯。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跟龍哥一起再喝茶。」
客廳里就剩下房仕龍一人,望着空蕩蕩的門口,忽然身體一軟癱到了沙發上。
那個麻生織月背後的男人究竟是誰,居然可以讓雲記對自己動手。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雲記也不是一手遮天,連忙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聽着對面熟悉的聲音,房仕龍急忙說道:「五哥,我是阿龍。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
「出什麼事了?」
「......」
「......」
房仕龍沒有敢再隱瞞,事無巨細將事情說了一遍。
電話里說道:「阿龍啊,你讓我怎麼說你。上次你被大條兒堵在門口才多久,怎麼一點記性都不漲。色字頭上一把刀,你這次恐怕麻煩大了。」
房仕龍都快嚇哭了,慌張說道:「五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真的要完蛋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說了多少次下次不敢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才好。」
「求求你了五哥。」
「行了,看在咱們這麼多年兄弟的份上,我就替你向三哥求求情。」
「謝謝龍哥,謝謝龍哥。不管三哥要什麼補償,我一定都會答應的。」
「......」
此時。
雲記青山堂,巷尾碼頭。
陰暗潮濕的倉庫里,房喜坤、房喜愛、房喜山三師兄弟也不嫌棄地上還有泥巴,鼻涕眼裏跪在地上,眼裏全是驚恐之色。
剛和房仕龍分別不久,一行人就被雲記的人攔住帶到了這次,二話不說就是一頓暴打,三人都快被打傻了。
終於。
拳打腳踢告一段落。
三師兄弟看着不遠處坐在椅子上抽着雪茄的彭三,連滾帶爬流着眼淚喊了起來。
「三哥。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了。」
「三哥。求求你放我一馬,來事做牛做馬我一定好好報答您。」
「黃毛哥,你幫我求求三哥吧.....」
黃毛是白毛的手下,如今也算是彭三的心腹,今天這事,他那是心知肚明。
忽然聽到房喜坤個蠢貨居然跟自己拉扯關係,嚇得亡魂皆冒,氣急敗壞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丟你老母,你別亂攀關係,老子特麼都不認得你。」
「黃毛哥,你忘了,上次咱們還一起在山裕一起吃飯的。」
「丟你老母個家產,老子什麼時候跟你一起吃過飯。」
黃毛差點被嚇死,拿起鋼管對着房喜坤就是一陣暴打,直把後者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才訕笑對彭三說道:『三哥。我都不認識他,他這是在坑我。』
彭三不置可否。
本來嘛,他是挺喜歡房仕龍演的電影的。
但這喜歡也得跟誰比啊。
特別是聽到整個香港影壇,台島影壇巨星都不接曰本廣告,只有房仕龍這個漢奸幫曰本人,那火氣蹭蹭就崩起來了。
害!
彭三這貨就是個憤青。
現在心裏,恨不得直接將房仕龍還有他的人都大卸八塊。
自己兄弟去為國爭光,這幫傢伙居然敢動自己兄弟的女人,簡直是可惡至極。
拿起嘴裏的雪茄,極為熟練吐出一口濃郁的煙霧,彭三朝黃毛說道:「真的?」
黃毛乾笑不已,事實上,他確實認識房喜坤,也一起吃過飯。
但那都是以前不是嘛。
彭三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問問他們,是誰打的麻生小姐。」
根本不用黃毛問,一聽到這個問題,房喜山、房喜愛齊齊指着房喜坤說道:「是他打的,不關我們的事。」
房喜坤有心罵娘但此時哪有時間,連忙磕頭如搗米說道:「三哥。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麻生小姐是你的女人。」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直接抽在房喜坤臉上,尚嫌不過癮,彭三又是一腳踹過去罵道:「放你媽個批,那是我兄弟的女人,讓你嘴賤。」
說着,彭三將雪茄直接塞在房喜坤臉上燙了起來。
可憐房喜坤被人按着,拼命掙扎卻無濟於事。
一股交糊的味道,伴隨着肉香逐漸散開,彭三走到附近找了一把鐵錘,回到房喜坤面前,問道:「是哪條胳膊動的手?」
房喜坤眼裏早已被恐懼所填滿,拼命搖着腦袋。
彭三一看,說道:「你不說話,我可當是兩條胳膊動動手了哦。」
房喜坤嘴都快被燙到了一起,完全說不出來話,劇烈搖着腦袋,雙眼都快凸了出去。
黃毛插話道:「三哥,他現在說不了話。」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彭三一腳踹在黃毛身上,把錘子丟了過去:「那你來問。」
我尼瑪!
黃毛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訕笑着接過錘子,氣勢洶洶走到了房喜坤面前:「給我按住了。」
一聲慘叫從背後傳出來。
彭三看都懶得看,準備出去。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三哥,我是小五......」
「小五啊。這事呢你就別管了,明白嗎?」
「知道了三哥。」
「.......」
半山別墅。
房仕龍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在原地打着轉,而地上,卻到處丟着剛抽完的煙頭。
忽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在空曠的客廳里顯得特別刺耳。
「餵。五哥,怎麼樣了。」
「阿龍,這次我幫不了你了,我早說過,不要整天想着玩女人。你最好儘快離開香港避一避。」
「五哥......」
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
房仕龍感覺跟天塌了一樣,整個人變得六神無主。
香港是待不下去了。
以雲記的勢力,要弄死自己,那就是分分鐘的事情,等回頭這件事風頭過去再說。
上哪呢?
很快,房仕龍做出了決定。
自己是英國人,那邊,不管是稻川會、雲記還是曰本人,都不可能插手進去的。
只要到了英國,那就徹底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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